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瘿——北京城非主流故事(32)

“看出点儿名堂了吗？”

“黄毛不会是在‘叫鸡’吧？可这‘鸡’也忒老点儿了吧？从身段儿到模样，比他那个女秘书可差远啦……”

“我呸！”刘天立啐了我一口，“有这么‘叫鸡’的吗？谁会叫这么老的‘鸡’？”

“你又没叫过，你怎么知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没娶过媳妇，还没见过娶媳妇的？我刘天立虽说没叫过‘鸡’，但也是酒吧中的常客了，这点儿猫腻还看不出来？告诉你吧！那女人绝对是个富婆，黄毛是个挂炉鸭，他被人家给‘叫’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发小，我最好的朋友黄毛，怎么可能成了“鸭”？

刘天立似乎很镇定，呷了一口啤酒，用手拍着大肚子，颇有节奏地发表着他的见解：“男人失业莫流泪，昂首走进夜总会，伺候富婆谁不会？有吃有喝有小费，今朝有酒今朝醉，要做世界新人类！……”

“我说他怎么一夜之间发了起来呢！”仔细回想他前后的变化，我顿悟，“原来是开发自身资源，为推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做了贡献，顺便解决一下富贵单身女人的性饥渴问题！”

“高！你小子就是有灵性！这话总结得真高！”刘天立拍着大腿笑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总之我刘天立就是懒得干，要是肯努力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家！这做鸭和做鸡可不一样，鸡是不能带回家的，被玩上个把钟头就能回来，继续寻客。鸭子就不一样了，要全程伺候，陪吃、陪玩儿、陪洗澡、陪睡觉，全程一条龙服务！等折腾完了，天也快亮了。”

“那就这么放过这小子？”说实话，前几天他狂妄的样子我十分看不惯，好容易攥住了他的小辫子，还真不肯轻易放过。

“别着急啊！明天我们还来，你去租辆车，再带上相机，我们给他来个定向追踪！等掌握到证据……哈哈哈哈……”

酒吧里不时回荡着我们狂妄的笑声，一个阴谋在笑声中逐渐酝酿成功……

『28』4。5把柄

为了拿到可靠证据，我和刘天立足足跟了黄毛五个晚上，将接头、磨价、服务地点都侦察了个清清楚楚！第一次我们在新新视界酒吧见到的那个富婆瘾最大，五天就叫了黄毛两次！看着黄毛频繁地奔波于各个饥渴的女人中间，我们不禁为他那小塑料身子骨担心。

担心归担心，但是证据已经到了手，怎能轻易放过呢？用刘天立的话来说，就是：“叫他狂！如今是宰他兔崽子没商量！”

周六晚上我们再次来到了新新视界酒吧，刘天立拨通了黄毛的手机，“喂，黄老兄！在哪儿逍遥自在呢？出来玩玩儿吧！”

周六可是黄毛最忙的时段，果不出我们所料，他支支吾吾地找理由推脱，“算了吧，天立兄，我今天挺忙的，改天再说好吗？改天我请客！”

我一把抢过电话，“你忙？你丫能忙什么？不就忙裤裆里那点儿活儿吗？快出来！1分钟后假如我看不到你，你就死定了！我们在新新视界酒吧等你！”

其实，我们都知道，黄毛就在附近转悠呢，1分钟的时间，足够他赶过来了。果然，46秒，他就出现在酒吧的门口，凶神恶煞般地冲我们吼道：“你们两个有病啊！耍我是不是？”

我笑着将他拉过来，强按他坐下，“黄老板！今天我们俩请您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您欣赏些东西！我敢保证，绝对是好东西！让你看一遍想两遍，看两遍想三遍，看三遍想一年！”

刘天立不由分说，从书包里拿出一打子照片，丢在了黄毛面前。

黄毛只看了一眼，就撒了气儿，瘫软在椅子上，“这，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你甭管，是真的不是？你说吧，是认打还是认罚？”看着他的衰样儿，我真的有些得意忘形。

“小同志，很了不起嘛……”刘天立装腔作势地忽悠上了，“有胆识，有魄力！值得佩服！”

“平时看你小子还挺老实的，原来骚的不得了！说吧，你是怎么发现这条又来钱、又能爽的致富路的？这我可得批评你啦，有这样的好事儿不想着哥们儿？咱们还是不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我诚心挖苦他。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刘天立继续发表着他的见解，“她有钱，你有力；她满足了欲望，你捞到了人民币！市场经济嘛，有的买，就得有的卖，你的做法符合市场发展的客观规律，有机会我找一群哥们儿，请你给介绍介绍经验，给那帮穷小子开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