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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怎么说(161)+番外

助理惊讶道:“这是已经同居了?”要不然一起养猫干嘛?

刘奕耒摇摇头,眼波流转。

十分钟后,导演问肖嘉树和刘奕耒准备好了没有,见他们点头才开始拍摄。两人都是实力派,一上场就进入状态。刘奕耒原本还打算暗中掐一掐那只猫,让它挣扎起来,却没料刚上手,猫就发怒了,喉头呼哧呼哧地吐着气,连毛都炸了。

刘奕耒心下一惊,立刻就丢开手,却见猫径直朝肖嘉树跑去,绕着他转了两圈,呼哧的吐气声变成了讨好的喵喵叫。肖嘉树蹲下身抚摸它,它便把脑袋凑进肖嘉树掌心,主动磨蹭两下,还伸出舌头舔对方的手指,模样十分温顺。

刘奕耒丢开猫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但看见这一幕,他终于体会到了李宪辰的感觉。同样是演员,一个是前辈,一个只是新人,自己需要努力往上爬才有今日,肖嘉树却能轻而易举得到很多顶级资源,甚至连猫都会区别对待他们。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何如此不公平?

由于是在拍戏,刘奕耒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把对肖嘉树的嫉恨完全展露在面上。他温和的眼神此时已变得晦暗不明,令人寒毛直竖的恨意在漆黑的瞳仁中凝聚。

导演盯着监控器频频点头。没错,他要的就是这个眼神,刘奕耒今天的表演很有爆发力。

季冕不知何时已站在导演身后,目光微冷。

场中的两人还在继续演对手戏。刘奕耒主动提出把猫送给肖嘉树,肖嘉树想到严厉的母亲,不得不忍痛拒绝。当他离开后,刘奕耒指着那只猫对贴身太监说道,“勒死它。”语气那般稀松平常,仿佛在与旁人聊天一般。

贴身太监犹豫了一瞬,这才去抓猫,镜头从他和猫的身上移开,转去拍摄刘奕耒的脸部特写。为了寻求逼真的效果,场外有人把事先录好的猫的惨叫声播放出来。

刘奕耒垂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左下方的位置,仿佛太监果真跪在那里杀猫,眼神由嫉恨不平慢慢变成刻骨阴毒。这个时候,他扮演的李宪辰其实已经对李宪之起了杀心……

“卡!”拍到自己想要的镜头后,导演举起大喇叭喊道,“这条拍得不错,你俩过来看看回放。”

肖嘉树和刘奕耒立刻跑过去,一个笑得傻乎乎的,一个不断揉着眉心,仿佛在努力摆脱掉角色对自己的影响。有一位旁观的演员低声说道,“没想到刘奕耒的演技也这么好,他刚才那个阴毒的眼神太吓人了,从监控器里看,我的汗毛都竖了。”

季冕转头看了该演员一眼,表情莫测。真的只是演戏吗?他不这样认为。

他虽然只能读取讨厌或亲近的人的想法,但关键时刻却也可以自由支配这种能力。如果他迫切地想要看透一个不远不近的人,他只需做一件事,努力让自己喜欢他,或努力让自己讨厌他。

喜欢一个人很难,讨厌一个人却很容易,尤其这个人刚才还对小树露出那种阴毒的眼神,如何能叫季冕不在意?他闭上眼睛反复回忆刚才那场戏,再睁眼时表情已经彻底冰冷下来。

他走到小树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柔软了一瞬。他说过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人,所以哪怕动用那堪比魔鬼的力量,也不会产生任何心理负担。

这段戏拍得很好,导演对小猫的表现尤其满意,调侃道:“你看看,你俩的演技加起来还比不上一只猫呢!人家说炸毛就炸毛,说顺毛就顺毛,像按了开关一样。”

造型师小张笑嘻嘻地解释,“导演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肖嘉树拍戏之前把我带来的猫粮碾碎一粒涂在掌心,我家胖胖一闻见味儿就冲他去了。”

导演恍然大悟,拍掌道,“难怪呢……对,好演员就该像肖嘉树这样,既要有演技,还要懂得动脑子。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好好学学,别总是拿着剧本傻背,把台词背得再熟,对你们的演技有提高吗?你们得多看,多练,多想!”

