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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香(158)+番外

赵恒吃了一惊,女儿怎么这么坏?

“昭昭。”赵恒及时将女儿抱了过来,肃容训女儿:“不许欺负娘。”

昭昭微微张着小嘴儿,呆呆地瞅着父王。

宋嘉宁睁开眼睛,看到父女俩一个正经无比一个懵懵懂懂,心里暖融融的,笑着提点孩子她爹:“昭昭太小,听不懂呢。”

赵恒见她眼睛睁地困难,实在不忍,便示意她继续睡,他抱起女儿往外走。昭昭想待在娘亲身边,哼唧着要哭,赵恒拍拍女儿后背,低声道:“娘亲睡觉,父王陪昭昭。”

昭昭哪有那么好哄啊,假哭不管用,便准备真哭。赵恒努力回想她是怎么哄女儿的,大手一扯,便将腰间的玉佩拽了下来,递到女儿面前。昭昭双手抱住玉佩,再瞅瞅父王,终于不哭了,低着脑袋认真玩新鲜东西。

父女重回前院,没人打扰,赵恒对着傻乎乎的娇女儿说了很多话,有诸如“喜欢玩玉佩”、“昭昭真聪明”等没什么意义的,也有“黄河要改道”、“需提前防备”等关乎社稷的正事。父王说啊说,昭昭半趴在父王身上玩,父王一会儿举她起来一会儿放她坐在胸口,昭昭虽然听不懂父王在嘀咕什么,却越来越喜欢大力气的父王,玩累了,就在父王怀里睡着了。

赵恒看着女儿,试着说六个字,暂且不行。

但赵恒终于看到了治好口疾的希望,而这希望,是女儿给他的。赵恒俯身,轻轻亲了亲女儿的胖脸蛋,目光描绘女儿酷似她的眉眼,赵恒心中一动,让福公公守着女儿,他去后院找妻子。

宋嘉宁睡得可香了,晌午有点热,被子早就被她丢走,赵恒挑开纱帐,就见她朝外侧卧,脸庞绯红,天生的妩媚妖冶,一手伸出来,血玉镯子衬着她雪白的手腕,一红一白,叫人血脉卉张,若非知道她没那心眼,赵恒都要怀疑她装睡勾引人。

女儿是他的小宝贝,这个才是大宝贝,没有她,他至今还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昨日、今日、明日,没什么不同。

赵恒走到床边,按着她肩膀让她平躺,他慢慢压了上去。

宋嘉宁哼了声,困倦地睁开一条眼缝,看到他,还是这样的姿势,宋嘉宁嘟囔着求道:“晚上好不好?”她真的好累啊。

“好。”赵恒低低道。

宋嘉宁信了,可是等了会儿,他还在她身上赖着呢。

宋嘉宁清醒了几分,既然王爷那么想,那她辛苦辛苦,再伺候王爷一回吧。抱着早开始早完事早睡觉的心思,宋嘉宁闭着眼睛解开衣襟,请君品尝。她换了件淡青色的兜儿,薄薄一层纱半遮半掩地更添诱惑,赵恒多看了几眼,但还是侧身躺好,然后将人搂到怀里,相拥而眠。

他真没那么贪。

第154章 154

久别的夫妻, 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不贪才怪,当晚赵恒又抱着自己的小王妃来了一回。不同于白日更似发泄的疯狂,这次赵恒显得温柔而懒散, 撑在她上面, 注意力更多在她脸上, 看她渐渐露出欲求不满又难以启齿的可爱模样。

她不说, 赵恒便当不知,继续慢慢吞吞。

宋嘉宁一手掩着嘴儿,脑袋一会儿左扭一会儿右扭,像哪里痒痒,他帮她挠又不挠在正处, 反而在周围打转。宋嘉宁苦苦忍着, 忽的手被他抓走举起来了, 宋嘉宁乞求地望着他,赵恒无视, 不给她她最想要的, 反而停了下来, 埋头去她脖子以下了。

这回宋嘉宁不光脑袋扭, 身子也扭了起来, 小手抓着他头发胡乱扯。

赵恒再次摁住她手。

“王爷……”宋嘉宁哭似的唤道,再不开口,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动。

赵恒嗯了声,嘴还忙着。

“王爷, 我,我困了,你快点。”宋嘉宁抱着他脑袋,给自己找了个催促的借口。

赵恒皱了下眉,这种时候,她说她困?

有点不悦,抬头,看见她红彤彤汗湿的脸蛋,杏眼雾蒙蒙的,分明是在讨要,赵恒懂了,小王妃在跟他耍滑头。既然她“困”,赵恒低伏下去,一手攥住她半边肩头,一手撑着床,温柔地亲了亲她额头:“好。”

宋嘉宁偷偷松了口气,一口长气提上来,还没舒出去,刚刚还温柔似水的王爷,突然变成了高山之巅咆哮着冲下来的湍流,连续不停地撞在底下的礁石上。宋嘉宁这块儿石头不够稳,冲一下就要挪地方,赵恒大手往回用力,她就动弹不了了。

动与静变得太快,宋嘉宁哪受得了,开口要求他,结果只能“王王王……”

