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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初始的雪(30)

安格斯笑了下,摸下姐姐的手:“姐姐,我们分开太久。许多事情发生了,我们互相却都不知道。我没有责怪您,您爱您的家,这正是您之前一直盼望的。姐姐,我尊重您,您也一定要尊重我好吗?”

加伊娜点点头,她昨天才意识到,安格斯不再是她那个脱下裤子就能打屁股的孩子了。

安格斯回到房间。找出之前准备好的那些复习的资料,过去他一直在学习新的知识,现在他需要看下这些考试资料,在那个人回来之前他必须找一些事情做。

“先生,我可以进来吗?”费德德在门口敲门。安格斯放下那些资料。

“这是什么?”安格斯有些惊讶的看着费德德递给他的两把闪着银光的武器。

“雷鸣。激光枪。贝因托最新式的攻击型武器。”费德德看着安格斯。

“为什么给我这个?”安格斯,拿起雷鸣,过去的日子,他身上总是带着这些东西。在他做微笑的安格斯的时候。

“先生说。他离开的时候。希望您带着它们。你佩带武器的证件先生帮您准备好了,您可以合法的带它们。”费德德说完出去了。

安格斯看着那两把,不大却精细无比的东西,雷鸣很漂亮完美的像艺术品。

安格斯摸索了一会,毕竟这东西曾经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很快已经知道怎么操作了。他熟练的玩弄了会突然笑了:“圣.麒炀,我送你苹果。你却送我枪?”

安格斯没有去送圣.麒炀,那个人怎么离开的。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问,他安静的呆在房间里复习,读书。学习知识。甚至吃饭都呆在房间。加伊娜每天会来几次。安格斯每次都故意带着耳机看资料。前几天的不愉快他希望快点过去。他拼命学习着,学完复习资料,他甚至去学更加陌生更加晦涩的东西,偶尔心乱了。唯一的念头是,那个人到哪里了,他在做什么?

巴登的阳台是伸展到街面上的。我们说过,旧区的阳台是精致美丽的。让。艾泼斯坦先生这几天几次拜访佩兰家。阿尔卡有意带他到能清楚的看到安格斯房间的阳台。让。艾泼斯坦痴痴的看着那里,可惜安格斯从来不打开窗帘,多少天了,他就呆在那里。

“啊,外面天气晴朗,空气新鲜,为什么我们的安格斯先生却从不走出房间。”阿尔卡故作潇洒的叹息。让。艾泼斯坦没说话,眼神里带着期盼。阿尔卡很得意,最近,安格斯成了这个城市的旋风,阿尔卡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发生极大的转换。这个阳台不止让。艾泼斯坦一个人能来。这个星期,已经换了三四位客人了,加伊娜似乎很生气,但是,好像佩兰先生跟她谈过,只要安格斯不发话,他们这边也只开放阳台。加伊娜没再反对。

“他身体一直不好吗?”让。艾泼斯坦问阿尔卡。

“恩,母亲(他最近才以母亲称呼加伊娜,之前喊阿姨)说,来这里之前,安格斯舅舅卧床休息过两年。”阿尔卡适当的放出消息。让。艾泼斯坦给了他不少好处了。

让。艾泼斯坦想起那张苍白的脸。莫名其妙的又心疼起来,啊。他开始幻想那个人病弱在床,无力的样子,安耐不住的下腹一热。他尴尬的喝了两口水。

安格斯这些日子一直知道对面有什么。他对姐姐的处境还是理解的,但是搬离这里的心愈见加强。又是深夜了,安格斯习惯性的换好运动衣。穿外衣的时候,他犹豫的看下柜子里的雷鸣,犹豫了下还是拿起它们佩带到腋下。姑且带着它们吧,在那个人回来之前。

房子已经初具规模,大约的框架已经出来了。那个人走之前连续干了好几天,安格斯这次没再站到大树上远远的看着这个屋子,他慢慢的从正门的框架里慢慢向里面走,他抚摸着这些墙壁,窗户框架,他蹲在地板上拿起几张丢弃的草纸,上面画了一些花纹,看样子那个人准备把这些花型雕刻到窗户上或者门架上。安格斯四下看着。墙角几箱工具堆积在那里默默等待着主人回来打开它们。安格斯走过去找出几把工具,他突然笑了,说起做这些粗活,其实他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吧。寂静的树林中,停顿了几天后,再次传来隐约的雕凿声。

费德德坐在树林外的大树下。他听着有节奏的雕凿声,嘴角泛着笑意:“真是一对古怪人。”他这样说。

安格斯干到田蒙蒙亮才放下工具。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他把衣服的帽子带在头上借着最后的夜色回到巴登。

“邮件?”安格斯洗完澡看着智脑提示,谁会给他发邮件?

