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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活寡使我快乐(46)

而温蓉蓉也站在这些贵人们中间,听着底下百姓们压抑的哭声和叫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但又塞着什么软绵绵的无力。

她何其的渺小无能,半点也无法抚慰这些人的悲痛,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不至于沦落为这悲痛的一员。

她要先设法保住自己,再保住家人。

她站在温正玉身后角落处,看着城门口骑跨于马上的军将们,心中生出一种崇敬肃穆之情。

这是真正保家卫国的将士,他们背负和承载着的,是属于亲人的生命,亲人的安危。

她突然就想放弃她的计划,因为……她觉得身着战甲的南荣慎,实在不该沦为她的工具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认不出哪个是南荣慎。

军将们的铠甲,武装到头顶就算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把脸都用铁面具给挡住了!

能看得见路吗!干起架来视野也受限啊。

温蓉蓉当然不知道,军将门穿着这样齐全的甲胄,只是开拔之前的仪式罢了。真正行军,他们全部都是轻装简行,待会走出了二里外,就开始卸甲真的行军了。

但是就仪式上穿戴的这么一会儿,就把一夜没睡,做足了周全计划的温蓉蓉给难住了。

军将们个个身高腿长,再穿着这一身铁甲,凭空又拔高两个度,朝马上一坐,个顶个都是一个娘生的,能认出谁是谁啊!

温蓉蓉急得挠头。

而随着战鼓声加快,城内百姓之间的气氛,这时候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有一个老者冲出了士兵的阻隔,朝着城外大军中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叫着自己亲人的名字。

很快有士兵追上来,扶住了老者,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发生,但是一模一样的甲胄在身,列队而战,根本难以一眼分辨出自家亲人。

更何况,大军绵延数里,谁又知道谁在哪里?

扶住了老者的士兵们,并不曾为难,也无人怪罪于他,只是搀扶着颤巍巍的老者回到了人群,甚至还有士兵低声安慰。

这是一种同理心,也是这些黑沉沉的军将和城墙上的贵人们,给予百姓们最后的慈悲。

许他们悲痛,许他们悲痛欲绝,也许他们在悲痛欲绝之下“扰乱军纪”。

因为这些百姓,都是士兵们的亲人。

沙漏在无声地滑落,战鼓声越发密集,很快又有几人冲出了士兵们的防线,试图在大军中寻找亲人告别。

温蓉蓉急得脑壳要炸开了,她像是在盯着一幅“一起来找茬”的图,试图从其中分辨出哪个是南荣慎!

因为今天,她也要钻一次空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来一出送情郎和盼郎归。

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她才能让家里人看到她“非君不嫁”的决心,她才能不成婚!

可是她急的浑身冒汗,满头大包,军将门一动不动,气势如山的坐在马上,面前的铁面具遮盖住了一切。

而第四波冲出重围的百姓,都被士兵们劝回去了,战鼓声密集得如同疾风骤雨,沙漏所剩无几,大军开拔的吉时很快就要到了,温蓉蓉狠狠闭了闭眼睛。

然后阳光这时候刺破了地平线,暖黄的晨曦洒遍大地,映在黑沉沉的铁甲之上,军将门突然动了。

他们整齐划一的从马上下来,站在地上,而后齐齐对着城门处,举着帝王手谕的温正玉单膝跪地,垂听圣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蓉蓉瞪着她动态视力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超出她平常水平的大眼睛,看到了军将门在落地的那一刻,个子最高的那一个!

就是你了!

南荣慎别的特长温蓉蓉不知道,但是他腿特长!

个子高得像一座小山!

她顿时和身后红烟竹叶打了眼色。

悄悄地在她二哥宣读圣谕的时候,飞速下了城墙,混入了人群百姓之中。

而就在圣谕宣读结束的那一刻,军将们谢恩起身。

温蓉蓉就在这时凭借着红烟和竹叶的掩护,冲出了士兵的防线,开始朝着城墙下最高的军将狂奔而去——

她在奔跑的途中摘下了黑色的斗篷,风卷起了她一身纯白色的长袍,让她像一只翩然飞舞的白色蝴蝶,朝着她的二公子飞扑了过去

第20章 等我回来就娶你(吻别就不必了吧!三更合一...)

战鼓声停息。

温蓉蓉跑到了城门之下军将的前面, 她今天专门精心装扮过,脸上扑了好多层粉,唇红也半点没有涂, 面色惨白得像个上吊上一半跑出来的吊死鬼预备役。

又穿了一身纯白的衣袍, 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四个大字――披麻戴孝。

不这样打扮实在难以在这样的场合, 仅凭语气和表情表述她因为情郎出征, 心情悲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