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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正在枯萎(19)

作者: 洛上千栀 阅读记录

小年,去温哥华的飞机安全吗?

J

车厢里突然骚动起来,我回过神,发现汽车已经停着不前进了。怎么了?我从窗口望出去,前面排了很长一串车队,都停滞不前。

前面出了车祸,不知道情况怎样。后面驶去的车全部停下来,要等交警处理完。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是件让人特郁闷的事。

下午三点多的太阳怎么这么毒,汽车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仍然不见动静。周围有人在咒骂,我安静坐在位置上,我看上去是很乖的孩子。

他们有很急的事么?他们的事有我赶去送小年急么?我在心里想小年,小年流淌着清澈梦想的眼睛。

我和小年终于在不安的青春里各自离开了。那座最南方的大学,将带给我怎样一个未来。

时间以神奇速度迅速流逝,我抬手看电子表上不停跳动的秒数、分数。我突然发现这个抬手的姿势像是在梦里挽留什么。挽留什么呢?

原来很多的诺言都可以淡掉的。比如小年他说要带我离开,比如小年他说要挣好多钱带我辉煌地走掉,比如我说一定会去送小年的一定会去。

我现在真不能去送他了,汽车终于开动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离故乡城市还有很多公里路,离机场更远。我终于赶不及去了。

我把手里的包装袋拆开,把绒布狗拿出来,可怜的样子。我在汽车飞翔的速度里从窗口狠狠扔掉了它。

我也把小年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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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1860寻找爱情

花杀在房间里给自己冲咖啡,很浓的黑咖啡,不加奶精不加糖。褐到发黑的浓稠液体在陶瓷杯里暗涌。花杀端起来试着喝一小口,立即满嘴苦涩,苦涩到心脏里。不甘心,抓起旁边的黑巧克力一块一块放进杯里,巧克力被咖啡淹没后散发出混乱的香味。轻笑,端起来再喝一口,浓稠的液体流入嘴里。花杀放下杯子冲进厕所呕吐,胃一点点开始变疼。

原来有些人真是喝不得黑咖啡的,如生活里的很多事情一样,无法勉强。花杀穿着棉袜子在木质地板上走来走去,胃里清醒地疼痛着,她无法在这个初春的夜晚安然度过。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花杀只穿着白色的内衣还有白色棉袜子站在窗前,透过玻璃可以看见17楼下面肮脏的城市。花杀的身体纯洁得像栀子。

怎么都不能平静。夜晚如此美好,花杀捂着脸蹲在地板上,哭,用眼泪来减少些疼。然后她进入了一个恍惚的世界,镜头一直在摇晃。她看见自己穿着白色风衣,对面前的大镜子说了一句简单的句子,很完美的口型。世界一直在不停晃动并且不安。

直到明媚的午后阳光洒进房间,洒在木地板上洒在花杀的脸上。花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地板上睡过去了,现在又醒来。对面有人在唱歌,隐隐约约透些声音过来。又是新的一天,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

花杀用双手捧住脸,看镜子里的女子,散发着年轻的芳香。看着看着花杀笑了:自己还是充满希望的。

把一旁沙发上仔细搁放的白色棉质风衣裹在身上,穿米色跑鞋,露出光洁的小腿,然后出门。风衣是半年前买的,领口袖口有精致细小的黑色绣花,像夜玫瑰一样绽放。整个春天,花杀都把这件衣服裹在身上,里面只穿着纯白的棉质内衣。

整个城市废气涌动,花杀在人群里沉静着光洁笑脸。地铁带出的城市的风吹起花杀纠结的长发。她把双手插进衣袋,走进去。不知道可以到哪里去。

皮肤在风衣底下轻轻与棉布摩擦,发出温暖的声音。花杀觉得有点儿冷。她不知道可以到哪里去,又可以等多久。出门前的那一点点希望瞬间泯灭。 

边走边爱,人山人海,拿着车票,微笑着等待。

请看我漂亮的坚持,地老天荒一直深爱。

初夏,阳光明媚,搁了冬春的棉布裙子终于又可以穿上,终于又可以裸着胳膊和锁骨在阳光下面行走。花杀每天下午出门,抱厚大的书本,搭地铁去一座有红砖墙的楼房学德语。穿宽大蓬松的靛青色棉布裙子,边上缀满了细小精致的暗红色绣花。

每次都进地铁站的时候,风总是把裙子灌得满满。花杀在CD机里放一些可以唤起心中所有温暖的声音。身边偶尔有卖花的孩子,花杀会在轰鸣华丽的音乐里对他们她们微笑。

花杀喜欢德国,那个欧洲古老的国家,街边有卖五彩鲜花的小店,严谨,出产她最喜欢的运动服和巧克力,骄傲。德语班里大多是将要移民或者出国的人,没有人像她一样纯粹因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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