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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鹿(45)+番外

沈楼蹙眉,“我已有了心上人,断不能娶她。不如你来做这件好事。”

“我?不不不,”钟有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等等,你说什么心上人?你几时有了心上人了?是谁呀?”

沈楼懒得理他,转身离开。

钟有玉立刻跟上,喋喋不休起来,“好你个沈楼,这种事竟然不跟我分享,那我也不会告诉你,那几个世家正在准备对付林信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公主:沈楼沈楼,我有事跟你说

楼楼:不听,男女授受不亲

有玉:沈楼沈楼,我有事跟你说

楼楼:不听,肯定都是废话

信信:沈楼沈楼,我,我忘了要说啥了

楼楼:信信说的真有趣,亲亲抱抱举高高( ̄3 ̄)

第50章 呦呦(二)

林家的鹿璃被仔仔细细地挑拣一遍, 重量是够了, 成色上却足有十分之一不合格。

“足足一成废物,林家这般行事,本侯很难做啊。”林信看着吞钩刀上的花纹,没什么诚意地说。

渊阿将挑拣出来成色不好的鹿璃放进同一个箱子里,合盖封存。

林叶丹脸色铁青, 那些被封存的鹿璃, 分明没多大问题, 有些根本就是倒在地上的时候磕坏的。林信这般挑拣法, 明显是针对林家在找茬。

林曲按住父亲的手, 保持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这般交上去是有些不像话,这就换了新的来。”说着,示意侍卫将箱子抬走, 另外拿一箱鹿璃来。

“慢着!”林信抬腿,一脚压在箱子上, 千斤压顶的力量生生将抬箱子的麻绳振断。

抬箱子的侍卫差点跪倒, 再看那箱子,竟已入土三分。

“待本侯挑拣完再换了好的来, 这般做法,岂不是人人都能合格了?世子打的好算盘,”林信冷笑,渊阿立时拔刀,将盛装不合格鹿璃的箱子围起来, “当酌鹿令是买菜令不成!”

“那你待如何?”林叶丹冷声问。

“错了就是错了,鹿璃不合格者十之有一,当割十三县!”林信掏出一只小账本,身边的两名渊阿护卫立时递上了笔和墨。懒得理会死脑筋的林叶丹,提笔蘸满墨汁,瞟向家主身边的世子林曲。

林曲与林信对视片刻,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桃花眼中的笑意不见半分,微微抬手,“侯爷,借一步说话。”

林信摆手示意渊阿在原地待命,自己则跟着林曲进了一处花厅饮茶。

也不知林曲跟自家父亲交代了什么,林叶丹并没有跟进来,由着林曲与林信独处一室。

“世子当真做得了踏雪庐的主?”几个月来,林信一路割地夺爵,该有的震慑已经足够。接下来,就是实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而向来识时务的林家,作为典范最合适不过。前提是,这个家是林曲当家。

林曲在对面坐下,并不着急谈事情,而是不紧不慢地亲手给林信泡一壶茶。

修长白皙的指尖,泛着健康的粉,在青玉茶具间灵活地穿梭,温杯、醒茶、冲、泡、拂、闻,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将盛着青黄茶水的玉杯放在林信面前,林曲才开口,“东域封地不足北域三成,十三县委实太多,还请侯爷给个章程。”

林信端起玉杯晃了晃,一口饮尽,鲜爽醇和,回甘清冽,“本侯奉旨行事,可没什么旁的章程,办法倒是有一个。”

“愿闻其详。”桃花眼天生带笑,林曲又生得俊美,这般专注地看过来,会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然而这世间,除了沈楼,谁的美色也不能让林信心软半分,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堂兄,“这一箱废鹿璃,本侯收走,世子再补一箱进去,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再补一箱进去,却不能拿回被渊阿认定为“不合格”的鹿璃,就等于整整多交了一成。而这一成会进谁的口袋,不言自明。

桃花眼因为吃惊而微微睁大,面对这么直白的林信,林曲只愣怔了一瞬间,便自然地开始讨价还价,“一成怕是有些多,若是林家完全挑不出错,侯爷也不好交差。这样,我补一半进去,割一个县给你,可好?”

“补一半,却要换十二个县,世子打的好算盘。”林信最佩服林曲的一点,就是这个人无论遇到什么危机,也不会忘记讨价还价。

“混账东西!”林叶丹突然踹门而入,“以权谋私,侵吞鹿璃,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

“爹!”林曲头疼地拦住林叶丹。

“我爹怎么教我的,轮不到你来管!”林信烦透了这人反复提及父亲,取下吞钩狠狠地拍在桌上。

林叶丹推开儿子,也取下灵剑,拍在吞钩之上,“你,跟我上比剑台!”两剑当面带鞘相交,即为约战。林家出了林信这种败类,碍于身份不能教训,便只能以这种方式,清理门户!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信信:酌鹿运动会现在开始,请喊出你们的口号

伯父:头可断,血可流,林家的脸面不能丢!

