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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萌卫(27)

“报——前方已经到达深林出口!”通讯兵前来报告。

“好!出了深林,他们就难跑了!”萧锦夜兴奋地纵马道,“待本王亲自抓到你们!”

“殿下,前方有两条路,一条通往临国,一条通往猕国,两条路上都毫无痕迹,我们应该往哪边去追?”

萧锦夜沉思了一会儿道:“兵分两路!给我追!”

“是,殿下!”率队的将领很快分出两队,骑马追去,追往临国的士兵没走几步,就触到陷阱,第一排的士兵们被一排飞刀射中,惨叫着落下马去。

“殿下,通往临国的路有陷阱!他们一定是往临国跑了!”

萧锦夜眯着眼,想了想道:“派兵,再往前走试试。”

“是。”

一刻钟后,往临国走的士兵回来报告,前方没有陷阱,而往猕国探路的士兵则兴奋地报告,看到路边有湿润的马粪,并且在高处看见了有马队。

“哼!又想骗我上当!”萧锦夜道,“个个都当我是傻瓜!全部给我往猕国方向追!飞鸽传书给前方的各个州县,全员出动,誓死将他们拦截在诏国境内!生死不论!”

“是!”

三日后,萧锦夜终于将前方狼狈逃亡的人堵在了青林岗,青林岗地处西北,一片荒芜,眼见之处尽是黄沙,炙热的骄阳残酷地照着他们,身边护卫他的士兵们穿着厚重的盔甲,一动未动,额头的汗水便直直地往下流。前方的小土坡上,大量士兵围住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背对背将一个白色的纤弱少年夹在中间,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配合默契,刀枪不近,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斩杀了他上百位士兵。

炎热的天气让萧锦夜耐心全失,冷声道:“猕国的世袭皇卫果然名不虚传,个个武艺不俗。”说罢,动作利落地抽出他腰间的宝剑,“只不过今天,本太子就要你们成为历史!”

他猛地从骏马上,一蹿而起,飞身落入战区,举着长剑便刺向一个长相斯文的青年。那青年反应极快,抬手便接住一招,只是身边的士兵推着长枪又向他刺去,他的剑未落,身后的战友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转身就为他解围。两人辗转腾挪之间,处处可见多年的默契。

“萧锦夜!听说你是诏国第一高手!有没有种和我单打独斗一场!”那出手解围的青年正是沈直,鲜血早已染满他灰色的衣襟。他杀气腾腾地紧握着一根铁棍向萧锦夜挑衅着,那铁棍是特质的,不但重量实足,棍的两头还扎满一手宽的铁针,针上闪着青光裹着红液,一见便是多年杀人的利器。

“好,独斗就独斗,你们都不许杀这人。”萧锦夜倒也痛快,立刻向士兵下令,“只是,另外两个给我迅速处决!”

“得令!”围着沈直的士兵迅速退开,像可怕的黄蜂一般成群地直扑向舒晨曦和啊白白!

“你!卑鄙!”沈直提棍转身回援,只是萧锦夜哪里肯让,一个杀招便让他自顾不暇,只能和他对打,可心中又担心着舒晨曦,无法专心,转眼间便中了三招。

“沈直!你奶奶的!你是想早点死吗!看好你自己的对手!老子不用你担心!”舒晨曦在不远处怒骂道。

“你就知道骂我,你不看着我,怎么知道我担心你!”

舒晨曦这般斯文的人,上了战场就瞬间变成了杀气腾腾的粗野武夫!他一剑扫开了一排士兵:“操你大爷的!这个时间你还有空和我顶嘴!”

“啰唆什么!你们今天都要死!”萧锦夜气急,这两人居然敢无视他。

“谁死还不知道呢!”沈直集中精神,一棍从他头顶打下,力道十足,震得萧锦夜慌忙退后却依然被劲风扫到,猛地飞出十米以外,士兵们紧张地叫道:“太子殿下!”

“滚开,不用你们扶!”

“就你还是第一高手?徒有虚名吧!”沈直长棍直指,“舒兄,你先撑着,等我打死这家伙再来救你!”

舒晨曦唾了一口:“放屁!等我砍光这干士兵再去救你!”

可话虽这么说,已经激战了一个时辰,又失去沈直支援的舒晨曦已经略显疲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层层的围兵让他无法杀出去,只是,身后紧紧抓着他衣摆的小手让他必须坚持下去,他一定能杀出重围,带她出去的!

