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星辰不可得(124)

来到501病房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就听到虚掩着门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菲菲需要你的陪伴，人总要往前看，谭峥。”

病房里，顾凛坐在床边给段菲讲小兔子的故事，抬眸见女孩熟睡过去，这才放下了童话书，余光瞥见站在窗前脸色苍白的谭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或许母女连心，疯癫了三个月的谭峥，昨天夜里恢复了神智。

但她这病是好是坏，什么发病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更无法预料。

导致她犯病的不是其他，就是心病。

谭峥关上玻璃窗户，转身看着顾凛，她听到母亲说他快要结婚的消息就很震惊，想到刚才在办公室见过时奚，她心情复杂：“阿凛你不是会将就的人，这次为什么要答应秦姨跟那个你不爱的女子结婚。”

顾凛声音很冷：“她想抱孙子了。”

“你说谎了。”谭峥用的是肯定句，见药瓶里的药水不多，走过去关掉了输液管的开关，内心挣扎，几息后才坦白，“我有件事要跟你道歉，毕竟我这病反反复复，这3年来清醒的时候不多。”

“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当年时奚出国那天，我们在酒吧喝酒，当时你的手机落在了沙发座上，时奚用旁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是我接的。”

顾凛听了后眉头蹙起，不知道谭峥想说什么，这件事他印象很深，其实事后他也后悔了，如果当初他接听了电话，女孩会不会留下来，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因为他不甘心。

谭峥坐在床边，抓着被子的一角给女孩盖被子，继续解释：“那天时奚不止打过电话来，她还给你发过信息，不过被我删除了。”

话音落下，顾凛和门外的时奚都怔住了。

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顾凛目光深沉，放在裤兜里的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嗓音说不出的暗哑：“她说了什么。谭峥，我要听实话！”

果然只有那个人的事才能让他情绪失控，谭峥无奈叹息一声，娓娓道来：“十年了，你让我原封不动复述那几条信息，我不可能记得，顾凛我很抱歉，或许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错过了十年。”

顾凛太阳穴肿胀地厉害，清冷的眸盯着谭峥，怒意十足，但目光扫过刚刚睡过去的段菲，他忍住了。

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继续。”

“她之所以跟顾晨煜出国好像是要去找她的弟弟，她不想你误会她，但你不接她的电话。而且她在最后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你，顾凛，那段感情不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时奚也动了心，她问你还愿不愿意当她的男朋友。”

谭峥最后一个字说完，顾凛冲到她面前，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很用力，她疼地拧起了眉头，但她没有喊疼。

现在就算顾凛打她两巴掌，她都该受着。

因为这是她欠他们的。

顾凛深邃的眼底猩红一片，原来这才是真相吗？

他就说女孩为什么要发那样的话给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没有任何回复。

时奚没有得到他的回复，一定觉得他拒绝了她。

其实他真正介意的并不是她跟顾晨煜出国，而是介意她从未喜欢过自己，她来到他的身边，仅仅只是为了报恩。

她的话他当了真。

才会陷得那样快。

他就怕自己从一开始就误会了。

以至于她走了，整整十年，他从未忘记过她，但他不敢去找她。

“你当真是……谭峥你怎么能……”

罢了，都是他不够勇敢，这些年他不敢问，甚至拒绝自己去想她。

因为一想心就会疼。

顾凛痛苦地闭上眼，踉跄地往后退，转身面朝窗户。

以唇抵齿，从未有过的后悔。

“时医生你怎么不进去？”

护士从509病房出来，见时奚还站在病房门口，疑惑出声。

走近后发现她泪流满面，惊呼出声不过还没等她问原因，突然虚掩的门从里面打开，护士被顾凛森冷的目光吓到，接过时奚手里的药水跌跌撞撞进屋给段菲换针药水，不敢再出声。

顾凛对上时奚水光旖旎的眸子，抓着她的手腕推开了对面安全通道的门，等两人进到楼梯间，他转身把女孩抵在墙壁上，俯身低头噙住了她柔软的唇，嗓音暗哑：“别哭。”

“对不起。”

第59章 【大结局】婚礼继续新娘换……

时奚后背紧靠着墙壁,江城天气炎热她穿着无袖连衣裙，身后冷冰冰的瓷砖让她清醒了几分，胸口那颗跳的乱七八糟的心渐渐放缓了速度,她抬起水眸看着眼前的顾凛，猩红的眼底还带着星星点点的雾气,他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