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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总是在逆袭(快穿)(155)

面上飞起一丝薄红,白缎踌躇着想要上前搭话,却又担心自己太过唐突、冒犯了佳人。正在举棋不定之间,他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旁人的脚步与交谈之声。

白缎皱起眉,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深深看了少女一眼,快步避退到一边,以免坏了心上人的清誉。

惴惴不安、火急火燎的等待了半天,白缎终于等到那群人过去,连忙步履匆匆的返回荷塘边,却发现那里已然空无一人。

他在荷塘边愣愣的站了良久,却依旧没有等到佳人归来,不由得心中郁郁、落寞寡欢。

为了寻找自己的心上人,白缎第一次在宴会尚未结束之前便再次主动现身人前,专注的目光不断在女客之中逡巡,撩起了一大片怦然而动的芳心,最终却又失望的收回视线。

“怎么,白兄,你这是看上哪家小姐不成?”旁边一名华衣少年注意到白缎的异常,主动向他搭话,语气中满满都是兴味。

白缎扫了他一眼,看出他的不怀好意,自然不可能蠢到将少女的事情告诉他。

少年被白缎冷淡的态度气得半死,却又不得不在长公主的宴会上维持风度,只能重重哼了一声,甩袖走到一边,加入了其他人的圈子。

白缎知道那少年肯定会与其他人谈论他是如何的眼高于顶、傲慢失礼,但心中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再次抬起头,不死心的继续寻找荷塘边的少女,却依旧一无所获。

一直到宴会结束,白缎都没有达成所愿,他恋恋不舍的在宴会举办的畅春园门口徘徊良久,直到人都散尽了,这才郁郁回转。

那名少女仿佛只是一场梦境,美好甜蜜的令人猝不及防,却又转瞬即逝的令人怅然若失。

——当真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遍寻不遇兮,思之如狂。”

第137章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白缎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书房,第一次迫不及待的铺纸研磨,试图将心上人的模样描绘出来。

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白缎难得如此风雅一回,怎奈画技实在上不了台面,在纸上涂涂抹抹半天却只能勉强看出个人形,最终只得悻悻然放弃——然后,他放下毛笔,悄悄摸出被自己藏起来的刻刀与木块。

天赋这种东西,实在是十分重要的。白御史竭尽全力教导白缎琴棋书画,然而除了棋以外都收效甚微,反倒是白缎闲来无聊自己摸索的雕刻却成绩斐然,已然有了几分大家风范。

纤细的手指捏着普通的木块与刻刀,灵活的旋转勾画,白缎沉迷于回忆心上人的音容笑貌、无法自拔,没过多久便雕刻出了女子的轮廓——虽然五官并不分明,却粗粗看去,却已然有了几分独特的神韵。

如此这般,白缎一边不断雕刻打磨着心上人的木雕,另一边也执着的继续寻找着少女的身影。

一反常态的,他不再总是一个人闷在家中、外出的邀约能推多少就推多少,反倒开始积极的参加各个世家举办的活动,甚至悄悄向那些品行优良、口风严密的名门子弟打探少女的身份。

虽然白缎的一切努力都没有半分成效,但他倒是因此而阴差阳错、无心插柳的逐渐融入了京城贵公子们的社交圈——毕竟,以白缎的性格样貌,但凡与他真正接触过,便很少有人能够一如既往保持厌恶与排斥。

用尽各种手段,却依旧没有打探到任何关于心上人的消息,白缎的精神越来越差、情绪也越来越低落,当真可以称得上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

对于儿子的突然改变,白御史自然看在眼中。他本以为爱子开始积极参加社交活动是一件好事,于是放任自流,但如今却不得不插手干预。

将白缎叫到自己的书房,白御史看着神情萎靡的爱子,眼中满满都是担忧:“缎儿,这一段时间,你到底怎么了?”

白缎与白御史父慈子孝,从不会对父亲有半分隐瞒。他面上悄悄染上绯红,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轻声开口:“父亲,儿子……有了心仪的姑娘。”

听到这个消息,白御史大惊之后又是大喜,连忙追问:“那姑娘是哪户人家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白缎神情失落,“倘若我知道,肯定早早就请您上门帮我提亲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白御史当然了解自家儿子是怎样执着的性子,听白缎毫不犹豫的谈及提亲之事,他便明白爱子已然用情至深。

即使并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份来历,但白御史却依然十分重视:“你是从何处见到那姑娘的?”

