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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初始的雨(19)

“潘西,笑话又玩离家出走了,我出去找下它。”塞缪尔对潘西说,潘西抬头看下塞缪尔,这些日子去了许多地方,他帮他加了许多衣服,今天塞缪尔穿了一条舒服的军绿马裤,搭配着黑色的长靴,白色的复古衬衣,外面套着天蓝色的毛线背心。整个人看上去真的是随意自在,干净漂亮。潘西放下手里的工作冲塞缪尔招手。塞缪尔笑了下过去吻了下他的嘴唇。转身出去了。

塞缪尔在船上找了好几圈。终于在顶舱走廊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它,此刻它一脸伤心,乖乖的趴在那里玩颓废。塞缪尔看着它叹气:“难为你顶着一身肥肉怎么钻进去的。”笑话把脑袋埋在胖爪里不再看塞缪尔。塞缪尔无法钻进那个角落。他无奈的盘腿坐到地板上开始给它讲人生的大道理。他完全把笑话看成了亲人。对它的态度从来都是,我管你听的明白不明白,反正我是要把人那套搬到你身上,上个星期他还想把笑话训练成一条无敌战斗犬。幸亏有潘西的温言相劝,不然笑话的日子真的就惨了。

塞缪尔坐在那里挺认真的教训和劝解笑话:“,为什么悲伤?哦,你失恋了。这很正常。如果失恋了没有悲伤,恋爱大概也就没有味道。年轻人,我怎么发现你对失恋的投入甚至比恋爱还要倾心呢?你酸楚?感情这东西丢了就丢了,何不继续向前走去!报复人家?这不可能。它只能使你离它更远,而你本来是想与它更接近的。你真的很爱它?~~真的很爱?那你当然希望你所爱的人幸福!就你这笨蛋样子,我倒觉得它离开你是一种幸福呢!它跟你说,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幸福?笑话啊。那是曾经,是过去!什么?投入的感情不是白白浪费了?虽然不公平,我是说你对所爱的那个人不公平。本来,爱它是你的权利,但爱不爱你则是它的权利啊,笑话啊~而你却想在自己行使权利的时候剥夺别人行使权利的自由。这是何等的不公平!~~笨蛋。从一开始你就犯了错。如果你能给她带来幸福,它是不会从你的生活中离开的,要知道,没有人会逃避幸福。不过时间会抚平你心灵的创伤。相信我。~~你应该感谢那个抛弃你的人,为它~~祝福。它~~给了你寻找幸福的新的机会。知道吗笨蛋~~!”

“先生,你什么意思~~!我相信我和你并不熟悉,你在这里毫无理由的践踏了我的尊严。对于素不相识的我们,你不觉得很失礼吗?没错,我是失恋了。可是你也不用把我当笑话,当笨蛋看,你以为你是谁?”塞缪尔正大模大样的学着刚从书本里看到的一段关于奉劝者的名言,身后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传来。塞缪尔茫然的转头,身侧,十来个人,最前面这位衣着考究,人也实在是非常漂亮精神。一副细皮嫩肉外加愤怒得桃红的脸颊,柳眉下一双杏眼,杏眼外一副精致的黑细边眼镜。这人身后十多个黑铁塔一般的彪悍保镖,难得他从哪里找来的人,身高都是一样的,难不成他是卖水果的。

塞缪尔没说话,他眨巴下眼睛,没弄明白怎么个情况。那个桃花红脸颊先是楞了下,因为塞缪尔现在怎么看上去都是属于那种难得的漂亮的精品人物。不过这人很快的沉淀回情绪,他更加愤怒的看着他:“先生,请给我个解释,我要求你的道歉。不然,后果自负!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不要以为你会说一番大道理,我就会看上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看上他们找的人。你们省省吧!无耻之辈。”塞缪尔看着他,在记忆里扫了一遍,他认识他吗?没有啊?他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塞缪尔站起来看下这人:“我想~~你认错人了吧?”

“哈?认错,我刚从罗素那里出来,消息传的倒是快,没错,我是给罗素甩了,的确失恋了。可是我也不需要你来玩什么花招,以前倒是见过他们用其他的方式想上我的床,你这招,倒是第一次见。”那个人继续着自己的愤怒,有些爆走的趋势。塞缪尔没说话,他知道,事情俩茬了。那个人见塞缪尔没说话,他挥挥手:“把他带到我房间里,好好审问,到底谁派他来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饶恕那个人。”他身后的一个大汉上来要抓塞缪尔,塞缪尔当然不愿意了,莫名其妙的挨骂。现在手还动上了。于是塞缪尔一只手抓住大汉伸上来的巨爪,一只手拎住那个人的裤带顺势就把那个巨塔丢到了对面的墙上,因为是误会,他也没伤害对方。事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对方楞了,没想到这样一个斯文、漂亮的人,动起手来竟然干净利落。把一个体重最少大于他两倍的人像丢皮球一般丢了出去。

塞缪尔伸着手:“哎~~给我两分钟!我想我们是个误会。”

对面那个桃花红脸颊突然笑了:“到是有趣的人。不管是谁找到你的。这次我算是真的开眼了,说吧,什么误会!”