就在这时,一队士兵同时攻了上来,他们已经找到方法,他们并不直接攻击舒晨曦,而是挺着长矛戳向他身后那个纤弱的身影,舒晨曦挡了又挡却没办法完全挡住,只得推开身后的人,帮她闪开这些致命的伤害。

可一旦她离开了他身边,那些像黄蜂一样的士兵就疯狂地袭击过去。她慌忙闪躲,却处处危机,避无可避,一排尖锐的长枪直直地指着她,士兵们毫不手软地用力扎下!

“哥哥——”那面对死亡时的尖叫声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远方,临国边境,经过连夜赶路,提前半天进入临国的麦蒙蒙一行正在一个小树林旁休整,这一路上他们很顺,顺得连一个敌人也没有遇见,只是,越是这样,越证明了萧锦夜的追兵和堵截的人马,全都被啊白白他们引过去了。

现在,他们安全了,那他们呢?

麦蒙蒙一想到这里就无法休息,她睁开眼,太子黎枕着她的膝盖睡着了,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了他在睡梦中也不曾安心,连日赶路让这个本来就瘦弱的孩子变得更瘦了。麦蒙蒙抬手,怜惜地将披在他身上的披风往上盖了盖。和诏国的炙热相比,临国的秋天,已经显得很冷了。

不远处,白画尘笔直地坐在树上,他低垂着头,毫无声息,像是睡着了,可是麦蒙蒙知道他没睡。这几日,他一眼没合过,那本是泉水一样清朗的双眸里,现在布满了血丝,红得像是随时能流出鲜血一般的眼泪出来!

麦蒙蒙知道,留下啊白白,心中最疼的一定是他。

麦蒙蒙垂下头,轻轻地将太子黎的头搬起来,将一个柔弱的包袱放在他头下,然后起身,动作轻盈地飞上不远处的梧桐树上:“白画尘,我来盯着,你去睡一会儿吧。”

“不用。”白画尘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冰冷疏离。

麦蒙蒙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他斜下方的树枝上坐下,偶尔抬头看看他,他依然像初见时那样俊美,只是脸上沾染了风霜,显得有些憔悴,可这对他的外貌没有分毫影响,只为他更添一份沧桑的魅力。

“白画尘。”麦蒙蒙忍不住叫他的名字,白画尘未搭理她,甚至连眼角都未瞟瞟她。

麦蒙蒙见他不想理她,只得揉揉鼻子,安静地坐在一边。

只是过了一会儿,又听白画尘主动搭话道:“什么事?”

麦蒙蒙真是有些搞不懂他了,不过这不要紧,她问道:“沈直武功好吗?”

“在你之上。”

“舒晨曦呢?”

“在沈直之上。”

“哦。”他就不用问了,定是在他们之上。

麦蒙蒙想了又想,还是问道:“你说,以他们的武功,一定能带啊白白出来的对不对?”

白画尘抬眼,缓缓道:“麦蒙蒙,我给你一个忠告。”

“嗯?”

白画尘一字一句,句句敲打在她的心上:“你要当皇卫,就要学会残忍。不要去想那些被当成弃子的同伴,他们能活着,是运气,死了,就是命运。”

麦蒙蒙纠着心问:“哪怕那些人是你最亲的人?”

白画尘冷硬地点头:“是。”

“我没想到当皇卫是这样的。”麦蒙蒙低下头道,“我以为只是保护一个人而已。”

“错,是保护一个无数人想伤害的人。”白画尘转头望向蜷曲着躺在地上的瘦弱少年,继续说,“即使回到猕国,依然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想杀他,太子越软弱,皇卫就必须越强大,越残忍。你做得到吗?”

麦蒙蒙怔怔地看着他,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能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两人好半晌都未发出一点声音,太阳渐渐落下山去,天空仅剩的一点点光亮从他们眼中消失。

麦蒙蒙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真的适合当一名皇卫吗?

她从树上跳下,一步一步地向熟睡的太子黎走去,望着他瘦骨伶仃的面颊,不停地问自己,她真的有能力保护他吗?

熟睡中的太子黎像是做噩梦了一般,痛苦地沉吟了几声,不安地伸出一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气,当他碰到麦蒙蒙的身体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靠过去,抓住她的衣服,然后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气,又一次沉沉睡去。

麦蒙蒙抬手,轻轻地将他的头再一次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又回到了原先的那个动作。她沉思了很久,却依然得不到答案,转头望向在黑暗中依然坐得笔直的白画尘,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这般绝情吗?自己是否也要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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