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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郡王(22)

作者: 许百龄 阅读记录

一个转身,天旋地转,脚下趔趄,她及时稳住身子,也停下了动作,欠身请罪:“奴腿上有伤,舞姿丑陋,扫殿下的兴了。”

“是挺扫兴!”李忻随手放下茶盏,挥了下手,“本王累了,退下吧!”

殷拂云松了口气。

回到西厢,她已经撑不住身子,倒在榻上不过须臾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李忻日上三竿才醒来,喊了几声二姑娘,进门的却是闻邯。

“她人呢?”

“病了。”

李忻懵了,回想昨夜,她的状态是不太好,以为她是心中生怨气,原来是那时已不舒服。

“什么病,这么突然?”他挪了挪身子坐直些。

“因昨日殿下的那半碗药,桑姑娘去看过了,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能康复。”

李忻沉默半晌,低低嗯了声。

殷拂云在傍晚悠悠转醒,头又沉又晕,似乎比昨夜更严重了。

半碗药而已,不可能让她病成这样。以前为了哄一个重伤少年吃药喝过更多,也没这般难受。

都是疗养内伤的药,差别怎会这么大?

她起身挪到桌边,撑着桌子倒茶,忽而感觉不对劲,忙伸手探向自己的脖颈,什么都没有,她心中一慌,再次摸了摸脖颈和周身,均是没有,回到床边将枕头被褥翻找几遍依旧没有寻到要找的东西。

心顿时沉入谷底,跌坐在榻,恨恨地捶着床榻。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瞥向一旁的香炉,丝丝青烟缓缓飘出。她撑着身子走到桌边端着茶水过去直接浇灭。恰时响起几声敲门声,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闻邯见到她手中的茶杯和滴水的香炉,愣在了门边。

“二……二姑娘醒了?我……敲门没应,以为你还睡着。”闻邯尴尬地垂下目光,“抱歉。”立即退出去。

“闻将军。”她忙唤住,闻邯退出一半的脚步停了下来,“这香不纯,熏得头疼,可否让人帮我采些花来?”她立即掩饰。

闻邯有些疑惑,朝香炉看了眼,点了点头:“好。”

“多谢闻将军。”她欠身致谢。

不多会儿,闻邯亲自捧着一个花瓶进来,瓶内插满了迎春花,虽没有任何插花技术,但是满满一瓶倒也好看。

闻邯将花瓶放在桌上,尴尬地笑道:“府中除了迎春花并无其他花木,二姑娘且将就些,明日我差人去市上买些其他花品。”

殷拂云移步对闻邯福了一礼:“不敢再劳烦闻将军,迎春花很好,多谢。”

轻轻抚着花瓣,想到了华阳郡王府后花园满园的迎春花。当年李忻在府中大闹,看什么都不顺眼,砸的砸烧的烧,却唯独没有动后花园一株迎春花。

他是真的喜欢的吧?

轻轻嗅了嗅,清香怡人。

闻邯看她喜欢,笑了,犹豫着转身离开,走到门槛处又转过身唤了句:“二姑娘。”

殷拂云抬眼看他。他捏紧拳头欲言又止,最后尴尬一笑,关心一句:“多休息。”

殷拂云笑笑道声谢。

当房门关上,她愣了片刻,扭头看了眼香炉,下意识摸了一把空空的心口。

既然东西已经到了对方手中,越紧张在意越会出错,只能当做毫不在乎,无关紧要。

没有熏香,她一夜睡得香沉,次日醒来头不那么沉痛了。

李忻不喊她过去伺候,也不再折腾身边人,按时吃饭吃药休息。

第四日,李忻醒得比较晚,她便去厨房给他煎药,恰巧桑姑娘也在熬药。

“殷姑娘身体可好些?”桑姑娘关心问。

“没什么大碍,多谢你的药。”她点着几个药罐子,问,“都是殿下的?”

“是。”

“我瞧殿下面色如常,精神很足,不似内伤重者,不知还伤在何处?”

“腿和腰。”桑姑娘掀开一个药罐子瞧了瞧,感慨道,“是要养一段时日的。”瞥了眼她的左腿问,“还疼吗?”

“不疼了。”她笑答。

两人似乎没什么话题,一直沉默到一份药熬好,桑姑娘小心地端起滚烫的药罐仔细倒药,殷拂云忽然开口:“桑姑娘送我些熏香可好?”

桑姑娘神情一滞,手稍稍抖了下,药汁洒出一些,转瞬稳住,笑着说:“好啊!”

殷拂云道谢,待桑姑娘倒完药,端着木案出去。

绕过长廊,瞧见李忻坐在院子中晒太阳,闭着眼,微皱眉头,不知是因为阳光刺眼,还是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看过去,打量她的面色和举止。待人到了跟前,冷声训斥:“自作自受!”

她垂首顺从地低声应是,端起碗准备喂他药。李忻伸手夺过碗,冷着脸一口气将药喝完,把空碗递还给她。殷拂云忙接过,又端了杯清茶给他漱口,并递上一块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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