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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夫变了(27)+番外

作者: 手丁子 阅读记录

或许是觉得亏欠了沈云亭想弥补,又或许是惊叹于他的才学,沈翱将沈云亭接回了沈府。

只不过回了沈府,沈云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一个寡妇在守丧期跟人苟/合生下的孩子,卑贱至极,且名不正言不顺。

旧时寒微,沈云亭在府里受尽了欺辱。

他所受的欺辱,是李蕙默许的。

十几年的积怨,李蕙是恨的,她恨沈翱欺骗了她,也恨怜娘生了沈云亭,更恨自己精心养大的儿子,处处都不如怜娘生的那个野种。

她多次派人暗中加害沈云亭,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沈云亭对此漠然处之,直到他被延庆帝钦点为状元,赐了状元府,从沈府搬了出去,自立门户。

自此再也没有回过沈府,仿佛从未有过沈翱这个爹也不曾认识过李蕙一样。

事情本该就此结束,直到四年前,怜娘病危。

临死前,怜娘拖着最后一口气,费尽最后一丝气力,爬到沈府门口,远远地望着沈元衡的背影,大哭了一场。

沈云亭赶到沈府门口寻她之时,怜娘已经喘不太上来气了,见到沈云亭过来,蓦地回光返照了一瞬,甩开沈云亭的手,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哭着重复:“你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不是我的。”

“滚远点!”她指着沈云亭大吼了一声,睁着眼睛直直倒了下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

原来当年李蕙在城外庄子上早产,巧得是怜娘刚巧便躲在这庄子附近。

庄子里不如沈府守卫森严,怜娘趁着人多手杂,一片慌乱之际,将自己刚生下不久的儿子和李蕙的儿子掉了包。

得知真相的李蕙又恨又悔又无能为力。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险些被她害死,永远也不可能原谅她了。

怜娘的孩子她养了二十年,早已有了舐犊之情,且稚子无辜,当年的沈元衡只是襁褓中的婴儿,元衡孝顺又懂事,她怎么也无法将怜娘所做的恶算到他的头上。

这些年李蕙私下寻过沈云亭多次,各种方法都用尽了,沈云亭从未见她。沈云亭一惯冷情,在对沈家有关的事上尤其。

去岁沈翱突发心疾倒在了大殿之上,从出事到下葬整整七天,沈云亭未跨进灵堂一步。

沈翱死了,他一切照旧,眼底恍若一潭死水,没有丝毫起伏波动,平静漠然,仿佛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夜色朦胧,心事沉沉,嘉禾恍惚记起很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朦胧冬夜,有个少年背着垂髫之年的她逃出烧成火海的贼窝。身后是熊熊火海,前路是一片荒岭。

少年背着她赤脚走在荒土地上,一步一喘满脸骄傲:“你别怕,听说我爹是个大官,一个为民请命的大官。他肯定不会放过那群贼人。”

“你爹可真厉害!”

“嗯,将来我也要像我爹一样。”

……

第16章 再忆

岑雪卉临走前曾请托嘉禾劝劝沈云亭原谅那个弥留之际的母亲,嘉禾没应。

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头上是不会晓得疼的,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去劝另一个人原谅别人对他的伤害。

夜深了,嘉禾收起思绪,翻了个身滚进身旁之人的怀里,伸手紧紧圈住了他。

沈云亭装模作样推了推她,没推开便由着她。

冬日天寒,嘉禾紧紧贴在沈云亭身上汲取温暖,蹭着柔软的怀抱,很快睡了过去。

怀里传来熟悉的微鼾声,沈云亭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两辈子,这个固执的人一如既往地守在他身边。

她抱得那么紧。

沈云亭朝嘉禾伸出手,想揽住什么东西,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忽从心底涌现一句质问——

你怎么还敢?

还敢去染指她?

沈云亭收回了手。

睡梦中的嘉禾不知他的纠结,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下一瞬沈云亭将嘉禾整个人深深地搂进了怀里,心顿时安稳了下来。

他贪心啊。

所以染指了一次又一次。

约是白日有些累着,这晚嘉禾睡得很沉,很快入了梦,这回她没有再重复在丞相府书房的那段记忆,涌入脑海的是一段崭新陌生的记忆。

冬意渐消,春色微露。

银朱的诗社在东街开办。听闻是京城第一才女开办的诗社,不少文人墨客慕名前来,诗社门前每日都热闹不已。

这诗社俨然成了京城喜好风雅的达官贵人品茶论诗、问经交友的好去处。

丞相府就在东街尽头,嘉禾每回出门都免不了经过诗社。

每次经过诗社总能看见诗社门前那块黑色匾额上显眼的烫金题字。

她在沈云亭身边那么多年,自然能认得出匾额上的题字是他写的。

嘉禾坐在马车上,凛冽寒风贯入车窗,她捂着胸口止不住咳了起来,上回的风寒拖着拖着便熬成了病根,一直反反复复,一吹风便会咳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