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流年却成永远(4)

“我有对象了，你也玩传奇？啥职业”刘锟谈谈的说，还从裤兜里抓出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这地早上我来过，女生长得不咋滴。”向阳果然是向阳，实在。

瓜瓜从刘锟手里夺了点瓜子，看着慧敏说，“我也玩传奇，玩的战士，二区烈焰。”

“那个区，我知道，复制区，装备都是变态极品。”

“明天报道了，我们去网吧，我都踩好点了，充会员有优惠，3块钱一个小时。”

“好叻！”

晓棠的思绪还在女研究生楼上空盘旋，而向阳已经插着手往回走了，剩下三人找到了共同话题，相见恨晚的聊起了传奇大业，另外让刘锟高兴的事还有一件，终于有人陪他一起抽烟了。

当瓜瓜三人回到寝室时，向阳躺在床上看书，晓棠对着镜子修剪脸上的胡桩子，刘锟看着电话没人用，拿着电话上了床，准备给女朋友汇报情况，慧敏说去串串门，而瓜瓜也爬上了床，看着床尾的窗户，泛黄的路灯已经亮起，楼下还有零星行人，大学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从高强度的高中毕业，来到曾幻想过无数遍的大学，有种兴奋感久久不能平静，这也许是大多数新生的第一天的感觉，但是对于瓜瓜来说，值得他庆幸的是终于能摆脱掉那个不堪回首的高中记忆了。

回忆像个瓶子，有新的东西装进去，那一定就有旧的东西倒出来，瓜瓜这样告诉自己。

第五章

相对于金银湖卖场是那种未来可期的状态，常青卖场就是个典型的社区卖场，其所在地常青花园，是中国最早最大的规范性小区，也是武汉最大的安居工程项目，开工时间是1996年。这种社区卖场的特点就是稳定，每天开门前就有一堆老爹爹老太太拉着小推车在等待，只为早上到店的新鲜菜，早高峰过后，卖场基本是门可罗雀，连闲逛的人都很少，直到下午五六点钟，再迎来一波下班回家买菜的年轻人。

这类卖场客户群固定，人流周期固定，商品属性需求固定，这都是像卖楼小姐推房子时的介绍，尽往好的讲，坏的也想法子讲成好的。其实了，对于渠道商或者爆款推手来说，这里就是一摊死水，有多少人会去菜场买洗衣液了？

颜云停好车，拿起手机开始找俜伶的电话，这种卖场在公司规划里是没有放促销员的计划，买个排面位置，自然销售就行，没必要多花个人工成本。但颜云想试试，行家里手不愿碰的，新瓜蛋子就敢去，强行说服公司后，颜云找到常青的店长，敲定了这次国庆档期的方案。

死水也是水，老子给它搅浑了，看看能不能抓到几只老王八，颜云点起烟拨通了电话。

“喂，我到卖场大门口了，黑色衣服带眼镜。”

“我在卖场红太阳货架这，我马上出来。”

“不用，你在那等我。”

颜云抽了一口烟想了想，这人应该不是生手，知道去排面瞧瞧，不知道是不是个好促销，这个店能不能搞起来，就看促销员了，灭掉抽了一半的烟，颜云快步走进了卖场。

关于一场促销活动能否成功，卖场人流的多少、顾客客单价的高低、排面堆码位置的好坏、推销力度的大小等等这些因素其实都是给促销员搭的舞台子，而促销员就是舞台上的演员，这场戏好不好，最终还是看台上的演员她是不是个角儿，如果是，则戏成！

来到洗化区颜云就看到一个纤瘦的背影，个很高，怕是快170了，长发过肩，随意扎个马尾，牛仔裤T恤衫，很普通的样子。

“你是学生？过来做假期工？”每到寒暑假和大长假都有海量大学生出来做兼职促销员，有体验生活的，有勤工俭学的，有陪男女朋友的，也有闲得蛋疼混时间的，对此颜云是感触颇深。

“对，大三了，一直在假期做促销员。”

“你住附近吗？这活要到晚上9点。”

“就住常青，很近。”

“行，今天晚上6点，你来这里，9点之前能卖出五盒洗衣液就要你。”

颜云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干净，是第一感觉，脸上没有妆痕，大大的眼睛有神，目光相对时没有躲闪，说话声音清晰明亮，大方，是第二感觉，这场面试到这里基本算结束了。

“那今天算钱吗？”

“卖得出去就算。”

“好，晚上见。”

“晚上我不在，你自己卖。”

“你不在？那我卖多少你怎么知道？”

“这里有导购大姐，李姐，你过来后找她就行。”

“那好吧，再见。”

颜云目送她离开了，对于这种面试他非常讨厌，认为浪费了双方的时间，不如直接去卖场卖货，一下就能看出来行不行。随后颜云去找了李姐，交代了晚上试岗的事，顺便也去拜访了店长，寒暄几句后，在卖场买了点菜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