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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神棍(560)+番外

一罐熬好的汤药洒了大半, 真正进了刘康腹中的, 不过十之一二。

然而如此雪上加霜, 也足够要了缠绵病榻已久的皇帝的性命了。

刘康双目圆睁,被她们用一块脏布塞入口中,痉挛的手足被死死压着,唯有由着腹中滚火烧灼。

——仙君!

救孤!

纵使在理智上万分清楚此刻的燕仙君还在千里之外的许昌,可到这生死关头,刘康只能绝望地想到他,无声地呐喊着。

他不知的是,心心念念的救星燕清,其实已在昨夜抵达了洛阳城外,正与那三千人马,扎营在夕阳亭。

更讽刺的是,正因为燕清的突然到来,严重打乱了某人的谋划,才不得不铤而走险,赶在燕清进宫之前弑帝。

刘康已然汗如雨下,疼得想要嘶声大叫,四处翻滚,可在牢牢的钳制下,除了将手脚的关节扭得一阵叫人牙酸的喀嚓喀嚓响外,并未能移动一丝一毫,也未能发出半点真正的声响。

如刀绞一般的剧痛,从咽喉极快地蔓延至胃中,饶是刘康再期盼着仙君再次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之中,此时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

……究竟是谁……是谁……

刘康眼底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

一生过得窝囊,憾事数不胜数,可最憾的,终归是自己未曾鼓起勇气告诉燕仙君,他一直都……

宫婢们从始至终都紧紧地按着刘康,也难掩紧张地盯着帝王的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失去最后一丝红润,挣扎越来越微弱,瞳仁渐为涣散,胸口的起伏也从剧烈转无,到最后彻底一动不动了。

在帝位上坐了四十多年傀儡的刘康,最后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痛苦地死在了一群宫女的手上。

他满脸都被药汁烫得通红,头发上、脸上、脖颈间,枕着的那一大片床榻,全沾染了浅褐色的汁水,无比凄惨狼狈。

涣散的双目大睁着,直到最后,都想不出这场大胆的弑帝主使者究竟是何人。

她们纷纷松了一口大气,如被针扎了一般,不约而同地飞速将已掐出淤青的手足放开,再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乱糟糟的龙榻。

帝王死不瞑目的面状,她们没人敢多看,最后还是一切都该换的换,不用换的都恢复原状了,实在避无可避,才推搡着一人上前,硬着头皮,将他眼皮给硬合上了。

恰在此时,殿门被人轻轻叩了四下。

——大人来了。

她们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将瘫软昏迷的李夫人拖走,自偏门而出。

轻轻推门而入的来人年岁看上去同刘康差不多,穿着司徒制式的袍服,哪怕成竹在胸,也谨慎地只带了三个亲信进来,不忘将殿门重新合上。

待亲自查探过刘康已气息全无,死得不能更透后,他脑中一直紧绷着的弦才松了松,不由微微一笑。

“万事俱备,”他沙着嗓子,淡然吩咐下去:“传燕贼独自进宫罢。”

亲信不敢多看静静躺在榻上的帝王尸身,深深地埋下了头:“喏。”

半个时辰后,燕清听清传召的内容后,不由挑了挑眉,重复道:“单独?”

內侍颔首,客客气气道:“还请豫王殿下速速随某入宫,莫令陛下等急了。”

燕清向张郃投去一瞥,后者瞬间心领神会,将內侍请到别帐去了。

等帐中只剩两人时,燕清便斩钉截铁道:“那些话绝无可能出自陛下之口。”

吕布不禁一愕。

燕清揉了揉眉心,解释道:“他对我是信任有加,但真算起来,对你鲜设防备。况且我昨夜一到,就派人递了消息进去,他若真得知了,岂会耐心得多等这半天,还非强调不能带你一起?”

吕布听得一头雾水:“那是……?”

燕清心里五味杂陈,不情愿地承认道:“”凶多吉少。”

吕布可算明白过来了,登时悚然而惊:“就如今的朝廷这破架子,竟有人胆敢弑帝?”

燕清苦笑道:“就不知是冲着我来,叫他受了无妄之灾;还是他出言无忌,惹的杀身之祸了。”

吕布还是一脸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皇帝虽是个爱添乱子的窝囊废,盼着豫王取而代之的人也数不胜数,可说到底,哪怕是对这念想日夜以盼的人,打得也只是逼人禅让、或是对人病死袖手旁观的主意,可不是走到将皇帝给直接宰了这步啊!

就连丧心病狂如当年的魔王董卓,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皇帝下手,起码得将人的位废了再说。

“不过,”燕清面色沉静,心念电转,在帐中慢慢地踱了起来,镇定分析道:“这主使虽有些能耐,恐怕也仅限宫中,打个出其不意罢了。”

只是对方漏算的地方,就是太低估了他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