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光(46)

端着菜出来的阮晨恰好瞧见乔楚这有些可怕的眼神，他皱眉默默走过去，“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乔楚回过神，收了方才的眼神笑嘻嘻地说：“在想要不要再点些别的。”

阮晨把菜放下，“辣子鸡，有没有如愿？”

“真巧，我刚才就在想辣子鸡哎。”乔楚故作惊讶的说。

阮晨知道他在说谎，探寻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乔楚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干嘛，你不饿吗老盯着我看。”

“有吗？”阮晨虽然这么说，但目光还是没离开他。

“还有吗？”乔楚站起来捏他的脸颊，“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阮晨拍开他的爪子一字一句的说：“乔楚，你最好不要重蹈覆辙去做一些冲动愚蠢的事。”

☆、目标

乔楚愣住，阮晨镜片下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整个就是一股子不怒自威的状态，他默默咽了口口水，“我早就从良了。”

阮晨带着狐疑的目光上下扫视他一眼，林英端着煮好西红柿鸡蛋面从厨房出来，她腰恢复的差不多，只是还是不能多运动，她放下碗揉揉酸疼的腰说：“晨晨，等会儿吃完饭要是有人来吃饭你帮忙招呼一下，我进屋睡一会儿。”

“嗯。”阮晨点点头。

待林英进了后院，乔楚才略带嘲意地说：“你能行吗？”

阮晨嘬了一口面，有些口齿不清的说：“你自己瞧瞧菜单去。”

乔楚往前台的小黑板上望去，上面寥寥几个菜名儿，都是简单的家常菜。他收回目光，默默给自己倒了杯水，“林姨腰还没好吗？”

“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还不能搬重物也不能弯腰。”阮晨淡淡说道。

吃完饭，阮晨怕打扰妈妈遂去屋里拿了书本和练习册出来，两人在店里靠墙的位置坐下，一个刷题一个写作业，岁月静好。

啪！

乔楚手上挨了一尺子。

乔楚见怪不怪的揉揉手上的红印子，“就错了一题而已啊。”

“高考错一题就可能错失去你理想大学的机会，这个道理上课的时候老师也经常说吧。”阮晨把做完的一摞卷子还给乔楚，“再错就把错题加抄十遍外加两套题。”

“你床底是不是堆满了试卷等我”乔楚微微变了脸色。

阮晨两手一摊不可置否。

乔楚默默低头改被批改过的卷子。

一连又过去几日，林英连桌子也不擦了，整日坐在那愁眉苦脸，再这么下去，房租都要交不起。

“要不，接着搬……”

“不行，”阮国一反常态，打断老婆的话严肃说道：“之前攒下的钱赔出去一半以上，盘下这家店后根本没剩几个钱，店开张到现在挣得钱，本都没挣回来，没办法再折腾一次了。”

无力感扑面而来朝两人压去，林英火爆脾气上来，一拍桌子开始骂人，“当初好好待在梅林村看梅林也不会有这些破事，也不会……”林英顿住，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想起了伤心事，她低着头，“报应吗，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

阮国拍拍老婆的肩膀，叹气。

学校测验，阮晨成绩依旧不怎么理想，班上倒不至于风言风语明嘲暗讽，但阮晨却明显能觉出大家对他的疏离。

他看着卷子，视线左转，桌子空荡荡，本该坐那埋头苦学的人，因为在大冬天热水器坏掉的情况下被凉水浇了一个透心凉，第二天变发高烧起不了床。

阮晨想起电话那头虚弱的声音，虽心疼，嘴角却很没心肠的止不住上扬。

还真是个傻子。

“阿嚏！”

“傻子”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疾驰，他吸吸鼻子，暗暗庆幸昨晚幸亏只湿着身子吹了几分钟凉风，不然今天可能真的会发烧。

几分钟后，他在一个小区前停下，他放好自行车，站在那里眼神搜寻着什么。

“老大！”

乔楚问声望去，一带着方框眼睛看着呆呆的人正冲他挥手跑来，他一脸陌生的看着那个男生在自己面前停住，嘴角微微抽搐，“你……哪位”

男生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老大我麻子啊，才多久没见就把我忘了。”

乔楚一愣，围着麻子转了一圈，怎么也无法把面前这个看着有些呆的家伙跟当初那个飞机头一脸谄媚的麻子联系起来。

麻子见他不信，撸起袖子给他看手肘上的疤，“之前咱跟那个死鱼眼打架的时候挨得伤。”

乔楚攥着他胳膊看了又看，激动得用力拍打他的后背，“真的是你啊”他捏捏着麻子的脸，又揉揉他的板寸头，“你怎么戴眼镜了？飞机头也剪掉了？还真没认出来你。”

麻子笑呵呵地说：“这不是要努力考到您学校去吗，就去把头剃掉了，一开始想好好坐那听课还真难，不过一想到这样才能继续跟着您，啥困难没了，就是挑灯夜战眼睛吃不消，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