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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双雕(篡位吧!外传)(12)

最后,一眼看到卖酒的小铺,想也没想便买了两坛最烈的烧刀子。如果真能一醉解千愁,那放肆一醉又何妨?怕只怕,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玄尚之的顾虑十分正确,更何况还有个不安好心的小宫女悄悄尾随在他身后。可惜,略有醉意的他已经发现不了金儿的存在。

金儿见他喝到七分醉三分醒,才坏笑着往东宫的方向跑去。如此好戏只有一人欣赏岂不浪费?自然要找个最好的看官啦!

玄尚之闷着头喝光了两坛烈酒,整个人软趴趴地瘫在地上,半天站不起身。两眼迷离,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口中毫无意义地喃喃些什么。

如果非常努力地去辨识,一堆无意义的呓语中会有几个固定出现的词汇,比如“混蛋欧阳宇轩”、“死恋童癖”、“恋得还不彻底”……

恰在此时,欧阳宇轩入宫晋见圣上,正在趁机寻找下次“幽会”的地点时,寻着寻着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玄尚之。欧阳宇轩一怔,晴天白日的怎么会有一个少年醉倒在地上?再一细看,有些眼熟……

幸好玄尚之此时醉着,不然见他“又”忘了他,只怕要气得七窍流血而死了。

欧阳宇轩想了想,还是觉得多有不妥,若放这样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美少年在此,总觉得有种任人鱼肉的感觉。哎,谁让这年头像他这样的柳下惠不多呢?

於是,欧阳宇轩上前摇了摇玄尚之:“喂,快醒醒。”

玄尚之正醉得昏天暗地,被人摇回了几分神智,醉眼醺醺地辨认了半天,顿时瞪大了双眼。

“欧阳宇轩!”

欧阳宇轩吓了一跳,地上的醉酒美少年已经一跃而起,气势汹汹地抓住他的前襟,口齿不清地叫着说:“你不是恋童癖吗!?”

欧阳宇轩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本能地回答道:“是啊。”

承认得太过痛快,连他自己都不由沉思起来。

“我很老吗!?”玄尚之继续气冲冲地间道。

欧阳宇轩万分不解,但很老实地说道:“不,你还年轻。”

“十三岁算大人吗!?”

“不算吧……”

“那你这个恋童癖的眼里为什么没有我!?”

“啊?”

虽然欧阳宇轩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接受醉酒少年胡言乱语的准备,但这句质问实在超出他的预想,令他愣在当场。

玄尚之等了半天不见欧阳宇轩答覆,顿时更加委屈,两眼泛起水潮,哽咽起来:“你的眼里只有小皇帝,我这么在意你,你却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你不是恋童癖吗?我也算孩子啊,那个好色混蛋恋童癖说我这个年龄正好,那你为什么不注意我呢?我就这么平凡无奇到让你记都记不住吗?”

玄尚之越说越伤心,抱住欧阳宇轩放声大哭起来:“你太可恶了!快从我的脑子里滚出来,我也不要记住你了!我也要忘了你叫欧阳宇轩,让你每次都得重新介绍自己!让你也气恼为什么我老记不住你,让你也苦恼自己是不是真的平庸到让我留不下印象!你快出来!不许待在我脑子里!”

欧阳宇轩哑口无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发酒疯啊……

怀中少年哭得悲戚可怜,欧阳宇轩不知怎的隐隐有些心疼,待回神间双手已经轻轻抚上玄尚之的发丝。玄尚之抽泣着仰起头,哭得红肿的大眼睛中噙满泪水,一眨不眨地看着欧阳宇轩,眼神中带着几分乞怜般的脆弱光芒。

欧阳宇轩的心蓦失一拍,慌忙收回手,心慌意乱地推开玄尚之后退了几步。

玄尚之见自己被一把推开,小脸上露出几分震惊,但马上就被愤怒席卷,气急败坏地一下子扑了上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居然推开我!我可是堂堂玄家小少爷!没人敢这样对我!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奸臣居然嫌弃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长得难看吗!?唔……就算你觉得难看,人的目光要放远!十年后我也是个翩翩美男子!”

“……”

问题是……我不期待你十年后,我只向往你十年前啊……

欧阳宇轩自问跟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人讲不清道理,只好认由他又踢又咬,所幸玄尚之只是小兽般的发泄,倒伤不到欧阳宇轩。

谁知玄尚之抓着抓着,忽然开始扯起欧阳宇轩的衣服,还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反正得不到心……得到身也好……”

啊!?

见玄尚之真的开始剥他的衣服,欧阳宇轩吓得慌忙挣扎。开玩笑!我欧阳宇轩玉树临风是没错,但不代表我就该遇到这种危机!

