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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悦她(175)

两情相悦,双向奔赴,她再次深深地爱上了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他以前真的婚内出轨了,背叛属实,那对现在的她来说,将是沉重的,甚至是摧毁性的打击。

她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曲鸢蜷缩着身体,藏进被子里,一遍遍地默念,不要哭,不能哭。

暮色不懂人间事,时间一到就从四面八方围裹挟而来,徐墨凛回到别墅,整栋楼沉浸在诡异的安静中,他抬头看了眼二楼主卧,眸色幽暗。

他走进被黑暗占领的客厅,没开灯,脱掉外套,搭在沙发边缘,解开衬衫袖扣,捏着腕间的小叶紫檀佛珠,一颗颗地数过去。

落地钟沉闷地悲鸣了七下。

匆匆赶来的甄湘站在门边,哽咽着,轻不可闻地喊道:“徐总。”

徐墨凛如梦初醒,起身,上楼。

清瘦的影子紧随其后,在楼梯上断成几截。

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曲鸢的心尖上,密密麻麻地疼痛着,她揪紧了胸口的睡衣,能感觉到心脏像风干的花瓣,一片片地碎裂了,碎片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割裂着她的神经。

她突然害怕,希望时间静止,永远停留在这刻。

不,不该是这样的,做错事,等待审判的人是他。

曲鸢靠着床头,坐直了身,抬手按亮了灯,光刺入眼睛,她眼皮一动不动,目光定定地锁着缓缓走近的他。

几个小时没见,恍如隔世,他变得那么地陌生,他们之前所有的亲密,像是荒唐的幻梦一场。

徐墨凛在床边坐下,安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语。曲鸢眸底泛起层层叠叠的冷意,划开手机屏幕,给他看照片:“解释一下?”

他半张脸浸在灯光里,另外半边打上了很重的阴影,几乎没有表情,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压着无尽的、不为人知的酸楚,他视线始终对着她的,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到了极点,钝刀似的割人耳朵:“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她所有的愤怒、委屈、难过,他轻飘飘四个字就揭过去了。

曲鸢心痛如绞,笑得双肩轻颤,慢慢地笑出了泪,那么,是谁跟她说,在婚后相互折磨的两年里,从没想过去找别的女人?!

又是谁说,他的心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多么讽刺,曾经的甜言蜜语,浓情蜜意,如今变成了致命的砒`霜。

曲鸢啊曲鸢,你真是太傻太傻了,同个坑栽倒两次,被他伤了又伤,撞得头破血流。

能怨谁呢?是你活该,是你自作自受,是你主动把刀递给他的。

曲鸢万念俱灰,头疼欲裂,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一个问题,她到底输给了什么人。

“她是谁?”

徐墨凛的心口又被剜了三刀,用力地搅动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再不能维持挺直的坐姿,往前微弯着腰,背影颓唐,他从没有设想过今天的到来,更不知道要怎么向她解释自己的婚内出轨。

他无法自证清白。

也不知怎样才能让她明白,他的人,他的心,从头到尾,只属于她。

他只知道,今晚以后,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他能跟她说的,只有三个字:“对不……”

回应他的是清脆响亮的“啪”声,这一巴掌曲鸢用尽了全力,徐墨凛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红痕立现,根根明晰。

他眼眶同样泛着红。

“你没有资格跟我道歉。”曲鸢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想吐,她说着她能想到的最重、最伤人的话,用极轻、极淡的语气,“徐墨凛,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她再也撑不住了,情绪突然崩溃,拿过他的枕头砸向他,歇斯底里地大吼:“滚!立刻从我家里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徐墨凛没有闪躲,心疼得已经麻木了,仅存的理智制止着他想抱她的冲动,生怕更加刺激到她,他转过身,悄无声息地走出去了。

甄湘就站在主卧门外,捂着嘴巴,满脸是泪,她不是第一次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但这次不一样,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出轨是鸢儿的底线,她恨透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甄湘不敢问他,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因为太清楚,和现状比起来,真相更残忍。

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如果那张照片不存在就好了,他们也许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院子里空旷冷清,春寒料峭,衣衫薄,徐墨凛停在小花园边,感觉不到一丝冷意,有几朵花开了,在风中彷徨地摇曳,他抬起头,晴朗夜空挂着一轮弦月,光泽清冷,棱角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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