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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总是在逆袭(快穿)(170)

被恋人的脸皮厚度震惊到的白缎:“………………………………”

下意识想要吐槽他简直脸大,但扫了眼双颊红扑扑、眸光晶亮亮、显然仍旧沉浸于对曹钰莹的极度崇拜之中的苗族少年,白缎还是将那句嘲讽默默吞了下去。

——好吧,你能耐你说的算,为了避免前车之鉴,还是将一切烂桃花扼杀于摇篮之中才好。自己的伴侣自恋一些……大约也没什么不好?

单纯无辜的苗族少年:“………………咩???”

第150章

由于曹钰莹的救命之恩,所以尽管这些避世而居的苗族人对于汉人十分警惕,但两人还是在苗寨中受到了颇为热情的欢迎——毕竟大多数苗族人耿直淳朴、知恩图报,对于从猛虎爪下将族长之子营救出来的少年英雄十分感激。

水久岛被自己的母亲搂在怀中,后怕不已的上下检查了好几遍,确认他除了脚踝扭伤与几处擦伤后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而族长则一脸郑重的派遣几名强壮的族人在村外巡逻,眉头微微蹙起,显得颇为心神不宁。

从苗族人的解释与曹钰莹的翻译中,白缎得知苗族人能够在密林中建立苗寨、世代居住,倚仗的就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十分有效的驱逐猛兽的手段。如今这种手段突然失效,着实让苗寨中人心惶惶,生怕有猛虎之类的野兽闯进寨子,咬死咬伤没有自保能力的老人和孩子。

曹钰莹一边与苗人们闲聊,一边帮白缎翻译,脸上没有半分心虚之色,仿佛他当真只是一个恰好路过、救人一命的正人君子,而不是暗搓搓导致这一切麻烦的罪魁祸首。

对于这样的厚脸皮与强悍的心理素质,白缎也是心服口服的,最起码他心里还有点忐忑尴尬,生怕被受害人抓住什么马脚。

族长之子遭遇猛兽、意外受伤之事震惊全族,没过多久,族中的巫医便带着自己的药篓匆匆跑来,为水久岛处理身上的伤势。

曹钰莹在一边看着,眸光稍黯,嘴角扬起的弧度却丝毫未变。只有白缎似有所感,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半跪在地上为水久岛处理扭伤的巫医,微微眯起眼睛。

在巫医为水久岛治伤的同时,苗族人已然为曹钰莹和白缎收拾出了落脚的屋舍、又准备了丰盛的饭食。他们并不放心让两人在寨内久留,但水久岛的脚伤又不适宜继续在林中穿行,所以苗族人商量着能否换一个人将他们带出密林。

对于苗族人的提议,曹钰莹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如此坦荡荡的做法显然让苗族人对他们的警惕心稍稍降低了一些,对待他们的态度也越发热情友好。

以“在林内流浪多日、身体疲惫”为由,曹钰莹将苗族人送出了屋子,又用精神力扫描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听壁角后,脸上爽朗朴实、君子风范的假笑顿时卸了下来。

见他这幅模样,白缎立刻明白已经安全,出声问道:“我们明天就离开?这么短的时间,你要办的事情能办成吗?”

“一晚上就足够了。”曹钰莹挑了挑眉,“我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是谁?”白缎一脸好奇。

“就是刚刚为水久岛小兄弟治疗脚踝的巫医。”曹钰莹弯起嘴角,“她一直深居简出,我的情(系)报(统)网一直没有找到她,只不过刚刚她出来了,我也确定了她的住所,只需要晚上去找她‘谈一谈’就足够了。”

白缎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有什么我能够做的事情吗?”

“有。”曹钰莹轻笑一声,“你只要待在屋内、帮我打好掩护,别让其他人知道我‘失踪’就可以了。”

“没问题!”白缎一口答应了下来,“助纣为虐”的没有丝毫犹豫。

早在两人来到苗寨时就天色不早,稍事休息、吃了顿饭后,光线便很快暗了下来。

除了节日以外,苗族人大多都是早睡早起,没过多久,整个苗寨就安静了下来,而曹钰莹也整装待发。

抚了抚躺在榻上的白缎的头,让他好好休息、不必担心。曹钰莹轻手轻脚的拉开门,借着夜色与精神力的掩护,迅速朝被系统锁定的目的地走去。

曹钰莹先前一直没有想到,他此行要寻找的巫医并没有住在寨中,而是住在距离苗寨不远处的一座山洞之内——怪不得系统在寨中里里外外扫描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而山洞目标极小、隐秘性高,也同样躲过了系统对于整片密林的大范围探测。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族长之子虽然只是受了个小伤,但身份地位却也足以惊动巫医,恰好让曹钰莹歪打正着、抓住了机会。

