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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神棍(581)+番外

燕清十分清楚,钟繇之所以只派钟会来向他示好,钟家人还留在洛阳城中,怕不是表面上所说的仅为稳住局势,不叫人轻易起疑,而是习惯性的世家作派,不肯将筹码都押在他一人身上罢。

“如此看来,”郭嘉略作沉吟,挑眉道:“怕是钟繇信中所言非虚。”

燕清微一颔首,默契接道:“然而钟会还有所保留。”

郭嘉欣然道:“既然如此,与其在这乱猜一气,何不直接传他前来一问?”

燕清赞同道:“正合我意。”

钟繇被政敌秘密扣住,钟府也被精兵围困,遭到软禁。

可想而知的是,最会对这消息感到紧张的,可不是此刻还能优哉游哉地一边喝茶一边论政的燕清和郭嘉,而是终日装作游手好闲,上街观察民生的钟会。

亲兵很快将钟会带到。

钟会匆匆看了眼神情平静的豫王,便深深埋下头去,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方道:“不知殿下传召会,是为何事?”

燕清不动声色,只向郭嘉淡淡递去一眼,后者便心有灵犀地代为开口了。

郭嘉向来不爱绕无谓的圈子,开门见山道:“钟司徒送你来豫时,除了先帝棺椁外,还让你带了什么?”

乍闻此言,钟会的心不由漏跳一拍,面上倒是波澜不惊,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反问道:“郭少府何出此言?”

不出意外地看出钟会以为自己是想诈出话来,因此还想蒙混过去,郭嘉毫不愠恼,只微眯了眼,似笑非笑道:“你不肯说,倒也无妨。再过上几日,你家里传出的消息,该也到了,届时再作打算罢。”

说完,不等露出震惊之色的钟会再做解释,也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悔的机会,郭嘉便懒洋洋地让太史慈亲自将人客气地请了出去。

燕清同他交心那么多年,哪儿还瞧不出几分端倪?不禁笑道:“你是猜出来了?”

郭嘉傲然一笑:“八九不离十。”

不等燕清再问,他便干脆利落地将包袱抖了出来:“方才钟会袖中所匿之物,定是传国玉玺。”

燕清一愣,不禁重复道:“传国玉玺?”

郭嘉道:“若非玉玺失窃,一向不温不火的朝廷中人,岂会忽然采取那般激进手段,不惜软禁堂堂司徒不说,还闭锁城门,大张旗鼓地将洛阳翻个底朝天?”

“若你所猜不差,”燕清好笑道:“那我同此物,还真算得上有缘分了。”

他犹记得皇帝还是刘辫时,自己还得为一方立足之地而费尽心思,用尽手段。于是在去北邙山下将刘姓二子救出后,假作观星,把本该叫孙坚发现、位于废井之中的玉玺找出,完璧归赵。

这些年来兜兜转转,又在有心人的运作下,快要落到他手里来了。

“天意在豫!”

郭嘉难掩激动地站起身来,匆匆踱了几圈,才冷静下来。

看出还在安逸喝茶的燕清毫不热衷后,他不由提醒道:“玉玺虽只是锦上添花,然在一些人眼里,却象征正统,具备奇效。”

燕清从善如流地点头道:“这我明白。”

在实力与野心并不匹配时,手持传国玉玺便想号令群雄,那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史上从孙策手里夺得此物后,急于在寿春称帝,最后落得众叛亲离,凄惨而亡的袁术,便是最好的例子。

寄希望于外物,却不增长自身实力,怎能不自取灭亡?

燕清则截然不同。

早在许多年前,象征着九五之尊的那把龙椅,于他而言就已是唾手可得的了。

进与不进,只是早晚问题。

他之所以止步不前,等的不过是一个能将影响和伤害都降到最低的时机。

——也是一个再晚晚不过朝廷存粮耗尽,一个再早早不过玉玺来到的时机。

若是前者,他便以逸待劳,守株待兔;若是后者,他便千里奔袭,披荆斩棘。

“奉孝,”燕清似有所觉,忽将杯盏轻轻放下,重申了一次旧时承诺:“我早已应承过你,倘若天意在我,我定谨遵此意,绝不拱手让人。因此,你实在不必再有忧虑。”

郭嘉一眨不眨地看着燕清,燕清也笑盈盈地回视过去。

过了好半晌,郭嘉才释然一叹,自嘲道:“这下,嘉还真得多谢钟元常了。”

“谢他做什么?”燕清笑着起身,先将外裳给郭嘉披上,再从容地穿上自己的,亲昵地拍拍他手道:“大势所趋,他不过是一尾游鱼——倒不如先谢我家奉孝,伴我风风雨雨这么些年。”

郭嘉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燕清已朗声笑了:“走罢。”

说完,他一掀袍摆,率先迈了出去。

郭嘉却未紧跟上去。

他只迈了一步,便似有所觉地止住了,眯了眯眼,心中一时间竟是百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