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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混在三国当谋士(453)+番外

吕布可半点容不得燕清在衣食住行上,受半分委屈。

虽是享受生活的乐趣为主,可他们的起居,其实都有忠心耿耿的亲随照顾,并不需要凡事亲力亲为。

除此之外,吕布敏锐地察觉出,燕清表现出了对此地的特别喜爱,他立马下令,在这建一处小行宫。

虽在燕清那‘不扰民’的坚持下,这行宫修得简单,不似吕布想要的金碧辉煌,可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幸运地挖出一处于身体有益的温泉来。

这一特殊处,也叫喜爱泡澡的燕清更舍不得走了。

时间一晃而过,他们在此宫中,已定居了八年有余了。

郭嘉每年二月,都雷打不动地准时来找燕清玩儿,还理直气壮地要赖在这住六七八个月,吕布就被气得牙根疼。

他一边奋力跟郭嘉争夺晚上跟燕清同床共寝的资格,一边在白日就想方法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也不单纯闲着,而是带着股宝刀未老的骇人气势,领着杀气腾腾的精锐卫兵们,比悍匪还悍匪,去周围讨伐山贼流寇去了。

郭嘉最爱的一项娱乐,就是泡在热气蒸腾的温泉当中,背倚光滑圆润的石块,反手就能轻易够到燕清就地取材、亲手酿造的桃子酒,开开心心地谈天说地,还能欣赏不受流逝的时光侵蚀的美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燕清的面容却依旧姝丽无双,气质温和恬淡,骨肉似无暇玉石,氤氲淡淡木香。

唯有一头青丝,成了纯然的雪白。

可与其说,这雪发是衰老的象征,倒不如说,是它给燕清平添了几分不属于这尘世间的、惊心动魄的美,叫人完全舍不得移开目光。

在燕清辞官、与吕布携手淡入山林后,能有幸见到他的外人并不多,却始终是有的。

关于他是仙人一说,就慢慢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就连他的友人们,也对此深信不疑。

和旁人多怀有的艳羡和敬畏、崇拜不同,郭嘉所想的,则是长生不老,于牵挂极多的燕清而言,可半点不是好事。

可他身为注定受生老病死的凡夫俗子,所能做的,也只是在辞别人世之前,陪自己这心思细腻的知己,多喝几年酒了。

等郭嘉终于滚蛋,吕布就麻溜地回来,继续日日黏着燕清不放。

在安逸的隐居岁月中,燕清可以不顾忌任何人的目光,按自己喜好去称呼在他跟前、永远温驯如大猫的猛虎。

他一度以为,能默默守护在吕布身边,助他功成名就、名垂千古、威名不朽,就已叫此生无憾。

可在吕布蛰伏十年后,强硬地自行退位,只为跟他一起云游四海后,燕清才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幸福的轮廓。

不再是一时情急之下,才会忘记尊称。

不再需要掩饰自己看向那些多得如雪花一般、劝吕布广纳美人、立后生嗣的奏折。

此时此刻,投注在他们身上的眼光少了,那他无论是唤爱人的表字奉先也好,随随便便地叫‘你’也好,甚至是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也没有关系。

可以因一时兴起,就跟吕布手挽着手,走那崎岖山路攀到顶上,去看从静谧灰白到光芒万丈的日出,看那飘飘袅袅的山涧晨雾,还有冬去春来,就开得漫山遍野的烂漫桃花。

斗转星移间,吕布也一点一点地老了。

最开始,是随他征战多年、心意相通的赤兔,与燕清的雪玉骢一起在马厩里寿终正寝。

吕布紧紧地抱住了燕清,呼吸急促,却一滴眼泪也没留。

在第二天,他骇然发现自己不能随心所欲地挥动方天画戟,将这饮敌血无数的利刃,舞得虎虎生威了。

燕清见他情绪低落,便静静陪伴着他。

结果吕布只用了半天,就缓了过来,把方天画戟挂回架上后,就返身死死地盯着他。

燕清还没开口问询,就见他浑身气劲儿一卸,以既忧心忡忡、又气馁不已的口吻问道:“重光可会嫌弃我了?”

吕布好大喜功的毛病,其实一直都没改变过,只是随着城府越深,藏得也越里罢了。

他固然对自己建下的光辉事迹如数家珍,可最让他刻骨铭心的,则是每当他单抢匹马、威风八面地冲到敌阵之前,气势凌云地搦战时,一直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的、燕清那双亮晶晶得仿佛在发光、写满了爱慕的漂亮眼眸。

燕清听得一愣,作为彼此之间毫无秘密可言的老夫老妻,他可真没想到,吕布所畏惧的根本不是衰老本身,而是自己对他的爱意会否褪色。

满肚子安慰的话,就化成了郎朗笑声。

吕布被燕清笑得赧然,连脸上厚皮都发红了,恼羞成怒道:“嫌弃我了?笑话我了?也晚了!你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