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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61)+番外

“那就好了。”微微一笑,楚衍说,“既然大哥你都觉得那个人不错,那何不投靠到天下宫去?毕竟,在新的地方,多少还是要有一两个人帮衬着,才站的住脚。”

楚熠不是一个没有决断的人,仅仅思考了一会儿,他就定下了投天下宫的决心。

“衍,你说的确实不错。可是如今这个时间,我如何走的开?”楚熠还是有几分顾忌。就算要投天下宫,他也要亲自去看了以后,才安心。

“大哥,快活林和投天下宫的事虽然势在必行,可也不急在一时。”对于楚熠的顾虑,楚衍倒无所谓,“再过几个月,天下宫三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就召开了。到时候,只要大哥你胜出,那什么事不简单?而那快活林,就算他再势大,没有个一两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把这个寨子拿下来。”

“没错。”说到了山寨,楚熠不由傲然一笑,“就算他要拿下来,也要有付出点东西的觉悟。”

“衍,那这次我离开后,寨子就……”看着楚衍,楚熠说。

“小弟自然责无旁贷。”微笑着,楚衍说。

第51章 虚实难断

奇怪……号着脉,天残缺微微皱了皱眉。脉象沉稳,不像是有什么问题。可是……联系到了身体上一直没有消退的疲乏,天残缺有些头痛。

究竟是最近真的太累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额头,天残缺暗自想到。前几天的疲惫,可以解释为舟车劳顿,但现在已经休息了三天了,没道理还是会觉得疲惫啊!而且……

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树林里,心脏突然传来的痛楚,天残缺眼神一沉。按了按胸口,他看着自己手臂上那道依旧红艳的伤痕,暗自琢磨道:血玲珑……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副作用?算了,想了半天,还是理不出什么头绪的天残缺暗暗一叹,放弃了思考。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看了看天色,天残缺记起了和右护法云昊钺的约定,遂起身走出了院落。

“这些,那些,等等,还有那个……”云昊钺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又一本的帐簿,慢吞吞的说。

“多谢右护法。”将东西接过,天残缺客气的说。

“左护法客气了。”将手拢在袖子里面,云昊钺慢慢的说,“其中有几本明天宫主就要看了。”

“我明白了。”看了一眼手中的一堆东西,天残缺说。

笑了笑,云昊钺继续说:“左护法不用着急,里面的东西大多已经有人处理过了。左护法只需要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就够了。”云昊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温吞,再配上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更让人完全没有威胁感。

但,这也不过是表面而已,在天下宫混到这么高的位置,又有几个人简单?

故此,对于云昊钺表现出来的友善,天残缺也不过一笑置之。毕竟,自己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容再错一步了。

一步错,步步错啊!……想到了自己和天亦煊约定的那些条件,天残缺的心里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这一次,他恐怕……皱着眉,天残缺暗自想到。不过,那时候的情形下,倒也容不得他再找一条路了……

“左护法?”看见天残缺走神,云昊钺略带疑惑的叫了一声。

“抱歉,想到了一点事情。”回过了神,天残缺有些歉意的说,“残缺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来叨扰护法。”

“左护法慢走。”点点头,云昊钺把天残缺送了出去。

“哼!”就在天残缺刚刚走出视线,云昊钺的身边,就响起了一声冷哼。

“大哥。”转过头,他微笑着说,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我现在是外堂堂主,右护法。”但云昊空却不怎么领云昊钺的情,只见他冷冷的看着云昊钺,说道。

“堂主。”而云昊钺却只是笑笑,态度依旧不温不火。

“……”看着云昊钺的笑脸,云昊空神色一厉。沉默半响,他才开口,“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

而回答他的,则是云昊钺惊讶的眼神。

“我做了什么?”茫然的看着云昊空,云昊钺问。

“……没有最好!”看着云昊钺的样子,云昊空一时也拿捏不准,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他也懒得和云昊钺多说,径自离开了。

