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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47)+番外

看着云素月,宇文静伊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宇文静伊的衣服,云素月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浓浓的惧怕,“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

作为天下第一美人,就算是刚才那种破口大骂的样子也非常漂亮,何况是梨花带雨的样子?此刻的云素月,足以激起任何一个男人强烈的保护欲。

但,宇文静伊却推开了她。

“夫人,他回来是宫主的意思。”避开了云素月的碰触,宇文静伊淡淡的说。

被推开后,云素月不由愣了一下。但当听见宇文静伊的话后,她的眼里不由闪过了一丝怨恨,“天亦煊,天亦煊,你究竟要……”

“夫人!”打断了云素月接下来的话,宇文静伊说,“如果夫人没事,请容属下告退。”

听到了这句话,云素月的一怔,随即醒悟过来。

“宇文静伊!你不要忘记了,暮云他是……”她尖声叫到。

“够了!”在云素月接下来的话出口之前,宇文静伊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他稳了稳自己激动地情绪,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夫人。”

“你知道就好。”闭了闭眼,收起狂乱的表情,云素月冷笑了几声,说。

“请容属下告退。”弯下腰,宇文静伊生硬的说。

“下去吧!”看着宇文静伊,云素月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悲哀。但她很快,她就收起了这丝悲哀。抬了抬下巴,她神情高傲的说。

黄泉院

“主人,为什么?”天亦煊卧室中,暗影保持着他一贯简洁的风格。

但偏偏,天亦煊却听得懂。

“天残缺?”笑着摇了摇头,天亦煊看向暗影的眼神格外的柔和,“是谁叫你问的?”

“邢堂堂主。”暗影说。

“罗珞?”天亦煊微微皱了皱眉,“你去告诉他,不要动天残缺……不,算了!”说到一半,天亦煊却又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要说。”

“为什么?”看着天亦煊,暗影这次稍微露出了一点好奇的样子。

“你对他感觉好奇?”挑了挑眉,天亦煊不由露出了一丝不满。

“特别,”想了想,暗影少有的补充了一句,“你对他特别。”

听到了这句话,天亦煊顿时露出了笑容。

“影,我只对你特别,”笑吟吟的,天亦煊说,“至于他,不过是觉得有些好玩罢了。”

“好玩?”拧起了眉,暗影有些不解。

“我想看看,像他这样的人最后会有个什么结局。”在说到‘结局‘时,天亦煊带着三分好奇和七分轻蔑。

沉默了一会,暗影才问:“有关系?”

“和你自然没关系,”笑着把暗影揉入了怀中,天亦煊说,“不过是好玩罢了。”嗤笑一声,他无所谓的说。

沉默着,暗影任由天亦煊揉着,静静的听着他说话。

夕阳的光芒斜斜的照进了屋子,给暗色的器具镶上了一层金边。此刻的天亦煊,早已褪去了往日的冰冷,看着自己身边的暗影,他的眼里,浮现出一层浅淡却真实的温柔。

落风院

“人还没有醒吗?”忧心忡忡地看着趴在床上,正发着高烧的天残缺,蓝沨低声对一直守在天残缺身边的练无殇问。

摇了摇头,练无殇紧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该死!”诅咒了一声,蓝沨烦躁的在房间内踱步。

已经两天了,如果再没有……阻止了自己的念头,蓝沨没有往更坏的地方想下去。

而练无殇,则神色专注的拿着布巾,小心的擦拭着天残缺脸上不停滚落的汗珠。

“……”突然,躺在床上的天残缺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蓝沨和练无殇也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掩不住的喜色。

紧走几步,蓝沨凑到了天残缺的唇边,仔细的分辨那破碎的声音。

“……飒……”躺在床上的天残缺紧紧闭着眼,无意识的呻吟着。

“霎?”听得不太真切,蓝沨不由皱起了眉头。

“飒……”断断续续的呻吟还在继续,声音却越来越不真切。

“煞?”摇了摇头,蓝沨索性放弃了分辨天残缺的意思。直起身子,他对神色激动的练无殇说,“好好照顾他。”

随意的点了点头,练无殇甚至没有移动自己的视线。

作为天下宫的实权人物,蓝沨岂曾被人这么怠慢过?但此刻,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离开了落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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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落风院