围在监控器四周的年轻演员纷纷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们和肖嘉树的出道时间都差不多,有些人甚至比肖嘉树出道早,算得上是他的前辈。在开拍之前,他们大多对肖嘉树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他只是一个靠家世背景才混出头的富二代,但观摩过昨天那几场重头戏后,他们却彻底心服口服了。

肖嘉树和薛淼的演技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炸裂!所有的爱恨情仇在他们的演绎之下都炸开了,把悲凉、哀伤、绝望等不堪重负的情绪尽数甩给周围的人。导演一直强调演员的演技要具有渲染力,他们一直不明白这个抽象的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那时却忽然弄懂了,把自己的感情通过精湛的演技传递给别人,这就叫做渲染力。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真要做到却太难太难!

如今导演拿肖嘉树来教育他们,他们非但没觉得不对,还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刘奕耒拍拍肖嘉树的肩膀,笑道,“还是你有办法。我刚才还担心小猫不配合,咱们今天要吃很多NG呢。”

肖嘉树摆摆手,表情有些腼腆。不就是逗一逗猫吗,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两人说话时,季冕全程绷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临到午休竟把小树支走,把刘奕耒叫到僻静的角落聊天。

“季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刘奕耒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香烟,语气温和有礼,“季老师您抽烟。”为了模仿得更加到位,他曾认真研究过季冕,自然知道对方烟瘾很大。

“我已经戒烟了,”季冕摆手道,“刘奕耒,你似乎很讨厌小树,你俩有什么过节吗?”有了读心能力,他可以通过一句引领式的问话把刘奕耒的所有隐秘挖出来,而不再需要他的回答。嘴巴能骗人,思想却不会。

一瞬间,刘奕耒想到很多往事,却张口道,“怎么会?我很欣赏肖嘉树,与他合作得也非常愉快,季老师您为什么会这样问?”

“是吗,”季冕点点头,又问,“你这辈子曾做过什么特别亏心的事吗?”

刘奕耒不自觉地想到很多事,温和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好在他非常善于伪装自己,懵懂道,“季老师,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季冕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顾走开了,语气十分散漫,“不明白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等他走远,刘奕耒才彻底冷下脸,低不可闻地道:“妈的,没想到季冕竟然是一个神经病!”

季冕回到休息室后修长郁已经带着丰盛的午餐来探班了,胡子没刮,头发没梳,再加上一夜宿醉,看上去竟十分憔悴。肖嘉树拧了一条湿帕子给他擦脸,还当他昨天喝酒喝多了,并未多想,季冕却明白他在痛苦些什么。

二十多年的时光里,一次又一次被深爱的人拒绝,一次又一次被她狠狠推开,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如果换做季冕来追逐这份感情,他都没有把握能坚持到现在。

“修叔,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他沉声道。

修长郁把饭菜一一端到桌上,又给薛淼和肖嘉树掰开一次性筷子,这才走出去,“什么事啊?”

“修叔,你找人查一查刘奕耒的家庭背景,动作一定要快。这对你,对薛姨,甚至对小树,都很重要。”

听说事关薛淼和小树,修长郁立刻紧张起来,拿出手机拨打了好几个电话。他这边刚结束通讯,助理就火急火燎地打过来,张口便道,“修总不好了,薛姐离婚的消息被人恶意炒作,还有一大批水军在背后引导舆论,我们公关部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现在想压都压不下去了。”

“公关部立刻召开会议商讨对策,我一会儿就回来。”修长郁眉头紧锁,表情骇人。他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放出淼淼已经离婚的消息,为她塑造一个自强自立的正面形象,而肖定邦那边也同意了,一直把消息压得死死的,怎么会一夜之间被人爆出来?

“是刘奕耒?”修长郁试探道。季冕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忽然之间让自己去查刘奕耒,这人肯定有问题。

“没错,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先别告诉淼淼,我来想办法。”修长郁给手下人发了几条短信,让他们尽快去查刘奕耒的家庭背景。

季冕也在发短信,表情有些可怕。

过了几分钟,两人各自做好部署,这才走进休息室,却见薛淼面沉如水地盯着手机,肖嘉树气得脸都红了,正用力戳着键盘,似乎想发表微博。

“宝宝,现在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我和修叔会解决。”季冕及时握住他手腕。

肖嘉树满腔冲动瞬间就消泯了,放下手机眼眶红红地点头。他总是相信季哥的,季哥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错不了,“网上这些言论太过分了!我妈不是第三者,真的。我妈认识我爸的时候,我哥的妈妈已经过世半年多了。”他委屈巴巴地开口。

“妈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季冕揉揉他脑袋低语,“别担心,我和修叔心里有数,你只管好好拍戏,别的不用想。”

“好。”肖嘉树转头去看母亲,发现修叔已经把她带到隔间去了,似乎有话要谈,只能怏怏不乐地扎进季哥怀里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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