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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继焰照流年(95)+番外

袭明道:“他给的。”

八哥无语,显然是想起这些年摩云老祖“输”给袭明的东西。

袭明将摩云老祖尸体放入坑中,盖上土。

八哥道:“要立个墓碑吗?”

袭明道:“不必了。”摩云老祖虽然徒子徒孙众多,但真正回来祭拜他的,怕是一个都没有。帮他立个碑,说不定还会引人跑来挖坟鞭尸。人既然死了,就给他留一方清净吧。

摩云老祖的死因,刘念等人虽然没有问,但是从他那一身累累伤痕,也能猜出一二。

之前涂老弟抓他的时候就说过,摩云老祖出身拜血院。想来是双方冲突的时候,摩云老祖作为人质出场,却没有留下个好结局。

对于摩云老祖,刘念等人并没有太大的恶感,当然,更没有好感,但是沥青记得自己当日在摩云崖上所受的屈辱,心中倒是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刘念道:“接下来做什么?”其实这个问题是问袭明的。得到沥青的消息,他和靳重焰自然要上银月宫,一是与通天宫汇合,二是揭露袁盘的阴谋。

袭明道:“我说过要托庇于通天宫,自然与你们一道上路。”

刘念欢喜道:“妙极!我正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师父。”

靳重焰手在他腰际掐了一把。以前刘念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就喜欢这么做。

刘念敏感地抖了抖,回头瞪了他一眼。

靳重焰看他眼里有自己,就高兴了。

袭明道:“我们不知袁盘等人去向,还是要小心防范。”

其他人点头称是,只有靳重焰不以为然地抖了抖眉毛。

一行人上路,刘念亦步亦趋地跟着袭明,将自己在炼制上的难题提出来,与他探讨。袭明对他的隐身石很好奇,提出想要看一看。靳重焰趾高气扬地说:“这是定情信物,不能给外人看。”

刘念戳了他一下。

靳重焰幽怨了。

刘念小声道:“我要学的多一点,以后才能给你炼制更多的东西。”

靳重焰美滋滋地想:没错。阿念学习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为了我!终是将隐身石拿了出来。

第94章 六院裂,三宫合(三)

虽然是为了我,但看到阿念和袭明天天像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还是很碍眼!

靳重焰不止一次地后悔自己拿出隐身石的举动。

与他一样幽怨的还有八哥。不过它绝对不承认,只会暗戳戳地衔石头砸袭明,衔树枝砸袭明,衔果子砸袭明……到后来,袭明干脆将它抓住,抱在怀里。

八哥又不安分,不停地用喙啄袭明的手,一会儿抱怨抱太紧,一会儿抱怨太热,一会儿又喊饿。

看袭明面无表情地千依百顺,靳重焰艳羡不已,看刘念的眼神越发幽怨。

刘念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伸手抱了抱他作安抚,就……放不开了。

靳重焰将刘念搂在怀里,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袭明,但凡他靠过来一点儿,咳嗽声就会准时响起。到后来,袭明实在被他看得不耐烦,干脆拿出一沓传音符给刘念,冷笑道:“这样更方便。”

刘念尴尬地拿着传音符,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倒是靳重焰落落大方地收了下来。

好在刘念和袭明讨论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实践,倒也不必日日黏在一起。

去银月宫之前,刘念去了一趟广元城。当初他看到了突破的希望,特意上广元城,请三姨四姨代为寻找炼制隐息石的材料,如今正是收获的时候。

再见靳重焰,三姨四姨都有些拘谨。

四姨将收集的东西一一取出,与刘念当日留下的清单对照:“唔,这个流月桑花,我问了许多人,都说不知。”

袭明看了眼,道:“我有。”

三姨见他容貌清俊气度不凡,心中一动。

八哥立刻飞到袭明的肩膀上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袭明盯着清单,并未发现三姨的眼神,但敏锐地捕捉到了八哥透出的不悦,立刻抬手帮它顺毛。

三姨看看八哥,又看看袭明,若有所悟又若有所失,怅然地看了靳重焰,叹了口气。

四姨与刘念对好清单,刘念戳了靳重焰一下,靳重焰立刻喜滋滋地将尾款付清。

三院上银月宫就是一个月后的事,时间极紧,刘念不敢耽搁,收拾好东西就与四姨三姨告别,匆匆上路。

路上,众人都各自修炼,八哥也不闹了,为众人护法,一时间风平浪静。

走了二十余日,已入青国腹地。银月宫就在青国都城往北的丰宴城西北。按刘念等人的路线,可绕过都城,途径丰宴城东的张家集镇,再穿过丰宴城往西北走。

傍晚,一行人在张家集镇落脚。

刘念与靳重焰听闻张家集镇的河鲜堪称一绝,镇上的渔家酒家更是远近驰名,特意留下来品尝。

八哥说:“跟着你们可太好了!好吃好喝,可不像之前,像坐牢一样。”