颠得她根本说不出第二个字。

疾风过境,宋嘉宁嘴合不拢了,腿也不消说,半张床褥都没法要了,赵恒抱她去沐浴,双儿、六儿抱着干净的被褥进来,一个卷起湿哒哒的旧褥,一个换上新的,等赵恒抱着宋嘉宁回来时,床内一片整洁。

“渴……”宋嘉宁盘腿坐着,摸着喉咙道。水都要被他榨干了。

赵恒端来茶壶茶碗,给两人一人倒了一碗。

宋嘉宁咕嘟咕嘟连喝两碗才算饱,放下手,瞥见王爷盯着她笑,宋嘉宁抿唇,扭头抱怨道:“王爷就会欺负人。”洗澡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他慢也好快也好,都是故意的。”

“你是我王妃。”赵恒拿走茶碗,大手一捞,就将她抱到了腿上,双手圈着她肩膀。

这是非常亲密非常宠溺的动作,宋嘉宁看着他舒展的眉,能感受到王爷今晚心情很好,一日四场恩爱下来,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更深了一层,他对女儿的想念对她的渴望,都让宋嘉宁觉得自己离王爷更近了。

“王爷,您是不是要恢复了?”对视片刻,宋嘉宁找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赵恒脸上的轻松淡了些,捏捏她纤细却又有肉的胳膊,道:“尚未可知,最多,五个字。”

知道她心里装着这件事,赵恒主动解释了,说完默默看着她。

宋嘉宁盼望他完全恢复,听到这话也没有失望,眼里只有由衷的信任与鼓励:“能说五个字就能说更多,王爷别急,咱们循序渐进。”这半晌,宋嘉宁想了很多,为何楚王与她都不能让王爷多说一个字?

因为他们都是大人了,王爷要顾及颜面,怕说话结巴被人嘲笑或同情,唯有天真无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孩童能让王爷放下心防,让王爷想到什么说什么。由此宋嘉宁又想象出了小时候的王爷,肯定是被人笑话多了,才越来越沉默,惜字如金。

这样的王爷,让她心疼。

宋嘉宁抱住了自己的男人。

赵恒摸摸她脑袋,低声道:“此事,暂且保密,不可传出去。”他有希望治愈口疾这件事,迟早要公开,但目前,还不到时机。

宋嘉宁早就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了,不喜招摇,明明作的一幅好画却藏着掖着。宋嘉宁无法理解,但她听话,乖乖保证道:“嗯,我连我娘都不说。”

赵恒笑着捏了捏她鼻子。

刚办完一件差事,赵恒得了半个月的假,回京第一日陪妻子女儿了,第二日楚王应约而来,赵恒在前院招待兄长。

“气色不错啊。”楚王揶揄地拍了拍弟弟肩膀,但赵恒看得出来,兄长笑得远不如从前开朗。

同去年武安郡王下葬之后一样,赵恒再次请兄长去湖面泛舟,烈日晃晃,这次福公公安排了一艘带篷的小船。上次楚王划船,今日赵恒主动接过船蒿,往湖底一撑,小船便漂出去一段距离。湖中有片荷花,还有几朵粉荷开着,待船离荷花近了,赵恒放下蒿,弯腰进了船篷。

楚王已经喝上了,好好的椅子不坐,他背靠椅子,手里拎着酒坛,一口一口闷喝。

桌子上还摆着一坛子酒,赵恒没动,空着双手坐到兄长旁边,同样席地而坐。

“大哥……”

他要开劝,楚王抬手打断他,又灌了一口,对着湖景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起来:“父皇跟随大伯父征战四方时,只有皇叔在家看着咱们,你还小,记不住了,我都记得,我爬树掏鸟窝摔了腿,皇叔骂了我一顿,然后他爬上去把鸟窝整个搬下来了。”

赵恒没吭声。

楚王再喝,喝一口说件旧事,事事都与皇叔有关,从掏鸟窝说到送升哥儿周岁礼,能回忆的都回忆完了,楚王才终于想起来弟弟在旁边般,扭头看弟弟。赵恒抢走那只喝空的酒坛,平静地对兄长道:“父皇待你,有过之,无不及。”

叔侄之情,父子之情,非要分清楚,父皇对大哥更好。赵恒很清楚兄长的冲动与鲁莽,父皇被兄长顶撞那么多次依然愿意宽恕兄长,单论情分,赵恒挑不出父皇的任何错,至少,父皇不亏欠兄长,兄长不该如此怨恨。

楚王怔了片刻,看着弟弟隐含斥责的眼睛,楚王突然想起了父皇的好,算上早夭的五弟,他们兄弟五个,父皇只手把手地教过他骑马射箭,他第一次犟嘴,父皇按着他打屁股,他想娶冯筝,父皇立即为他做主……

父皇的好一件件浮上来,楚王头却更疼了,为何父皇不能再好一点,再当个好兄长……

“皇叔何其无辜!”楚王低头,双手撑住脑袋,十指深深陷进发髻。他疼,疼得脑袋都要炸了。

赵恒承认,承认皇叔是被诬陷的,但他永远不会说出来,也绝不会因此指责父皇什么。身为一个父亲,自然想把最好的留给子女,父皇坐在那个位置,他不狠心,轮到皇叔继位,武安郡王便是他们兄弟四个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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