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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继焰照流年(108)+番外

他归位之后,独孤盛看向身后的大弟子。

柳越立刻上前一步道:“苗革的确说计划成功。”

独孤盛阴沉这脸道:“那紫东来是怎么赢的?”

柳越道:“银月宫主心胸狭窄,自私自利,又与另外两宫不和……”

独孤盛见银月宫主下场,摆手道:“过去的倒也罢了,对银月宫主这一场我一定要拿下!”

他正要走,就听到一个声音横插进来道:“你拿下这一场,下一场又有谁上?”

独孤盛停下脚步,惊愕地看向来人:“你竟然还敢出现?”

袁盘孤身一人排众而出,从容一笑道:“我是魔修六院的院主之一,卫魔抗道的时候,我为何不出现?”

袁盘一出现,疗伤的戴礼而也眼巴巴地赶过来了,第一句话与独孤盛一般无二:“你竟然还敢出现?”

独孤盛咬牙道:“眼下这局面该归‘功’于谁?”

袁盘道:“过去的姑且不论,未来的暂且不说,我们只看眼下。王院主不在,这一场不如就由我接下吧!”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戴礼而警惕地看着他,顿了顿,又道,“我的两个徒弟是不是你杀的?”他表面上一口咬定两个徒弟死于十字剑法,心里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是被魔气断了心脉。想来想去,最可疑的人就是袁盘。

袁盘茫然道:“你徒弟?我几时见过你的徒弟?”

戴礼而冷笑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在场上等了半日的银月宫主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你们若是派不出人,还是趁早认输吧。”

独孤盛哈哈大笑道:“如戴院主所言,我们魔道中人最喜欢捡软柿子。眼见着好大一颗软柿子掉在地上,可不是要争先恐后吗?哈哈……”

笑声骤止。

原来,他在哈哈的时候,袁盘趁机跑上场了。

独孤盛抬起手,指着袁盘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戴礼而安慰他道:“我看他这次不像是来捣蛋的。他毕竟是魔修,再怎么样也不会站到道修那一边去,”微微一顿,似乎觉得袁盘这人着实不靠谱,又追加了一句。“至少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独孤盛冷哼一声,冷冷地看向比斗场。

袁盘和银月宫主显然也不对盘。

尽管银月宫主一口咬定灵禽上人受独孤盛的指使,可那是为了不节外生枝才顺水推舟的,她心中清楚,真正的幕后指使是袁盘。

银月宫主道:“没想到一向甘居幕后的袁院主也有主动走到阳光下的一天。”

袁盘看着银月宫主的脸色有些奇怪,眼里竟然深藏着一丝彻骨的恨意:“我更没想到身为三宫之一的银月宫竟然会与魔修当一丘之貉。”

银月宫主皱眉道:“什么意思?”

袁盘冷笑一声,挥手丢出一张大网,银月宫主伸出双手,十指一缩,右手的一缕青烟突然变成一杆长枪,在大网的中央顶了一下,左手的青烟化作一面盾牌,抡了出去。

盾牌在空中绕了个圈子,从袁盘的右后方袭击。

袁盘大网一收,人猛然飞起,从盾牌上空掠过,大网突然变成一只赤红巨鹏,从半空中俯冲下来!

银月宫主收回盾牌挡住头部。

巨鹏双爪死死地抓住盾牌。

“孽畜撒手!”银月宫主的长枪杀到。

巨鹏张嘴,拳头大的嘴巴突然间增大了数倍,竟然一口吞下了半根长枪。但这杆长枪是青烟做的,只是一眨眼,就涣散了开来,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中。

袁盘突然掏出一个大鼓,鼓上系着半颗黑色的珠子。

银月宫主瞳孔一缩,扣在手里的东西竟然灼热如火,差点挣脱了出去。

袁盘举起鼓槌,面色狰狞:“我要你自食其果!”

鼓槌落下,鼓声大作。

银月宫主手中的东西竟散发出浓浓的魔气,将青烟一驱而散。她想要撒手将那东西丢开,却发现它牢牢地粘着自己的手心,并且顺着劳宫穴吸收自己的元气。

袁盘又敲击了一下。

银月宫主气血翻涌,刚刚服食了仙果提神丹的丹田涌起一股元气,不等冲击境界,提升修为,丹田的元气竟然化作了魔气,开始反吞噬。

怎么会这样?

