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追寻(11)+番外

南宫聿竟然在仁安堂住了下来。

这两日，我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半步。一日三餐均是李叔送到门口。眼不见心不烦。难道他真的打算等到师父回来？师父啊师父，你就快点回来吧。我暗暗祈祷。

第三天，我实在是受不了闷在屋里的痛苦。想着一大早的，应该比较安全，就准备溜出去找青青诉诉苦发发牢骚。却在后院狭路相逢。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缝。我颤抖着脸部的肌肉，试图营造最真诚的表情：“南宫公子起的真早啊。”“小溪姑娘也早。”他轻摇着纸扇，温柔的回话。

然后，沉默。

“那个……”我出声。

“那个……”南宫聿同时说道。

尴尬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叫我小溪吧。姑娘来姑娘去的，不习惯。”我说这话的时候特诚恳。

“那也请小溪不要再称呼我为‘公子’了。”南宫聿眉宇带笑。

“南宫聿，你找我师父有什么事么？”我开门见山。

“奉命行事，恕不能相告。”

“安岳奉了太后的命，你不会是奉了皇上的命吧？”我直来直往。

南宫聿显然是不曾想我会这么问，一时半会的竟没反应过来。

“难道太子连这么个小小的叛乱都搞不定？我师父就真的那么重要么？”我步步紧逼。

“难道你不知道‘得周先生者得天下’么？”南宫聿反问。

这回轮到我傻了。

“周先生乃三朝元老，为人正直，两袖清风。先王时官至右相，更是曾独挡一面，辅佐当朝天子登上皇位。却毫不贪恋权势，早早便告劳还乡。实乃天下仕者敬仰的圣人。朝野有云：‘得先生者得天下’。这些，先生都没有告诉过你么？”南宫聿继续说，“更何况，此次叛乱恐怕没那么简单……”

“南宫公子此话怎讲？”他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我的目光越过南宫聿看见了师父，难道他已经在旁边听了许久了？最近大家都喜欢上神出鬼没了么？

南宫聿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切，什么演技啊！我鄙视。

“溪丫头是我的徒弟，但说无妨。我们进去再谈。”师父轻描淡写的指明。

我狂喜：师父说的好，说的妙，说的我心花怒放。

“南宫公子有话直说吧。”师父的表情异常严肃。我不禁缩了缩脖子，识时务的收起嬉皮笑脸。

“先生可知太子与二皇子之争？”师父点点头。

“我南宫家并无偏袒任何一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南宫家效忠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皇上。”南宫聿正色道。

“那你此次为何替太子而来？”我好奇地插嘴。

“前阵子，晋亲王告病卧床休养。朝堂内议事，亲王派似转向为协助二皇子。这一点，可能只是晚辈多心。不过，当日皇上令太子掌兵，二皇子没有一丝异议，却是有些出乎意料。家父随太子出征。前几日滨州送来的家信中谈及城中凭空出现神秘武林高手。这些人的目的未明居心不知。晚辈直觉，事情恐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却始终不得头绪。”南宫聿有条不紊的说来，“此次拜访打扰了先生的清静，晚辈实感愧疚。只是祖父与我商量，这时节恐怕唯先生可以求助，只好命我前来。”

“原是南宫老先生。”师父表情缓和了许多，“如此观察入微，不愧是南宫聿。”

“先生缪赞。晚辈只是凑巧罢了。还望先生不吝赐教，以解心中疑惑。”南宫聿的礼数不是盖的，做得真好！

“会不会是晋亲王和二皇子勾结妄图对太子不利？他们不会是想利用这次叛乱除了太子吧？”我思索了半会儿，把脑袋里冒出的个人结论说出来。

南宫聿眼前一亮，笑道：“不愧是周先生的徒弟。”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次叛乱是有意安排机会，还是无意促成了他们的计划？”我征求他们的意见。

“溪丫头，不得胡言乱语。”师父严厉斥责，惊得我张开的嘴半天合不回来。

师父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南宫聿，却不再言语。

而我则如惊弓小鸟在一旁“瑟瑟发抖”。

房里诡异般安静……

遥远的追寻 正文 第九章 风起云涌波澜起

“老夫已知晓。南宫公子出门已久，怕是老先生要担心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半响，师父才缓缓地说道。

南宫聿也不再说什么，道了声“晚辈告辞”就退出了房间。

这，唱得是哪一出？我看得莫名其妙。

“看来我是大意了。”师父看着我，脸上波澜不惊，语调却是极为严肃的，“我只道你跟着我，说话随意些无妨。平时也只顾着畅无不言，却忘了交待：为人处世，有些话当说，有些话却是万万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