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同人）赎罪(25)

终于有一天，老毕被送到了小刷的面前。

天窗虽然已经迁往西北，但是被打了七窍三秋钉的人仍然被辗转送往京城照顾。

老毕来了，说明周子舒身上已经打了六颗钉子了。

小刷并没有打算阻止周子舒。

这个师伯她是了解的，为了惩罚自己所做过的错事，没有人能阻止他自虐。他最讲公平，既然其他门人都打了钉子，连小刷这个小姑娘都是，他又怎么能例外？

安顿好老毕之后，小刷挥退手下，然后闭上眼睛，意识进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她的脑海里没啥东西。奇迹草槽自从上次见过种马之后就一直岿然不动。奇迹槽的背面是一个灰色的招募。它的下面有一条醒目的置顶：

无人能来。

“喂，你布置的刁钻任务我都已经完成了，逻辑链也差不多都接上了。我什么时候能自由说话？——不，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没有回音。

“喂，你死了吗？回答我呀！”

小刷心里慌乱起来：如果就这样被孤零零的扔在这个异世……

“……生活在这里不好吗？你现在可以轻易享受富豪的生活。即使在这里生活100年，在你的现实世界也只是100秒而已。完全可以在这儿过荣华富贵的一生。”

机械的电子音终于传来。

“然后杀人，或者被杀？还要瞒着所有的人，不能好好说话？我受够了！阻止了师伯的悲剧后我要立刻回去！哪怕自杀，只要能回去就行！”

又是沉默。

小刷慌了：“我该不会是已经回不去了吧？”

一阵仿佛长叹般的声音响起：

“也许，是时候让你看一下我的真面目。”

小刷又看到了她以前做过的梦。

黑色大海，黑色的天空，空中漂浮着无数个大千世界光球，密密麻麻的黑色断裂锁链从海水中冲天而起，摇摆着伸向那些光球，将其中暗淡低垂的缠住，拉拽进海底。

“这地方我梦见过，这是哪儿？”

“这儿是混沌之海，海上面的光球是大千世界。”

“这个我可以理解。”小刷指了指天空最高处那个大蓝球，“我还知道这个就是我所在的星球。这儿其实就是把一个个宏大的世界观具现化。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此时正站在哪个角度观察？”

小刷这时才发现她一直是躺在海中仰望着这一切。

“我……是躺在海里的？”

“你其实是分享到了我的视角。我让你看看我的样子。”

视角渐渐拉高，小刷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一根锁链。

和周围的黑色锁链一模一样，但是，是白色的。

“混沌之海没有意识，只有吞噬与破坏的本能。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但是我知道我和周围的同伴完全不一样。我有自我意识，向往着秩序，以及那些大千世界的丰富多彩。我的生命和混沌之海一样看不到尽头，如果不做点什么未免也太无聊。”

“混沌之海并非科学意义上的存在，而是哲学意义上的。这里的每一个世界都有逻辑链保护。你原本所在的世界逻辑链复杂而完整，极为稳固，即使被我的触角碰触，也不会坠入混沌之海。可是，看到那些摇摇欲坠的世界了没？它们的逻辑链残缺稀疏，随时可能被混沌之海吞没。”

“但是这样的世界也是精彩的，如果没了未免可惜。但是它们太脆弱了，禁不起我的碰触……”

“所以你找了我做你的代理人？”小刷怒，“那我就整不明白了，正常情况下，你让我办事，难道不应该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你倒好，要啥没啥，唯一的金手指用了两三次就歇菜，全程都靠我自强。你这是在找我帮忙吗？你这纯粹是想搞死我！”

“ 呃，不好意思，毕竟我是混沌之海出来的，受这个世界的本体意识排斥很强烈。而且你一开始想要的那本书，我没想到它所带的因果之力居然如此巨大，光是把这本书塞进这个世界，就花掉了我90%的能量，此后因为能量不足一直处于被压制状态，你提出的所有条件几乎都被压下来了。”

……啊，毛选的能量大，可以理解……

“那我不能向任何人剧透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只有一个人，势单力薄，而我又没有足够的能量保护你，如果对这个世界的因果产生太大影响，就会引起星球意志的注意，你就有可能会被抹杀。”

“啊～～说穿了都是你的错！——不对！那另外一个穿越者呢？他怎么不受影响？”

“因为他是那个星球的本体意识自己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