暗夜之中的丛林极其危险,但对于曹钰莹而言却如入无人之境。他一路顺顺利利摸到了巫医居住的山洞,撩开洞口垂下的藤蔓、闪身而入,又走了片刻,终于看到坐在一堆篝火旁捣药的巫医。

卸掉周身的精神力护罩,曹钰莹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巫医的注意。她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罐差点掉到地上,连忙扭头看向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

“……是你?!”巫医用苗语惊讶的问道。她先前虽然只是匆匆瞥了曹钰莹一眼,但他那身汉人的打扮却让巫医顿时想起了他的身份,表情越发警惕防备,“贵客这么晚到来,有什么事吗?”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位素未蒙面的‘故人’。”曹钰莹的面孔藏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隐隐有几分诡秘——当然,在如临大敌的巫医看来更是如此。

“素未蒙面的……故人?”巫医显然不是很了解汉人弯弯绕绕的形容词汇,“我不懂您的意思。”

“那我就直说了。”曹钰莹耸了耸肩膀,“楱麻娥,你认识吧。”

巫医的瞳眸猛地一缩,显然不太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嘴上却依然十分倔强:“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那看到这个呢?”曹钰莹手掌一翻,一件银饰摊在了他的掌心之上,“你仍旧还不明白吗?”

巫医望着曹钰莹拿出的银饰,再也无法按捺自己心中激动的情绪,忍不住跨前一步,伸手想夺,而曹钰莹也不怎么在意这件银饰,还不等巫医碰到自己,便将银饰朝她丢了过去。

巫医手忙脚乱的接住银饰,拿在手中仔细观察摩挲,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她甚至整个身子都微微发颤,引得银饰叮当作响。片刻后,巫医终于确定了银饰的真伪,猛地抬头看向曹钰莹,声音嘶哑:“她在哪?!小娥她在哪?!”

巫医与楱麻娥——也就是贵妃——是母女,一直相依为命,而楱麻娥那一身蛊术,自然也是自巫医言传身教所得。早在楱麻娥将一个样貌英俊、一看便身份不俗的汉人救回寨中时,巫医便有不好的预感,后来她的女儿与那汉人相恋、想要与汉人一同离开苗寨,巫医更是极力反对。她可以看得出那汉人并非女儿的良人,为了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她不得不做那根棒打鸳鸯的棒子,甚至不惜使用暴力,顶着女儿怨恨的目光将素来疼爱的她关押起来。

只可惜,尽管巫医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但最终却仍旧没有阻止女儿为了爱情的不顾一切。

楱麻娥在心上人的帮助下从被关押的屋中逃出,仅仅带了几件自己最喜欢的饰品便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寨子,待到巫医发现、想要将女儿追回时,却已然无法寻到两人的踪影。

女儿与汉人私奔,巫医又是气愤又是担忧,一向健朗的身体竟不合时宜的垮了下来,生了一场重病。病刚刚好上一点,她便不顾族人的劝阻,拖着病体离开寨子,前往汉人的城镇四处打探女儿的消息。

只可惜人海茫茫,想要寻找一对“私奔”的男女何其艰难,更何况男方还是一国之君,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巫医又怎么能够打听得到他的行踪?

如此这般,巫医在外面流浪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最终一无所获,只能痛苦消沉的返回村寨。而这一段经历也在一定程度上伤害到了她的健康,使得年仅五十来岁的巫医如今却宛若七十老妪,苍老孱弱。

由于失去了爱女,又在苗寨之外尝尽世间冷暖,她的性格也古怪了起来,从原本在寨中极受欢迎的美妇,变成了如今被族人敬而远之的孤僻巫医。

自从女儿失踪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多个年头,巫医以为自己也许永远也无法得知女儿的下落,却不料此时突然从一个可疑的汉人口中听到女儿的名字、看到女儿带走的银饰,巫医怎能不激动不已、情绪失控?

温热的眼泪遮掩住视野,然后沿着肌肤褶皱的纹路滑落。巫医用力扎了眨眼,紧紧盯着曹钰莹的面孔,又是期待又是不安:“小娥——她到底在哪?!”

“她在京城,深宫之内。”曹钰莹淡声说道。

巫医愣了一下:“深宫……?汉人皇帝的……妻子?”

“不是妻子,是妃子,也就是妾。”曹钰莹毫不客气的打碎了巫医的期盼。

巫医并不太清楚皇宫的情况,但她在外流浪一年,也多多少少知道汉人的“妻”与“妾”之间的区别。妻子是主母,是受到丈夫尊敬爱护的,而妾则是下人、是玩物,哪怕被主母欺凌甚至打杀,也没有办法为自己伸张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