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一向喜欢向暖暖。
这个乖巧的小丫头，不像是贺老那样脾气怪异，也不像是贺明津那么看似温和实则桀骜不驯……算是整个贺家里头最好相处的了。
现在，如果他有需要和贺家搞点什么联系，但凡能找向暖暖的，他就不找旁人。
两人私底下联系不算少。
但是，在学校的时候，杜爷爷只是杜老师而已。
身为老师，杜柏一向秉承着“在校不谈私事”的理念，和向暖暖只谈论有关学习的问题，不说私事。
所以听到同学说，语文老师让她去一趟办公室的时候，向暖暖没有多想，下意识就知道，肯定是和学习有关。
身为学霸，她有自己的自信与骄傲。
只要是学习相关之事，她就没有在怕的。
听说向暖暖等下要来，高三语文组的老师们就频频往办公室门口望过去。
大家伙儿都很喜欢这个漂亮懂事又认真的女孩。
一开始让他们惊艳的，是这个学生的作文水平。
后来慢慢熟悉了，才发现她不仅仅作文好，语文成绩整体都非常不错。基本知识掌握扎实牢靠，拓展题目的答题也十分准确敏锐。
再再后来，大家惊讶发现。这分明就是个全能学霸。
哪一科都非常棒。
没有什么科目是会拖后腿的。
自从她来了山海私立，这高三第一名的位置就一直是她的。
从来没变过。
无论是哪个学校，无论是哪一行哪一业，谁都对刻苦努力的人抱有好感。
老师们自然也喜欢这个认真向上的学生。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向暖暖喊了声报告，步入屋内。
看到她来了，老师们七嘴八舌地笑着和她打趣：
“暖暖！你设计的那个头冠和状元冠，真是太漂亮了。恭喜新品上市啊！”
“对对对，那俩是真漂亮。”
“暖啊，听说新年晚会你们表演的是古风节目？”
“准备好了吗？你是跳舞还是唱歌？”
“我们到时候去八班给你加油啊！”
向暖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多谢老师们关心。加油就……不必了吧。”
万一跳舞跳得不好，那岂不是太尴尬了。
老师们哈哈大笑：“怎么？对自己没信心么。”
向暖暖老老实实回答：“嗯。”
真就没什么信心。
有位女老师给她加油鼓劲儿：“你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的！”
这时候杜柏主动解救爱徒于水火之中：“暖暖！来这儿。我找你有事。”
杜柏德高望重。
年轻老师们不好意思也不敢在这位老前辈再打岔，所有人就都停止了玩笑和嬉闹。
杜柏含笑看着向暖暖，直到她走近了，方才拿出几张表格给她。
“期末考试完，大概是批改试卷的那几天时间，市里有个作文大赛。”杜柏指着表格上的题目：“报名表上，我帮你填了一部分信息，其他的需要你自己来填一下。”
向暖暖有点发懵：“作文比赛？”
语气很震惊，表情很犹豫：“老师，我能不能不参加啊。”
“不参加？”杜柏惊诧地问：“为什么？”
向暖暖沉吟道：“我作文，就，挺一般的。不是很好。”
“就你这水平，那还叫不够好？！”杜柏不敢置信地凝望着她，发出灵魂三连问：“你这么说，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什么误解吗？还是说，担心评委不公平、不给你最高分？又或者是，这个比赛不过是市级的，档次不太够，你觉得参加是浪费了时间？”
最后一问太扎心了。向暖暖赶紧辩解：“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我理科比较好，作文好像没那么突出。”
两人实在是很熟悉了。
平时参加个聚会什么的，都还经常碰到。
所以面对着向暖暖，杜柏说话也比较直接。
“我知道你理科非常好，但，你文科也不差嘛。”杜柏谆谆善诱，信心满满：“你尽管参加。得分什么的，不用在意。尽力就好。”
虽然杜柏说着不用在意。
可是他眸中神色，分明透着“你可以你行的我相信你能够拿到好名次”的笃定。
向暖暖：“……就，已经定下来是我了吗？”
“对啊。”杜柏慈爱地望着她：“目前咱们年级来说，你的作文水平是最高的。你不参加的话，我也挑不出来其他人可以参加了。”
其实别说是整个年级了。
就算是放眼整个山海私立，向暖暖的作文水平也是最拔尖的。
即便后面再有写作突出的，也基本上达不到她这个高度。
杜柏指了需要她亲自填写的一些信息：“把这几个弄好，我就能把表格交上去了。”
向暖暖拿着老师递过来的笔，一边仔细写着，一边内心忐忑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