白缎将自己如何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中对少女一见钟情、又因为有人前来于是连话都没说一句就避到一边、后来便再也寻不见对方的经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最终苦笑了一句:“我现在都怀疑,当日在荷塘边见到的,是什么荷花化形的精怪了……”

白御史素来不信鬼神,见爱子这般魔怔的样子,当真又好气又好笑。听罢爱子这些天来的努力,他也觉得颇为棘手:“你猜测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庶女,我也同意这样的观点。毕竟长公主的赏花宴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邀请的,而她的穿着打扮又显然不受宠,肯定不会是金娇玉贵的嫡女。”

说完,白御史叹了口气,显然对于那少女的出身很是头疼。

说实话,白御史并不希望爱子娶回来一位世家庶女,倒不是因为他对于庶女有什么偏见,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家庭与爱子的性格,并不适合那些大家族的庶女。

大家族无论外表多么光鲜亮丽,内里却总是少不了勾心斗角。庶子倒是还罢了,他们会经受正统的教育,眼界开阔,但庶女却大多养在深闺、长于妾室手中,有时候还会受到嫡母嫡姐的打压,性子难免会有些缺陷。为了更好的生存、嫁一个好人家,她们或是过度的谨小慎微,或是功于心计、善于伪装,又或者是擅长逢迎拍马……总之,都不适合白家这样一个简单的家庭。

白御史不希望白缎娶一个大家族的庶女,将那些宅斗手段带到白家之中,破坏白家朴素单纯的家风,然而爱子却偏偏看上这样一个姑娘,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除了在爱子读书的事情上要求严格以外,白御史对于白缎真可谓有求必应。迎着爱子求助的目光,白御史长长叹了口气:“罢了,这件事你不用多管。你一个男子,到处打听一个姑娘的事情,成何体统?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还是得长辈出马才行!”

白缎眼睛一亮。

“既然你是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中见到她的,那我就舍了这张老脸,替你去问问长公主,说不定会得到一点消息。”顿了顿,白御史抚了抚胡须,“那姑娘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白缎连连点头。

白御史刚想开口询问,却见爱子扭头就往外跑,不由一脸懵逼。

没过多久,跑得气喘吁吁的白缎就捏着自己雕刻的木雕回到书房,微微尴尬的将其递到白御史手中。

拿着制作精美、面目栩栩如生的木雕,一脸无语的白御史:“………………………………”

片刻后,他胡子微颤,语气微妙:“这是……你做的?”

“嗯,是我做的。”白缎第一次将自己的木雕作品给别人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爱好。”白御史抽了抽嘴角,“能雕成这样,私下里偷偷练习了很久吧?”

听到白御史这样问,白缎秒懂了他的意思,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因为练习木雕而耽误了学业!”

白御史瞪了白缎一眼,倒是没有继续纠缠于爱子的“不务正业”——毕竟比起这个,还是婚姻大事更加重要。

白御史素来雷厉风行,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私下里,都绝不会拖拉。

第二天,他便向长公主府递上了拜帖,得到应允后立即登门拜访——当然,肯定不会忘记随身携带白缎雕刻的少女小像。

长公主与白御史一贯没什么交情,接到白御史的拜帖后极为惊讶,待听他说明来意,顿时便笑了出来。

观摩着白缎雕刻的小像,长公主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艺称赞了一番:“你家公子雕刻的这般用心,显然是十分喜爱这姑娘——真真是情深意切。这份情意,就连本宫这个见惯风月的,都忍不住动心呢!”顿了顿,她掩唇而笑,“白小公子一贯冷淡沉稳、不为外物所动,没想到竟然还是个情种!”

白御史老脸微红,显然也不太适应自家素来淡漠的儿子毫无预兆的坠入情网的模样。

调侃完白缎,长公主抬手抚了抚木雕,终于说出了白御史渴望已久的答案:“这木雕所雕刻的姑娘,本宫的确是知道的。”

白御史精神一震:“敢问长公主,这姑娘的身份到底……”

“她的身份可不是什么世家贵族的庶女,为难白小公子四处寻找、却遍寻不到。”长公主叹了口气,神情中带上了几分怜惜,“她是宫中的公主,平素深居简出,本宫那日也是好不容易才以散心为借口,将她邀请出来的。”

“宫中的公主?!”这个答案着实让白御史大为震惊,不由有些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