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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悦她(161)

十几年时间练就一身炉火纯青的舞技,不用的话太可惜了,但得做长远打算,而不是着急把流量变现。

曲鸢:“我只想卖草莓。”

甄湘:“懂懂懂。对了,草莓我先预定一千盒【花心】”她有好多客户要送。

曲鸢:“安排。”

今年的除夕在1月31日,小公鸡村位置偏远,快递停得早,隋珠带领村民们辗转各个大棚摘够了一千盒草莓的量,赶在快递停运前,按照甄湘给的地址寄出去。

橘心草莓成熟较晚,得等到年后才能上市了。

曲鸢也收到了一箱草莓,给办公室的同事们每人分了一盒,再送上纪念礼物,童佳早就知道她要离职的消息,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鸢鸢,我好舍不得你啊。”

曲鸢眼眶微热,抚着她后背,安慰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一样的,”童佳沉浸在伤感中,抽噎着说,“以后就不能每天看到你了。”

苟秘书摘掉眼镜:“佳佳,要不你跟总部打个申请调过去得了。”

童佳生在榆城,长在榆城,她才不想离乡背井跑去S市呢,被这么一打岔,眼泪止住了,破涕为笑:“哎呀,我好矫情。”

大学四年朝夕相处的室友,吃散伙饭时信誓旦旦约好每年一聚,抱着哭成一团,然而毕业后各奔东西,至今都没有再见过面了。

正如歌里唱的: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谁的这一生,不是在不断地告别呢?

人来人往,皆是过客罢了。

因为感性真挚的童佳,以及爸爸回复的信息,抱歉告知他春节期间要参加秘密试验任务,无法回家和她团圆,年二十九那天,曲鸢带着比想象中更深几分的离愁别绪,离开了这座接纳她五个多月的城市,回到S市,当晚她就失眠了。

徐墨凛好像也睡不着,但并没有想通过某种运动帮助彼此入眠的意思,尽管床头柜里小雨衣存量充足,曲鸢趴在他身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失忆那阵子,我有几次这样压着你睡,你为什么不推开?”

她的满头乌发散乱着铺在他胸口,清香淡淡,徐墨凛长指从发根轻轻梳到发梢,发出一声无奈低笑:“推不开。”

“我有那么大的力气?”

“一碰你,你就会哭。”

曲鸢满脸狐疑:“真的?”

徐墨凛的眼神给了她肯定答案。

曲鸢沉默了,寄人篱下的那几年,她确实经常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睡着了也哭,醒来枕头总是湿的,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很晚了,”徐墨凛给了她个晚安吻,柔声低哄,“睡吧。”

“晚安。”曲鸢闭上眼,酝酿睡意。

凛冬深夜,时间一分一秒静悄悄地流逝,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温暖的吐息徐徐落在心口,徐墨凛望着天花板,思绪清明,等窗外寒月渐落,他收回搂着她腰的手,到衣帽间换了一身黑衣黑裤,轻掩上门,下楼了。

徐墨凛走到院子里,面向小花园,从外套口袋摸出一盒烟,敲出一根,微弱的“咔嚓”声后,打火机跃出幽蓝火焰,他虚拢着手,咬着烟低头凑近,陌生而久违的气味直冲肺腑,他偏头,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烟夹在指尖,猩红的光忽明忽灭,烟灰积了长长一截,被风一吹,就断了。

徐墨凛按灭烟头,丢入垃圾桶,转身进了不远处的车库。

黑色车子缓缓驶离宿鹤公馆,开往郊区的方向,没入山林深处,此处人迹罕至,独立于城市之外,唯有寒风呼啸,孤鸟悲鸣,林木高大茂盛,遮天蔽日,两旁不设路灯,山林中仿佛蛰伏着无数猛兽,歇斯底里地吼叫。

车灯推开浓稠的黑暗,在路上疾驰,窗外景色飞快倒退,徐墨凛目视前方,面沉如水,仪表盘的灯光映入他眸底,如同遥远的灯塔。

前方出现零星的灯火,是一幢低矮的房子,在房子后面,是无数灵魂的安歇地。

徐墨凛下了车,沿着台阶缓步而上,安静穿行于石板小路,他在某座墓碑前停下,熹光乍现,照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照片里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眼神温柔。

徐墨凛把一束白菊放下,倒了三杯清酒,一一洒在墓碑前。

他也陪着喝了杯酒,胃部受到刺激,骤然紧缩生疼,他浑不在意,在寒风里,说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话。

太阳出来了,黑暗无所遁形,四处仓皇逃窜,天地间一片亮堂堂,寂静的山林仍在沉睡,徐墨凛再次对上照片中那双慈和的眼睛,眸色沉暗,嗓音嘶哑:“爸,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风吹动着白菊,花瓣摇曳,像是某种应答。

徐墨凛算着时间回到别墅,换回睡衣,床上的人还在睡,他重新锁她入怀,含住了她睡得微干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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