银月宫主心中大骇。

她看到袁盘那面大鼓上系着的半颗黑珠时,只有惊,没有怕。当扣在手中本应为自己所用的东西反噬自己的元气时,她也只有惊,没有怕。因为她知道,等仙果提神丹发挥作用时,这些劣势都可以扳回来。可是当丹田出现魔气,开始侵蚀自己的经脉时,她真的怕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银月宫主双目赤红地看着袁盘。

袁盘一抬手,巨鹏化作长矛,直冲银月宫主的手腕。

银月宫主手腕一翻,扣在手掌的东西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竟然与袁盘大鼓上系着的半颗黑珠一般无二!

袁盘面色一沉,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手中的长矛朝银月宫主的手腕恶狠狠地戳了下去。

银月宫主体内元气不足,不敢使用法术,只能靠身体避让,但袁盘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手中的长矛接连刺出,一下挑起银月宫主的衣衫,一下刺中她的腰际,一下又划过她的面颊。

任谁都看得出来,银月宫主不知为何没了反击之力。

银环上人咬牙道:“住手!银月宫认输!”

袁盘还不肯罢休,长矛猛然刺穿银月宫主肩胛。

银环上人看向紫东来。

紫东来真人身影一闪,挡在银月宫主面前,对袁盘道:“胜负已分,还请收手。”

袁盘对他视若无睹,对着狼狈不堪的银月宫主道:“撒手!”

银月宫主心头一惊,手里的半颗黑珠落在了地上。

第107章 道修道,秘境秘(六)

袁盘猛然扑了过去,紫东来真人下意识地抬起手腕,凝出一道冰箭,向他的后背疾射!

袁盘毫无所觉,任由冰箭擦过肩膀,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将半颗黑珠牢牢地抓在手中,与他手中的半颗融为一体。霎时,一股夹杂着魔气的大能威压笼罩全场。

戴礼而与独孤盛相顾变色。

靳重焰半红的双眼顿时密布血色,全靠被刘念死死地抱着,才勉强留着灵台一丝清明提醒自己身边这个是爱人以克制住内心的躁动。

封辨达和马喜轻声念着清心咒。

除了他们附近的几个,并没有注意到靳重焰的失常,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袁盘吸引。

他举着魔珠,仿佛精神一振,又仿佛苍老数年,那张看似温和实藏算计的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慢慢地走了两步,到场中,仰天大笑三声:“我袁盘,自诩老谋深算,洞若观火,没想到最后还是走了眼!”他突然撩起袍子,向独孤盛等人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昔日,是我失察,冤枉了诸位兄弟!我袁盘在这里向各位赔不是了。”

戴礼而莫名其妙地问独孤盛道:“他在搞什么?”

独孤盛面容凝重道:“你觉得那颗魔丹是谁的?”

戴礼而沉吟道:“魔气这么强盛,稳稳地压制你我,除了厉向阳厉教主之外,我只能想到一人。”

独孤盛与戴礼而异口同声道:“厉骋!”

戴礼而道:“不可能!王俭明明说过,厉骋的身体被他冰封起来,以供厉教主夺舍之用!若没了魔珠,厉骋的身体还有何用?”

独孤盛阴沉着脸道:“那就要问王俭,为何要撒谎了!”

戴礼而道:“或许,这颗并不是厉骋的魔珠?”

独孤盛道:“除了厉骋,袁盘还会为了谁两肋插刀,舍身忘死?”这些年来,袁盘暗地里做的小动作他并非不知,只是他们有愧在先,有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除非像魔盟大会这样严重危害到魔修团结和魔道稳定的事,不然他不会轻易干涉。像这次银月宫挑衅,他明知道自己是为袁盘背黑锅,也认了下来。可是,如果杀害厉骋的另有他人,那么这笔账就是另一种算法了。

他们还在猜测,袁盘已经揭晓答案:“我一直以为当日追杀我和厉骋,害得我们一个夺舍一个分丹的罪魁祸首是拜阳教,这些年来我处心积虑都是为了替厉大哥报仇,但我万万料不到这么多年我都找错了仇人,原来真正的凶手是银月宫!”他霍然站起,目光直直地望向银月宫主,恨意汹涌澎湃,仿佛化作海浪,席卷整座银月宫。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银月宫主虚弱地扶着小腹,银环上人过来搀扶,被她一巴掌打了开去。比斗失利,彻底杜绝了银月宫问鼎三宫之首的宝座,明知道银环上人最后的选择是为了她好,可她依旧无法释然,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

戴礼而对独孤盛道:“我说银月宫主是软柿子,她怎么就真的成软柿子了。”

独孤盛看了柳越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笑。当年在拜阳教,拜血院贴身保护教主,骁战院对征战,而正阳院则是刑堂。正因如此,三院之中,正阳院的手段最多,尤其擅长用毒。之前柳越说过正阳院的弟子有意在银月宫下毒,想来紫东来没有中招,银月宫主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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