哪知一直小兽样的玄尚之忽然变成了大野兽,藉着醉意发挥出十足力道,还有几分豁出一切不计后果的执念,硬是把成人的欧阳宇轩压倒在地,一边制住欧阳宇轩不让他逃跑,一边替自己宽衣解带。

欧阳宇轩直翻白眼,自己居然被一个醉酒的美少年压倒在地,传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更要命的是,这个美少年热情又积极,衣服已经褪去一半……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大”的艳福我受不起啊!

下意识地看看玄尚之通红的小脸,不难想像小时候的他是如何趣致可爱,欧阳宇轩心中暗叹一口气,心怀惋惜。

若再小个几岁我就甘之若饴了……

玄尚之把自己脱得满意了,便开始向欧阳宇轩伸出魔爪。欧阳宇轩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总觉得自己被人压倒还要面临贞操危机,实在是又可悲又可笑。

当玄尚之的手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时,欧阳宇轩终於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一下子掀倒玄尚之,将他反压住,双手紧紧按住那双不老实的小手。

“你老实点!”

欧阳宇轩刚吼完,便听到远远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娘娘,就是这片小树林里长了好多漂亮的野花,虽不及御花园群芳娇艳妖娆,却也别有一番情趣呢。”

伴随而来的还有许多脚步声,可见人数不少。而她们,自然是金儿找来的看官了。

金儿原本是想让太后看到玄尚之的醉态斥责一番,哪想到这里会多出一个人?当即愣在当场。众人也相继而到,全与欧阳宇轩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情况?

玄尚之酒气冲天,欧阳宇轩神智清明。玄尚之衣衫不整,欧阳宇轩衣冠楚楚。玄尚之倒地,欧阳宇轩压上。玄尚之双手被锢动弹不得,欧阳宇轩双手自由为所欲为……

顿时,所有暧昧的目光投向了欧阳宇轩。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望着众人用看着趁人之危的卑鄙采花贼般的目光瞪着自己,欧阳宇轩恨不得吐血三日以示冤屈。

可惜他吐不出来,注定无法明志。

还是太后反应最快,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优雅的微笑:“欧阳大人,哀家觉得这种事,最好还是先经尚之同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根本不是那样!是这小子自己……”欧阳宇轩指着玄尚之,却发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暴走小野兽睡得呼呼的。

“睁眼说瞎话,玄尚之醉成这个德性,恐怕连抬手都有问题,难道是他自己把衣服脱了躺在你身子底下的?”金儿小声嘀咕着。

“金儿,不得无礼。”太后虽轻声斥责,但明眼人都知道金儿的疑问十分合理。

“但事实就是那样!”欧阳宇轩气急败坏地一把抓起玄尚之拼命晃:“快醒过来!像刚才那样扑过来啊!”

“呼~~”睡得好香。

那一瞬间,欧阳宇轩深刻体会到“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真谛。

“再者……”太后优雅的天籁之音忽然转了个弯,变得阴森森起来:“不知道玄丞相得知自己的么子被欧阳大人如此轻薄时,会仿何反应呢?”

“谁轻薄他了!?”

欧阳宇轩虽倍感冤枉,但一考虑到玄氏一族会因此与欧阳家结怨,便不免有些踌躇。但他越想越生气,真得罪了玄氏也就罢了,但为了这么一件不白之冤而结仇,怎么想都不值得!

太后却在那边闲闲地煽风点火:“玄丞相生性沉稳,就算心生不满,想必颜面上也会对欧阳家留有余地。不过,哀家记得性烈如火的乔庆山元帅似乎是尚之的义父?”

太后似是询问地看向金儿,从未了解过玄尚之家谱的金儿立刻将头点得像啄木鸟:“是呀,乔元帅很疼尚之的。再说乔无羁大人跟尚之的兄长是结拜兄弟,也把尚之当成亲弟弟一样关爱,他们父子就没玄丞相父子这么好说话了。”

“哀家还记得北衙禁兵长史华叶也与丞相交好,对尚之视如己出,不知是否哀家记错了呢?”

“没记错呀,太后,华大人与玄大人的忘年之交一直是朝中美谈呢,尚之入宫时他还专程前来探望,这是金儿亲眼所见。”根本没见过的金儿煞有其事地说道。

“话说回来,华大人也是交友广阔呢,连不好说话的刑部尚书都与他称兄道弟,令哀家佩服不已。”

“对呀,众位大人也爱屋及乌,对尚之多有关照呢。”

太后与金儿你一句我一句的一搭一唱,说到最后,欧阳宇轩就因为“轻薄”了玄尚之一下,便得罪了大半个朝廷。

欧阳宇轩心知太后是有意落井下石,恨得牙痒痒,但也知自己落了下风,只得隐忍,暗自小心太后作何居心。

“不过呢……”太后果然语峰一转,和颜悦色地说:“哀家深知大人品性并非无耻之徒,想来欧阳大人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才会犯下糊涂事,人非圣贤,执能无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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