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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58)+番外

“宫主?这正是宫主要的。”说道了天亦煊,蓝沨摊了摊手,“甚至可以说,眼前这个局面,正是宫主所盼望的。”

“不论是宫主,还是天残缺,他们都在赌。宫主赌的是天下宫这份偌大的基业,而天残缺,他赌的,恐怕是他的那条命了。”

虽然早已明白天亦煊的疯狂了,但听到蓝沨这么说,方清还是不由的流露出惊愣的表情。

然而,回报方清的,却只是蓝沨带着无奈的笑容。

“他们,在某些地方,还是蛮像的。”

都是,一样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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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完这句话后,庭院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蓝沨和方清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默默的思考着。

最后,还是蓝沨先打破了沉默。

“清妹,未央那丫头现在也差不多有十八了吧?”蓝沨的话题,突然扯到了方清的侄女,夜未央身上。

“没错,怎么了?”见蓝沨突然提到了夜未央,方清不由一怔。

“那就好。”微微笑着,蓝沨说,“我打算等残缺回来,就把她安排到残缺身边,你看怎么样?”

“……安排?”方清有些迟疑,“沨哥,你的意思是……”

“如果可能,我想撮合未央和残缺。”对于方清,这位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子,蓝沨倒夜不隐瞒。

“按照沨哥你之前说的,这天残缺倒也未必能给未央安稳的生活。”然而,对于蓝沨的提议,方清却有些顾忌。毕竟,这天残缺如果和天亦煊斗,那以天残缺目前所拥有的东西来说,那胜算,也太小了。但如果他在受到那样的对待后,还不和天亦煊斗,那这样一个懦弱无用的人,就更不值得他们这样做了。

“未央什么时候需要安稳的生活了?我怎么不知道?”对于方清的估计,蓝沨先是调侃了一句。

听到蓝沨这么说,方清不由语塞。

说起那夜未央,倒也不是什么刁蛮任性的主。但问题是,这个外表清秀的姑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痴。在她的眼里,除了武学,还是武学。对于一般女子喜欢的脂粉首饰,她不止不在意,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懒得。这也是她为什么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嫁出去的缘故之一。而夜未央对于武学的执着,也就直接反应到她平常的生活上了。对平常人而言,饭是天天要吃的。而对于夜未央而言,武是天天要练的。因此,虽然夜未央生性冷漠,但却最爱和别人比武,尤其是比她厉害的人。故此,蓝沨才有了上面的话。

小小的幽默了一下,蓝沨又转会了正题。

“清妹,宫主和残缺之间的输赢,现在还言之过早。按常理而言,残缺确实没有丝毫胜算。但你觉得,,以宫主的个性,又岂会在这样毫无期待可言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但现在,宫主却对这件事情充满了期待。”说道这里,蓝沨顿了一顿,“可以说,只要残缺的手段够高明,行事够小心,让宫主揪不住任何毛病,那就算天残缺他的心思宫主心知肚明,那也决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话说道了这个份上,方清不由沉默了下来。

“宫主是一个天生的赌徒,他最擅长、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赌博性质的事情了。”苦笑着,虽然早就清楚了天亦煊的个性,但蓝沨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丝不满。但蓝沨终归是蓝沨,这丝刚刚升起的不满,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这么做,会不会太早了?”思索着,方清问。问出这种话的她,已经默许了蓝沨的建议。

而蓝沨,对方清的这个问题,却显得不甚在意。

“有些事,还是要及早做比较好。如果等形势明朗了,那我们也就不用操心了。”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方清自然明白。因此,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去把未央调到天残缺那里。”

这一边蓝沨的算盘打得响当当,那一边花想容的算盘也没少拨。在知道天残缺漂亮的完成了第一趟任务后,再结合一下天亦煊对天残缺近乎宽容的态度--当初天残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拒绝天亦煊,而天亦煊居然没有杀了他。这位年过四旬,却依旧妩媚动人的女人也有了自己的计算。

“母亲,您找我?”随着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进来的女子身材高挑,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眼若秋水,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十分美丽,而眉宇间的那丝女子少有的坚毅,更让这个女子有了一种让人安心、信服的气质。

“翎澜,你来了。”花想容对进来的司徒翎澜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出色的女人,花想容的心里,除了欣慰和骄傲外,还有那么一丝的遗憾。

要是翎澜是男儿……花想容不无遗憾的想着,但很快,她就抛弃了这完全没有意义的遗憾。

对于自己这个既聪明又孝顺的女儿,花想容完全不用拐弯抹角。因此,这次她也是直接进入正题。

“翎澜,你对天残缺有什么感觉?”

