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光(114)

像什么？他有些好奇，步子往办公室门口挪了挪。

“像那个混球，又像你，也像咱爸，对建筑设计甚至有着比爸还要高的天赋和见解。”言易语气听起来很兴奋。

乔楚眉头一皱，对言易这话摸不着头脑。

乔楚看着猫着腰不知在干嘛的乔楚，走过去问道：“你鬼鬼祟祟干嘛……”

话还没说完就被乔楚捂着嘴一起弯下腰，乔楚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嘘……”又指指办公室门，摇摇头。

阮晨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他猫着腰，里面传出争执的声音。

“现在不行，你明知道那孩子还恨着你，你现在跑去找他认亲不是自讨苦吃?”

“可是哥，我找了然然十几年啊，好不容易找到他你们却都让我再等等，都等了快半年了，还要等……”

听到然然二字时阮晨就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目光呆滞，遗忘的记忆终于尽数回到他的脑海里，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嘴里不停的喃喃。

“我妈叫简单，我叫简乐然。”

乔楚在这断断续续的对话里绞尽脑汁，突然福至心灵，捂着睁大了眼看向阮晨，结巴道，“她她她，那个老板，她是你你你，亲妈？”

“不是，”他不停地摇头，喃喃呓语，“她不是，我妈叫林英，我叫阮晨，我不叫简乐然，我妈也不叫简单，她不是……”

“你没事吧。”乔楚有些害怕。

“她不是——”阮晨忽然大吼一声，转头就跑。

“阮晨——”乔楚喊着想追过去被听到声音开门的言易拦住询问，乔楚看向两人，有些焦急，“他都听到了。”说罢挣开言易的手去追阮晨。

“然然——”愣了几秒的两人也追过去。

模糊的画面清晰呈现在阮晨脑海里，他几近崩溃，横穿马路。

追出来的简单和言易眼见着一辆车飞奔过来，简单瞬间瞪大双眼大喊，“然然！”却怎么也追不上阮晨。

汽车眼见刹不住要撞上他，乔楚拼劲了全力飞奔着扑倒阮晨搂着他滚到路边。为了护住他的头，乔楚的手腕重重撞到了路边的台阶上，“嘶……”一股剧痛令乔楚忍不住轻呼一声，他紧皱眉头，一脸的痛苦。

开车的人吓个半死，下车去看人有没有事，乔楚扶起阮晨，一脸痛苦的冲车主摆手示意没事。

“真没事吗？”车主看着摆手的乔楚，有些担心。

乔楚没说话，点点头。

车主也不想惹麻烦，赶紧回了车里驱车离开，路边围着的人也都散开。

缩在他怀里的阮晨神情恍惚，嘴里不停的喃喃，“我叫阮晨，我不叫简乐然，我叫阮晨……”

见阮晨这幅模样乔楚心如刀绞，他眼眶通红，紧紧把人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安慰，“你不是简乐然，你是阮晨，林姨和阮爸的儿子，是钱袋子的爸爸，是我的阮晨，我的沉沉……”

他不停的抚摸着阮晨的头发，“我在这儿呢沉沉，我在这儿呢。”

“乔楚。”精神恍惚的阮晨脸埋在他的怀里，身子颤抖，终于出了声，“我想回家。”

“好，好，回家，我带你回家。”乔楚忍着手腕的剧痛，尽量胳膊用力抱起他，带他离开。

不远处，吓懵的简单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对峙

直接回家肯定是不行，不过好在是周五，乔楚下午肯定没课，他跟老贾简单说了原因，又给阮晨宿舍的同学打电话请了个假。全程阮晨都一言不发，紧紧拉着乔楚的手跟着他，似乎很怕离开他半步。

飞机上他先给自己妈妈发了个微信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并让她先去阮晨家跟他爸妈说一下做好准备。

“要不带小晨去看看心理医生？听你说感觉他现在精神状况很不稳定。”那头了解情况的宋静又心疼又焦急。

“现在他很安静只想回家，等回家再说吧。”

乔楚放下手机心里思绪万千，自己崇拜的偶像是他的舅舅，去吃的餐厅老板是他亲妈。

手腕相比较刚开始的剧痛，痛感似乎小了点，但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但他无心去看医生，最要紧的，是阮晨有没有事。

他想起那天阮晨看着照片发呆的样子，说不定是一个人，也就是那天的男人，是简单的丈夫，那他……乔楚不敢推测。

他又想起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时，阮晨满身或大或小的旧疤痕，阮晨死活不肯告诉他原因。

他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阮晨，满眼心疼。

在遇我以前，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飞机很快落地，乔楚打了辆车带阮晨回家，宋静把情况告诉了林英阮国夫妻俩，两人看到儿子，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