扶着灰白的墙壁,天残缺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动着。

时值初春,冰冷的寒风还在继续呼啸着。但穿得称不上多的天残缺,额头上却隐隐能看见细密的汗水。

站在一边的练无殇看着艰难的移动着的天残缺,有好几次都想过去扶住他,可最后,却总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残缺,可以下来了?”远远的,蓝沨就看见了在一片褐色枯枝中间的那抹淡青色身影。快步走到天残缺面前,他略带关心的问。

看见了蓝沨,天残缺停了下来。

“再不下来我以后大约就不用走路了。”微笑着,他回答。

听到了天残缺的话,蓝沨也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既然你好了些,那我们今天聊聊?”沉吟着,蓝沨问。

“……好。”略略顿了一下,天残缺点了点头。“无殇,帮我沏一壶茶好吗?”他对着站在一边,对蓝沨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的练无殇说。

又看了蓝沨一眼,练无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子。

“你的下属还真……”苦笑的摇了摇头,蓝沨自然感觉到了练无殇冰冷的视线。

“无殇不是我的下属。”坐到了石凳上,天残缺说。

闻言,蓝沨微微皱起了眉,却没有纠缠在这里。他今天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天残缺说。

“残缺,”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蓝沨沉吟着问:“你对天下宫了解有多少?”

“了解?”看了蓝沨一眼,天残缺反问,“什么样的了解?”

“什么样都可以,只要是你了解的。”蓝沨略一扬眉,说。

“……天下宫是一个邪教。”沉默了半饷,天残缺才说。

“只有这样?”见天残缺说的这么简单,蓝沨不满的问。

“只有这个是我亲眼看见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残缺说。直到现在,在夜深人静之时,他似乎还能依稀听见那天那些受刑的人凄厉的呻吟哀号。

听到天残缺的回答,蓝沨的眼里不由闪过了一丝诧异,但更多的确实赞赏。

“没错,天下宫从开始,就是一个邪教。或者说,是魔教。”瞥了沉默着的天残缺一眼,蓝沨继续说,“宫主创建天下宫的目的很简单,一是为了报仇,二则是好玩。”

听到蓝沨说出‘好玩‘的时候,天残缺的脸上明明白白的闪过了一丝错愣。

将天残缺的表情看的分明,蓝沨也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没错,就是好玩。”叹了一口气,他略显无力,“对于宫主而言,我、其他人、甚至天下宫,都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有了固然好,没有却也不会心疼……所以,天下宫的行事才会那么的……”摇了摇头,蓝沨终究没有说下去。

。……行事?听到了蓝沨的话,天残缺不觉拧起了眉,心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残缺,虽然你在这里住了十八年,却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里。”顿了顿,他说,“不管外面说得如何,有些事,却还是需得你自己去了解才好。”看着天残缺,他意味深长的说。

“……我知道。”拣起一个飘落的枯叶,放在手心把玩。好半天,天残缺才说。

看到天残缺没有反驳,蓝沨点了点头。

“对了,你知道宫主是怎么安排你的吗?”在走之前,蓝沨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左护法?”天残缺迟疑的说。如果没有记错,那天天亦煊确实是这样对他说的。

“没错,”点了点头,蓝沨调侃了一句,“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

“……天下宫里的重要人物,你知道几个?”想了想,蓝沨问。

“夫子你一个。”说到这里,天残缺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尴尬。

“……”听到了这句话,蓝沨手里一直摇摆着的折扇不由停了下来。虽然他对天残缺的回答没有多少惊讶,但当真正听到天残缺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无可扼制的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你……”蓝沨咬着牙,狠狠的说,“这十八年,你还真是白呆了!”

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蓝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听好了。天下宫除了宫主外,四大使者的权利最大。但一般而言,我们四个都不怎么管事--除非是宫主亲自下达的命令。四大使者之下,便是护法和堂主了。虽然这两种地位相当,不过由于护法是跟在宫主身边的人,所以相对来说,堂主都会礼让护法几分。”

对于护法和堂主究竟谁到地位高,天残缺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当听见护法是跟在天亦煊身边的人时,他的身子却不由的僵了一下。

“护法分为左右护法,而堂主,则有三个。一个是你见过的邢堂堂主,罗珞。”蓝沨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