看着云昊空的背影,云昊钺微微眯起了眼,脸上带着的,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

黄泉院

“喀!”黑子轻轻的落下了棋盘上。拈着棋子,天亦煊看着棋盘上势均力敌的黑白二子,满意的笑了起来。

“计划已经按照预计进行了……”喃喃着,天亦煊又落下了一子。

“他真的这么重要?”旁边一直在擦剑的暗影突然开口。

“重要说不上,只是有些特别而已。”微笑着,天亦煊回答。如果这句话是别人问,天亦煊只会冷笑。但如果是暗影问——天亦煊一向乐于回答暗影的问题。甚至,他还希望暗影能多开口说话。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暗影又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兵器上。

但,有了兴致的天亦煊却并不想这么快结束话题。

“影,”看着白子,天亦煊笑道,“天残缺的心性确实很强,几乎没有什么空隙……倒也奇怪。”说到了后来,他反而喃喃自语。

“不过,他却做了一个最错的决定。”想了片刻,天亦煊就放弃了无谓的猜想。冷笑着,他半眯着眼说。

暗影没有说话,甚至连抬头看着天亦煊都没有。但天亦煊却知道暗影在听——其实,就是不在听也没什么。对于天亦煊来说,只要暗影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妥协了。”想到了上次的情景,天亦煊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虽然并没有到底线,不过也已经接近了。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天亦煊想着。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斜斜的靠在躺椅上,天亦煊慢慢的笑了起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只要你退了一步,哪怕是再小的一步,你都会接连着退下去,直到彻底丧失你的底线。”

“啪!”清脆的一声,黑子封住了白子的所有退路。天亦煊看着棋盘上,被杀的七零八落的白子,满意的笑了起来。

天残缺,最好别让我失望……用手指轻轻划过棋盘,天亦煊的眼底流过一丝冷芒。

_____________

且不管地上的众人是喜是悲,是聚是散,时间依旧迈着它稳健的步伐,平稳淡漠的从每个人身边走过。

转眼间,天残缺就已经在天下宫呆了两个多月了。在这两个月中,他不止把天亦煊交给他的任务做得得心应手,还了解到了天下宫的许多内幕。可以说,此刻的他,早已不是半年前那个对天下宫一无了解的天残缺了。

夜,橙红色的烛光下,天残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张皮革——或者说,聚精会神的看着绘制在皮革上的图样。

微微弯下身子,天残缺手持一只沾了墨的毛笔,时不时的在一些地方划上两笔或写上几个字。

……差不多了。沉吟着,天残缺轻轻的搁下了笔。天下宫的地图……虽然不太完整,但一些重要的地点也都有了。看着这个花费了自己近两个月时间的地图,天残缺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司徒翎澜求见左护法。”突然,落风院的外面传来了司徒翎澜柔和的声音。

“进来。”听到司徒翎澜的声音,天残缺有一丝不解,但他还是收起了桌上的东西,略略提高了声音。

“司徒执事,有什么事?”走出了房间,天残缺看着恭敬的站在院子里的司徒翎澜,问。

“刚才翎澜忘了一件事。”司徒翎澜略带着些尴尬的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天残缺。

“嗯。”点了点头,天残缺没有多想,随手接过了司徒翎澜手上的东西。

而把东西给天残缺的司徒翎澜,心里却带上了些遗憾。她之所以在这么晚的时候来落风院,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上次弹琴的那个人,但……

难道真的没有缘分?想到了这里,司徒翎澜的心里有了些遗憾。可惜了,如果……

“司徒执事还有事?”见到司徒翎澜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天残缺不由问了一句。

“啊?啊!抱歉,护法,我……”听到了天残缺的声音,司徒翎澜蓦然红了脸。

该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呆!在心里,司徒翎澜暗自懊恼着。居然会在左护法面前……想到了天残缺,司徒翎澜的心里滑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算来,自她遵循母亲的吩咐,接近天残缺之后,也有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里,她对天残缺的态度也由一开始的排斥渐渐转变为惊讶,最后到钦佩。

但钦佩过后,她却又开始头痛了。

如果天残缺是一个好色之徒,她纵然心里鄙夷,但却也着实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人,是极为容易引诱的。但问题是,天残缺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而在司徒翎澜和天残缺的接触中,也从没有见过天残缺作出什么逾越失礼的事,甚至有时候比她这个女子还注重男女之间的礼仪。

“护法,属下……”想到了这里,司徒翎澜只觉得头更痛了。微微咳了一声,她刚想开口告辞时候,一阵大风猛然吹开了天残缺虚掩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