林曲:好堂弟,你别跑,关于价钱还能再探讨!

楼楼:风萧萧,雪飘飘,独守空房心寂寥!

信信:沈楼这个不行,不够积极向上

楼楼:风萧萧,雪飘飘,何时再玩几天几夜play乐陶陶?

信信:这个好 =V=

第51章 呦呦(三)

“比剑台?”林信垂目看向那交叉的两件兵器, “不知国公爷想赌什么?”并非是下了战书就要应的, 上比剑台须得双方达成一致,要么是了断恩怨,要么就是赌局。

“孤要你放弃割鹿侯的位置,接受林家的管教!”林叶丹郑重其事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林信挑眉, 不明白这人为何执着于让他回林家, “若你输了, 便放弃青国公的爵位, 并且, 林家还要割出一个郡来!”

一个郡可比十三个县要大得多。

“好!”林叶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林家侍卫立时去准备比剑台,在枯黄的荻草丛中,搭起三丈见方的木台。林家的嫡系、旁支纷纷出来做见证,俗称看热闹。

“家主已经多年不上比剑台了, 这次是谁惹了他?”

“还有谁,不就是近来风头正盛的那位割鹿侯么。一路割地削爵, 如今轮到咱们东域了。”

“不知天高地厚, 这次踢到铁板了吧?我们林家可不是纸糊的,竟然还妄想挑战家主!只怕一会儿输了要哭鼻子呢!”

在他们看来, 林信不过是个刚束发的少年,就算天纵奇才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根本不是林叶丹这种宗师级别的对手。林叶丹的灵力,可是要强过林信的师父朱星离的,师父尚且不能赢, 何况徒弟。

“话说,这林信,不就是那个叛徒林争寒的野种吗?”一名旁支的青年突然道。

“慎言!这般粗鄙之语让家主听到,定赏你一顿竹挞。”

与心情放松的族人不同,林曲眼中的笑意已然敛去,拦住准备上台的父亲,“父亲忘了林家避世的原则了吗?何苦要做这出头之鸟。”

“他是林家的血脉,我不能由着他胡作非为!”林叶丹挥开儿子的手。

“林信敢做这割鹿侯,定然有所依仗,还请父亲小心应对。”林曲苦劝不住,只得提醒莫要轻敌。

林叶丹化作一道残影跃上高台,也不知有没有听清世子的叮嘱。

林信立在木台一角,抱着光华流转的旸谷灵剑,低眉垂眼,看不清表情,“国公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输在林家人与凡人女生的杂种手里,可不好听。”

“孤从未说过你是杂种!”林叶丹蹙眉,宛如洪钟的声音在荻草芦苇间回荡。林信诧异地抬头,对方不给他废话的时间,直接开始念起了剑誓,“皇天在上,日月为鉴,比剑以退青国公之位并一郡之地为注,生死不论。师友亲眷,不得寻仇。”

林信正色,“后土在下,山川为凭,比剑以弃割鹿侯之位并回归林家为注,生死不论。师友亲眷,不得寻仇。”

语毕,二人击拳为誓,瞬间分离,拔剑出招。

高手过招,瞬息不得分心,弹指间便交手了上百招。

林家剑法以草木为本,千变万化,生生不息。蒙蒙青光化作万千剑影,起落间便将林信牢牢围在中间。

林叶丹剑法已经臻至化境,随手拈来,若林信当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只怕在他手下走不过十招。但林信不是!

四面八方皆为剑光,这并非幻影,而是实实在在的灵力凝聚的,锋利无比,一旦触碰便会血溅三尺。然而林信不闪不避,就这么立在原地,轻合双目。

在着万千剑影之中,隐藏着林叶丹的真身,速度太快看不到,但可以听!剑气如猎猎秋风,从林海草原中奔腾而来,衣袂翻卷宛如飞鸟拍打翅膀的声响,夹杂在宝剑嗡鸣之中。

这边!

林信倏然睁开眼,旸谷剑如初升之日,光芒从一点骤然暴发,准确地刺向罡风掩藏下的林叶丹。

围观之人只看到两道灵光在空中相撞,“当当当”的铮鸣声不绝于耳。突然,所有的剑气一滞,林信单膝跪在地上,横剑于眼前,死死抵住林叶丹的剑刃。

“咔嚓”,鹿璃碎裂的声音,标志着两人剑上的鹿璃耗尽。

“小子,认输吧。”林叶丹冷眼看着他。

压在剑上的力量重逾千斤,林信的身体还是少年人,灵力没有林叶丹强,这般硬碰硬是很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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