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春日宴(24)

黑影取下兜帽，在昏黄的灯光下，赫然就是当今太后，而在他面前的，就是死亡将近十二年之久的刘嗣焕。

她的面目与当今太后有三四分像，神态却和周老太君一样，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儒雅。

“焕儿，现如今，刘嗣徽被你二姨的孩子迷得七荤八素，俨然不是你母皇所希望的好皇帝，父亲希望你可以按照计划行事。”

刘嗣焕不接话茬：“二姨的孩子？您说的是那个清清秀秀的小奶娃？”

周太后很是耐心地说：“焕儿，快十二年了，那孩子已经十七岁了。”

“哦，大概是这样的。我记得当时母皇还想把他赐给皇姐，准备定娃娃亲来着，可惜二姨死的早。”刘嗣焕不是很在意地说。

周太后不是很懂这孩子的意思，只是自顾自说道：“你母皇就是知道刘嗣徽是罗云的孩子，故而私下多有宠爱，对你就是一副不苟言笑，假仁假义的模样。你放心，父后会帮你夺回你本来就应该拥有的一切。当初要不是被你母皇和朱太傅摆了一道，也不至于让刘嗣徽登基。”

刘嗣焕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一派单纯的样子：“父后为什么不喜欢皇姐呢？”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偏偏现在周太后允许她出去就问了出来。

周太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是微笑着拍着她的肩膀：“父后也想好好待她啊，可她跟罗云一样劣根，就知道哭闹，晚上也不睡觉，想那个罗云一样爱折腾，一折腾就把陛下叫走了。哪像我的焕儿是那么乖巧听话。”

听到他说云贵君，刘嗣焕垂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攥紧了，面上却若无其事笑道：“父后，小孩子哭闹也是正常啊。”

周太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冷笑一声：“她也算是小孩子？她就是地狱来的恶鬼！疯子！就算现在伪装成一副温和的明君样子也不能掩盖她邪恶的本性！还记得父后跟你说过的事情吗？你就算是到大街上抓住任何一个人问，都能知道他是怎么杀人，应该说是怎么开始她的杀戮的。”

他缓了口气，声音轻和许多：“焕儿，她就是疯子，她不配做那个位置，你才是真正的嫡皇女，那个位置在你出生那一刻起就属于你了。”

刘嗣焕附和着点头：“那父后，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密室了？”

“当然，一切父后都给你准备好了。”

周太后阴恻恻地笑了一下，随即慈爱地抚摸着刘嗣焕的发顶，喃喃道：“焕儿，焕儿，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周太后并没有逗留多久，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慈安宫。

他的贴身宫侍缙中立刻上前将黑衣放好，并熟练地到太后跟前给他捶腿。

“太后，”缙中低声道，“启襄果然上当，一直盯着那家猎户，就连暗语里面的地点她们也蹲守了。”

“哼，”周太后倚靠在床边，“她算什么东西？我们安排在那边的人一切顺利？”

“那是自然，”缙中谄媚地看向他，“国公已经派人去了。太后果真是算无遗策啊。”

周太后揉揉自己的脑袋，有些疲倦地笑了：“为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得这么做。不过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四姐确实仔细，可是过于追求完美，就失真了。刘嗣徽这个人，不是那么好骗的。”

同一时间，乾元殿内。

“密道？”刘嗣徽放下手中的书，“可有把握？”

启明摇摇头：“以属下的能力，不敢担保，还是等启襄回来，说不定可以搜寻密道的全貌。”

“不，”刘嗣徽手指不疾不徐地敲击着桌面，很是惬意道，“他敢在这个时候去密道，就说明三皇妹该以某个身份出现了。密道，已经不重要了。”

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摸着她的乖乖给她新做的香囊，格外慵懒：“变得有趣了，不是么？”

启明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更加恭敬地垂着头。

“四姨都动手了，这说明你在周府调查的不错，怀闵中毒的事情真的跟他有关系。”刘嗣徽拨弄着手心的香囊，“朕虽然是个刽子手，但是怎么就看不惯他害别人呢？”

这题她会，长宁教过的。

在陛下变得阴晴不定的时候，答案一律是容君小主。

于是启明充满自信地笑着说：“陛下是因为喜欢容君小主。就像小主那么淡薄的人因为太喜欢陛下而担心到失态一样。”

刘嗣徽诧异地看了自己的木头属下，被逗笑了：“启明，你这嘴跟谁学的？让朕猜猜？长宁？”

这题她可不会！长宁没教过！

启明登时就不敢笑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陛下，实话实说：“陛下，您也太厉害了。属下，属下不过是看您刚刚怪怪的，就想着用长宁教过的话逗您开心。再说了，属下说的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