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追寻(83)+番外

我翻翻白眼：“那是自然。几个月不见，便将我的声音忘得一干二净，如何对得起我？”

“啊——”这回响起的是欣喜若狂的叫声。

我赶紧小心挪开她架在脖子上的剑，转身狠狠拍她的额头：“叫什么叫，等下把人都引来！”

“是，是，我知错了！”她拿下面纱，调皮地吐吐舌头。

镇定地走进屋内，我随便派个理由遣走丫鬟，再吹灭桌台的蜡烛，才让她进了屋。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反踢一脚合上门扉，然后蹭到我身旁，撒娇道：“小溪姐姐，我好想你哦。”

没错，这个从天而降的神秘夜行人，便是当日行事潇洒来去诡异身份不明的聂小题小朋友！

先笑嘻嘻地捏捏她柔嫩的脸颊，我恢复正色严肃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倾城山庄？从实招来！”

“听说这儿会有武林大会，跑来玩的。”她在我耳边咯咯笑着，“没想见到了姐姐。”

拽着小题对面而坐，准备来个秉烛夜谈。

小题的思维向来天马行空，每每要我死命地抓回主题。晕乎了半载才依稀弄明原委。

那日分别后，他们伪装妥当不着痕迹地出了京都，直奔夏芒国。因怕夜长梦多，一路上风尘仆仆匆忙赶路，半个多月后总算是安全抵达目的地。其间省略小题N多唾沫横飞的精彩回顾和生动形象的指手画脚。

“你们还真有本事。”我略生纳闷，喃喃自语，“没有通行证也能这么顺利的出国。”

“我是夏芒国人嘛，自然是有办法的。”小题耳尖，听闻我的碎碎私语，神气答道。

这小姑娘，果真来头不小。

“南宫老先生的身体如何？”

“南宫老爷爷……”语调满是沮丧，她俯身趴在我膝盖上，闷闷说道，“我尽力了，可还是不见他好起来。爷爷他是好人……姐姐，该怎么办？”

怔怔半响，却不知如何安慰，我轻叹口气问道：“南宫聿呢？他可还好？”话一出口，不由苦笑——这场景，他怎么可能会好？

“他仿佛变了个人，整日沉默，难得见他笑。”小题满是担心，扯着我的衣袖道，“不如姐姐随我回夏芒国吧，也只有你能劝得住他。”

“他现下情况如何？”我略微呆滞，“可是和他姐姐一起？”

“目前住我家。他还没找到他姐姐。”小题坐正姿势，“他本来想回趟中原，但爷爷身体不好，暂时放弃这个打算。”

“你是为何回来？”我好奇问道。

“慕慕好像有任务，我是偷偷跟着他来的。被发现后，央求了许久才答应带上我呢。”小题调皮地笑，“不过，姐姐怎么会在倾城山庄？”

“说来话长，简而言之，我现在处于亡命天涯中。”我耸耸肩，粗略一带而过。“夜探山庄是你自个儿的馊主意吧？你呀，若是真被抓住，后果可不轻。”我用力拍她的额头，“真是会闯祸。”

“没想到会被发现。”她揉揉额头，满是委屈的回答，“原来这儿有很多高手。”

忍住白眼的冲动，给她又一记暴栗，我无奈开口道：“这一闹，怕是会增加警备人手。不如你待在我这里，等武林大会那日趁乱出去。”

“那可不行，慕慕要是发现我失踪了，会有更大的麻烦。”小题哀声叹气，“过会儿我便走。”

“这样罢，换身丫鬟的服饰，明儿一早我领你出去。”我思索片刻，挤出个蹩脚的方法。

“好。”小题突然语带兴奋，“晚上和姐姐一起睡。”

额头黑线，大汗淋漓。

一宿闲扯。

待天色放亮，我已是脑袋糨糊眼圈青黑眼袋低垂，却必须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推搡着小题换好服饰，又交代了几句，我左张右望四下打探后便领着她出了门。

若仅凭我这等被人遗忘的小角色，自个儿出门都可能会有麻烦，更不消说领个小丫鬟儿一大清早的出去。最妥当的，自然是去找个重量级的大人物撑腰。而偌大的山庄，除了叶辰别无他人。

七拐八转的绕到叶辰的住居，我堵在门口，倒稍稍踌躇起来：我与他已多日未见。最近的那次也算是不欢而散。现在突然找上门，多少有些莫名的顾虑。

正低头寻思，却听到小题几声轻唤，猛一抬头，便见叶辰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前方。

“找我？”他漫不经心的撇了眼身后，却使我心神紧张瞬间集中起全部注意力。

“想出去逛逛。”我低声回答，见他面露难色，随即明白过来补充说道，“你忙你的，我一个人随便走走。来找你只是想问问，出门是不是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