塞缪尔咬下下嘴唇,尴尬的很,他吸下气:“先生。首先,我想我们不认识,你说的对,完全,绝对不熟悉,我们的误会是因为笑话,我说的笑话它其实不是笑话你。因为怎么说呢,其实笑话是一只狗,笑话失恋了,所以我在劝解他,不管你相信与否,这完全是个误会。那个~~我的意思你明白?”

塞缪尔说完看着对面。桃花红脸颊更加愤怒了:“你~~你竟然把我形容成狗~~!”塞缪尔从来没有这样无奈过。他看着那个人身后也愤怒得蠢蠢欲动的大汉们,啊~自己不想招惹什么麻烦啊。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对着墙角里的笑话开骂:“你这个笨蛋,我要给你害死了。给你一分钟,不~二十秒,马上给我滚出来,哥哥生气了,真的很生气,再不出来,晚上没饭吃!”

笑话大概真的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他委屈的站起来。慢慢的走了出来。

那些人,看着面前这个人对着墙角一顿教训。然后一只肥大的长毛狗从墙角慢慢悠悠的晃了出来。塞缪尔尴尬的摸着笑话的毛对这些人说:“那个~恩~~它就是我的狗,名字叫笑话,它失恋了……!我在安慰它,事情~~就是~~这样!”

空气很安静,世界很安静。到处流转着尴尬的气氛。别说他们了。塞缪尔自己都觉得窘的慌。桃花红脸颊变成了白花红脸颊,他咳嗽了几下。站直,再也不看塞缪尔,带着人就向前走,他身后的大汉们,有几个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忍的很辛苦的样子。

塞缪尔没想那么多,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罗素?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啊!脑袋一闪,他想起来了,塞缪尔脱口说出:“啊!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有三个姐姐分别是,卡蒙嘉的皇妃、深蓝的凰妃、希望的皇后殿下,自己身价百亿。无数名门都想把女儿或者儿子送上床的天使之都的拉姆家的小亲王~~”

大概是刚才的气氛实在恶劣,塞缪尔一番没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他自己说了半截他自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路的那头,那位亲王先生身体晃了下,一个胳膊扶住了墙。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中,大家都没动。也不知道做什么好。这个时候,走廊的拐角,一个人快速的小跑而来。这人三十来岁,一身精神的银灰西装,肩膀宽厚,走路带着一阵小风。他小跑到那位亲王面前快速的说:“阁下,您的姐姐找不到您,所以联络了我。说是请您务必返航。”亲王好像火很大的样子,这人正赶到枪眼上,于是一串的训斥说了出来:“克罗夫特,我记得付你薪水的是我,你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暗探,是不是谁给你钱谁就是你的主人~~!”那位亲王愤怒的训斥着,可他面前这个叫克罗夫特的人却没有像往常一般毕恭毕敬、唯唯诺诺。他只是神情激动,甚至带着惊惧的神情看着他的身后。“克罗夫特~~!注意你的态度。”亲王提醒着。可克罗夫特却绕过他向他的后面走去。

克罗夫特走路的姿态很怪,是军人的那种军人的军姿正步。克罗夫特走到那个刚才带给亲王无限尴尬的年轻人面前,脚后跟大力一碰,一声脆响,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年轻人站了起来,犹如大人抚摸小孩子一般摸下克罗夫特的头发:“克罗夫特,见到你真好。还活着呢。我以为~~你已经~~,哈~~.我变了这么多,你竟然能认出我来。”克罗夫特几乎带着哭音,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上将……我跟了您六年啊……不管如何变,我怎么能,怎么可以忘记您啊?您还活着~我以为~~我看了新闻~我以为~~天~~!”克罗夫特语不成声。塞缪尔自己也喉头发哽。他艰难的咽下唾沫:“是啊~约定好的~要活下去啊~~你的伤如何?我以为~以为~~你已经~~呵~!克罗夫特!克罗夫特~”塞缪尔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曾经是自己的副官,跟着自己整整六年,一起在旧厂区扎营,一起在战火纷飞中历练。分离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那个时候他抱着担架上的他说:“克罗夫特。要坚持,要活下去。他怎么能忘记。

塞缪尔流着眼泪突然伸开双手:“过来~你这只苯熊,快点过来~过来~给我抱下。”克罗夫特再也按捺不住他趴进自己的上将怀里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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