这是一封来自太空的邮件,发件人是圣.麒炀。他是这样写着的这是离开地球的第一个星期天。我无法纪录天气,因为在太空中是没有天气的。

今天,做了一个梦,梦到故乡的一个餐桌,它摆放在阳光充裕的窗台下。那上面总是铺着白色的洁净的台布。台布是母亲亲手绣的花边,图案当然是莲花。餐桌的上面有个青铜的天鹅壁灯。每当夜晚用餐的时候,母亲会关了所有的灯光,点燃一支红色的蜡烛放到田鹅铜灯的嘴上。

然后,我和母亲会在那个小餐桌下用餐。我记得,食品大多是素食。因为母亲总是不喜欢食用那些动物的肉类。结果,害的我经常跑出去偷食,最后到了无肉不欢的程度。想象下,八岁的少年,因为偷吃,竟然有了小肚腩。

我一整晚都在梦那张桌子。母亲的印象却无比模糊,越来越模糊。

圣.麒炀

安格斯看着这些文字类的东西,他很奇怪为什么圣.麒炀会发这些文字的东西,迟疑了一会,他回复。

去了树林的小屋,在窗框上雕花。雕花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我做的很愉快!

安格斯。

第35章 卡片的社会

安格斯难得上街,他上街是为了为自己挑选衣服,最近他经常找事情做。圣.麒炀为他定的服装都不太适合在学校穿了,在考试完毕第一天,他就带着费德德上街了。考试那天,他无比尴尬,他穿着无比正式的衣衫,和一群穿的自然却色彩缤纷的年轻人(他这么看待那些孩子)在一起考试,虽然那些孩子看待他的眼光中带着羡慕,但是很明显他被排斥了。

现在安格斯和费德德正坐在一家专门经营年轻人服饰的商店。走了半条街,这家店最安静。肯定是因为价格问题的,安格斯不是奢侈的人,吃或者穿他都不讲究,可是现在他再也没办法和那些普通人一样混在一起购买东西了。别人奇怪他也别扭。费德德也很推崇这家店,衣服不过分夸张,朴实中带着年轻的朝气。这家店的名字叫“卡列”,安格斯看着那些店员,兴奋的展示着那些成套的服装。安格斯看下费德德,费德德站起来帮安格斯挑选。

商店没有禁烟。安格斯点燃香烟慢慢的等待着。费德德会帮他做好一切的,自己什么时候这样依赖别人了,今天是星期天吧。晚上那个人还会为自己寄邮件吗?

距离地球遥远的太空中。圣.麒炀翻看着安格斯的日记,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的重复的看了。他一直没敢把日记的事情告诉安格斯。这是他的秘密。明天就是星期天了,圣.麒炀又想起了那个倔强刚烈的小东西。他打开智脑,开始写了一会,删除,又写了一会再次删除。终于他烦躁的歪下脑袋看下外面漆黑的世界,这样写到:从地球看去,那些星星的距离,不过几厘米,但是漫游太空,从这个星星到达那个星星的距离是昂长的。虽然厨师长非常努力的调换膳食,可是,最近还是没什么胃口,考试结束了吧。我不担心你的成绩,如果你考取不上才是奇迹了呢。

我从没和你说过我的父亲吧,我的父亲最早的时候是位将军,他二十四岁的年纪就率领着国家最大的舰队出去南征北战。我很崇拜他。那个时候的梦想就是像他一般成为伟大的军人,在星空遨游。写到这里你一定很好奇,恩,其实我也从来没告诉过你呢。我并不是在地球出生的。我的故乡离地球很远,远到,我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回去了。

安格斯是在过了午夜一点的时间收到邮件的。他很少听到那个人说自己的故事或者他的过去。只听他讲过一回关于母亲的事情。原来他不是地球人。原来他曾经是将军的儿子。他为什么不想再回故乡?安格斯的问题很多。但是他没有问,他这样回复。

我的故乡非常贫瘠,虽然靠着河流和海洋。可是大量打捞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我们只好更加贫瘠下去,关于故乡的记忆大多是痛苦的,但是这并不能抑止我对它的思念。我想我早晚都会再回去。因为它是故乡。它无可替代。

安格斯

开学第一日。文学院每半年开学一次。安格斯对着房间的镜子看着自己。舒适的运动鞋,他除了夜晚很久没有在白天穿它们了。松散的粗布纯棉深青色裤子。大大的天蓝色薄毛衣。毛衣的花色倒是很精致。毛衣外是大大的短风衣,安格斯昨天晚上剪了头发,他是学生了,不适合那么长的头发,现在那些头发最多到胳膊肘。他把它们梳理成松散的马尾。他抓起一个深蓝色的毛线帽子扣在头上。帽子扣得很低连安格斯的眼睛都快挡住了,就连他自己本人看东西都必须仰着脑袋去看才能看到高处的东西安格斯对着镜子转了下,突然笑了,他喊过费德德帮自己拍摄了个照片到智脑。他把照片发给那个人,他甚至幻想那个人看到这副照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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