“是那个一进宫,就被封为左护法的人?”司徒翎澜问。对于天残缺,她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没错,”点了点头,花想容说,“我要你跟在他身边做事。”

“母亲,您……”花想容这么一说,司徒翎澜顿时愣住了。“请恕女儿愚钝,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我要你在他身边做事,取得他的信任,当然最好能成为他的枕边人。”花想容平静的说,虽然对于司徒翎澜这个女儿,她一向疼爱的紧,但该要司徒翎澜做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含糊的--也说不得,她本来就是因为司徒翎澜的本事才疼爱她的。

“……母亲的意思,是让我最好成为他的妻子?”但花想容厉害,司徒翎澜却也不俗。只见她稍微沉默了一下,就神态自若的问。

“不。”花想容摇了摇头,说道,“你需要取得他的信任就好了,却不能成为他的妻子。”

听花想容这么说,司徒翎澜不由沉默了下来。毕竟,在这个以贞节为重的年代,有几个女子能不在意自己的名节?

但司徒翎澜却不是一般的女子。只见她神色虽然变幻不定,但终究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一切谨遵母亲的吩咐。”行了一礼,司徒翎澜说。

司徒翎澜答应的这么痛快,倒让原本下定决心的花想容有了一丝愧疚。她清了清喉咙,说:“翎澜,委屈……”

“母亲严重了,能为母亲分忧,翎澜很高兴。”打断了花想容的花,司徒翎澜轻描淡写的说,“如果母亲没有其他吩咐,那翎澜就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点点头,花想容说。

对着花想容再次行了一礼,司徒翎澜离开了花想容的房间。

看着司徒翎澜的背影,花想容的心里,突然有了些不舒服。毕竟,司徒翎澜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但这丝淡淡的愧疚,也不过就在花想容的心里一闪即逝。随即,花想容就和没事的人一样,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如何使自己获得更大权利的算计之中。

 

第49章 拓拔青岭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再难的关,也有度过的一刻。

在经过将近三个月的跋涉后,天残缺终于把东西送到了地点,回到了天下宫。

“左护法,宫主吩咐你不用去见他,自行回院子就可以了。”在天残缺刚刚回到天下宫,就接到了天亦煊的传话。

其实按天下宫的规矩来说,一个新人出色的完成了第一次任务,天亦煊都会见见他,说几句话。作为一种鼓励和肯定。而现在,天亦煊却传话让天残缺自己回去,明显是不公平的表现。

而对于天下宫的这个规矩,天残缺不是不知道——早在养伤的那段时间,他就下功夫把天下宫了解了一遍——却不在意。对于天残缺而言,天亦煊不见他,倒正中他下怀。已经奔波劳累了三个月、满身疲惫的他,实在不想再强打起精神去应付天亦煊了。

“我知道了。”故此,天残缺只是随意的点点头,说道。

那传话倒也干脆,在得到了天残缺的答复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穿过重重回廊,天残缺快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此刻的他,只想回到那个虽然荒凉,却十分安静的院子里,好好的休息一下。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句话,在天残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就在他看到已经看到了院门,马上就要进去了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女声响了起来。

“天残缺?”伴随着这个冰冷的声音,一个劲装打扮,丹凤眼,柳叶眉,神色冷漠的女子从拐弯处走了出来。

“没错,姑娘是?”虽然由于疲惫,天残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并叫住自己的人有几分不满,但他还是礼貌的回答。

“……天残缺?”打量着天残缺,女子喃喃着,随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姑娘?”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女子,天残缺不由奇怪的问道。

被天残缺这么一叫,女子是抬头了,但随着她的抬头,确实漫天的银光——在抬头的那一瞬,她就拔出了配带在腰间的长剑,一抖手,剑身就化成万道银光,笼罩了天残缺胸前的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