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空之合二为一(46)

“柔儿，要出去？”他轻声问道，如同旁边有熟睡的人一般，为了不把熟睡着的人惊醒。

我只是点了点头。

他继续问道，“可要我陪同？”

摇头，仍旧没有言语。

“那你自己可要小心，知道吗？”他幽幽的叹息道。

点了点头。

“香菱，走了。”一边说着，一边偏着门往门的方向示意。说完就转身出门了，香菱紧跟着。

出了门，在街上瞎晃了一会儿，香菱开口问道，“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呢？”

四下看了看，“去找卖布偶的摊子吧。”

“卖布偶的摊子？”她疑惑的问道。

“是的，卖布偶的摊子。”肯定的回答。

小丰的摊子还算比较好找，就在茶水铺的对面。

“小柔姐姐。”还未走到那个角落，他就看到了我，高兴的叫了起来。

“小丰可真厉害，这样都能认出姐姐来。”我蹲下身来笑着说道。

“姐姐，不是小丰厉害哦，是白衣哥哥说这几日姐姐一定会来找小丰的。”他摇了摇头，认真的说着。

“哦？是白衣哥哥让你等姐姐来的吗？”

“是啊，白衣哥哥让我看到姐姐后，把这封信交给姐姐呢。”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到我手上。

“小丰，谢谢你。你真的是帮了姐姐一个好大的忙啊，如果你再见到白衣哥哥，就替姐姐跟他说声‘谢谢’。”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小丰一定会替姐姐把话带到的。”

笑了笑，瞥见了他的那个小小的摊子，只有三个布偶摆在那儿。

“小丰今天布偶卖得怎么样呢？”

“一个也没卖出去。”他却是一脸欣慰的说着这话。

“怎么只有三个布偶了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都是娘亲手做的，我舍不得，想要留下来。”

“小丰，你娘她……”

“娘说她不做布偶了，她去了大户人家……”小丰说着，哽咽了。

心头一酸，一些话语在喉头不断的翻滚，又咽下。

他接着说道，“这些布偶是娘留给小丰的最后的……”

“小丰。”一把把他抱入怀中，轻轻的拍着他那瘦小的背。

“姐姐，小丰过得很好，真的很好……”他哽咽的说着，瘦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姐姐知道，姐姐知道，小丰过得很好，小丰真的过得很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内心被一股莫名的情绪牢牢扼住了，犹如落水的人怎么也抓不住近在眼前的救生圈一般，好难过，眼看着生机在面前，却无法把握。

衣袖被润湿了，眼睛干涩了。

“小丰要不要去姐姐家住？”一边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问道。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嘶哑着，颤抖着。

他摇了摇头，对我笑了笑，“不用了，姐姐，小丰有家呢。”

“那好，小丰，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有需要的话，就来找姐姐，好吗？”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在一旁的香菱出声提醒。

我点了点头，又对小丰说道，“小丰，姐姐先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来，同香菱一起离开了。香菱紧跟在我身后，脚似乎在自主的走着，自己却并没有真实的感觉。渐渐的，四周的一切都模糊起来，人声、喧闹声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和世界，像是分割开的一般。

看得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得见人们的嘴一张一合的动着，看得见每一张笑脸，看得见每一滴泪水，看得见快乐，看得见悲伤，看得见每一种情感。唯独，看不到自己，看不到自己和任何人有任何的关联。

是呢，自己本身就是不该存在的。为什么要弄错！如果没有错误，就不会这样了，不会了。如果没有错误，就不会有刚出生就被人丢弃的我；如果没有错误，就不会有这样的悲伤；如果没有错误，就不会感觉心酸了吧。

“院长，是不是呢？就不会有了吧。”呢喃出声。

“小柔……”一声叹息在身后响起。

猛的转过身去，看着面前那熟悉的容颜。原以为已经流干了的泪，再次顺着面颊滑落，“院长！”

他的眉蹙了起来，“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小柔是个爱哭鬼呢。”

“是啊，我就是个爱哭鬼，一直都是。”我赌气的说着。

他摇了摇头，“小柔，我曾说过，你和她本应是一体的，却因为某些差错使得你们一分为二了。”

我看着他，一时间，泪水亦停住了。记得，如何不记得呢。自己本不该存在，要怎样忘记。

“可是，那时，我和星都错了。我们对你说，你本是不该存在的。”他继续说道，“后来，你们本该遵循的命运轨迹完全的崩溃了。然而，一直到前不久，我才恍然大悟，你并不是不该存在的。从一开始，从你存在的那刻起，你的存在就是必然的，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