刘念笑道:“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八哥道:“小河虾,要刚打捞上来的,顶新鲜的!做法呢,最好是盐水煮。要是用别的,就把那股鲜味给盖住了。还有鲫鱼也来上六条。鲫鱼鱼刺虽多,可是肉质紧实,咬下去很有嚼头,做好是做汤,炖的久些,熬出奶白色,那味道,啧啧……”它说着说着,竟不由自主地流起口水来。

刘念道:“好好,都照你说的。”

他们入了酒家,发现满座,店伙计拿出几把凳子,请他们与另一对来晚的男女一道在门口等等。

刘念等人还未开口,男子怫然道:“他们在里面吃香喝辣,却叫我们在外面吃灰!”

店伙计道:“委实没有位置了。”

男子说:“你让他们将桌子往里挤一挤,空出一块地方,放上一张桌子,不就有位置了吗?”

店伙计说:“这个,里面已经很挤了。”

男子眼睛一翻:“他们还没有一个个地叠在一起,算什么很挤?”

店伙计见他不讲理,涨红了脸,转身就走,被男子一手抓回,狞笑着捏碎了琵琶骨。店伙计惨叫一声,身子痛得软了下去。

刘念感觉到那人身上的魔气,皱了皱眉,靳重焰已经出手如电,抓住男子的手腕,将店伙计救了出来。

男子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靳重焰等人几眼:“有妖有鬼有道有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念身上查看店伙计的伤势,拿出些修士常用的伤药给他。

靳重焰看他摸别人,心中老大不爽,瞪了沥青一眼:“这点小事都不会做吗?”

沥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接了过来。

男子见靳重焰不理他,心中恼怒,却被女子拉着往外走,边走边盯着袭明等人,见他们无意阻拦,才快步走了。他们走后,袭明道:“是骁战院的人。”

刘念道:“师父如何得知?”

袭明道:“他们腰际挂着骁战院的牌子。”

纵是如此,他们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店伙计被敷了灵药,骨头慢慢地恢复,疼痛大减,立刻磕头道谢,掌柜也出来致谢,正好二楼有人腾出位置,立刻叫人收拾干净,将他们请了上去。

刘念点好菜,见掌柜忧心忡忡,知道他怕今日的那对男女再来找茬,开解道:“他们只是路过此地,想来明天就要离开,掌柜不必担心。”

掌柜道:“贵客有所不知,这对煞星已经在镇上住了近半个月啦。日日光顾小店,怕是要长留在此的。”

刘念毕竟不是那对男女,无法预知他们到底要住多久,只好宽慰了两句。

掌柜离开后,刘念皱眉道:“若是那对男女日后再来找这家店的麻烦怎么办?”看那个男子出手狠辣,这次吃了亏,下次一定会加倍讨回。他们走了,酒家却要倒霉。

靳重焰不以为意地说:“今夜把他们解决了。”

袭明道:“他们十日前已来,应当是骁战院的前哨,若是在这里出了事,会连累整座小镇。”

沥青道:“这里是银月宫的地盘,自当有银月宫的人来管。”

靳重焰和刘念眼睛同时一亮。他这话说的不错。这里离银月宫不远,理当划入银月宫的势力范围。靳重焰道:“不知道镇上的修真门派是哪个。”

能够在银月宫附近安家,必然依附于银月宫。有他们在,自然与银月宫自己出手差不多了。

刘念招来掌柜打听。

掌柜叹气道:“安家和问心门原本是就在我们镇上,可是一个月之前,不知怎么回事,问心门和安家突然打起来了。问心门死了不少弟子,掌门就带着剩下的人跑了。后来,安家的人也走了。”

靳重焰心中一动:“一个月前?”

掌柜道:“可不是吗?以前银月宫的外门弟子还时常来我们镇上走动。有一个外门弟子还和问心门掌门千金订了婚约,想来掌门就是投奔他去了。”

一个外门弟子在银月宫能有多大作用?

靳重焰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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