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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香(234)+番外

昭昭乖乖点头,一本正经地嘱咐道:“那皇祖父好好吃药,不许躲。”她生病的时候,娘亲就是这么哄她吃药的。

宣德帝直接笑出了声,连声道:“好好好,皇祖父不躲。”

昭昭这才放心。

淑妃抱着祐哥儿过来,叫宣德帝看孙子。祐哥儿快周岁了,正是孩子最可爱的年纪,呆呆地看着皇祖父,还不懂发生了什么呢。小家伙长得像父王,眉眼精致地跟仙童似的,宣德帝看了也十分舒心,握着祐哥儿小手逗。

祐哥儿咧嘴笑。

姐弟俩,一个嘴甜一个爱笑,全是睿王家三个多月的礼哥儿做不到的。其实亲孙子孙女,宣德帝都喜欢,但昭昭姐弟能回应他,宣德帝逗弄的时间不觉就长了,显得他似乎更中意老三家的娃。

睿王妃抿了抿嘴,替礼哥儿觉得不公。

她是小辈,不能擅自在皇上面前开口,吴贵妃就没顾虑了,柔声问昭昭:“昭昭,你娘怎么没来呀?”

宣德帝想念在外带兵的老三,病里难受时希望亲骨肉在身边,儿媳妇来与不来无甚差别,但吴贵妃这么一说,宣德帝下意识看向站在睿王身边的二儿媳,随即眉头就蹙了下。他可以不想儿媳妇,儿媳妇怎能不孝顺?

“我娘病了,叫我跟弟弟来看皇祖父。”昭昭靠在床头,看着宣德帝道。

宣德帝点点头,记起来了,老三媳妇也病着。

吴贵妃又问:“你娘脸上的疹子还没好?”

昭昭看看她,再转向宣德帝,小手轻轻在宣德帝脸上点:“这儿,这儿……都是,娘亲说她丑,不敢见皇祖父,叫我帮她孝顺您。”这话是岑嬷嬷教的,昭昭人小啊,童言童语,很难惹人怀疑。

孙女长得跟她娘一模一样,宣德帝看到昭昭就像看到了老三媳妇,柔弱温顺,绝非存心不孝之人。

爷孙俩亲近,吴贵妃想了想,低声同李皇后叹道:“嘉宁也是可怜,我记得她选秀时就出过一次疹子,是不是落下病根了?治了这么久还没好,三殿下眼瞅着要回来了,要不,姐姐挑两个德才兼备的女子送过去,给嘉宁分忧?皇上您说呢?”

宣德帝颔首,老三身边是该添几个人了。

有他首肯,李皇后便默认了,不想为了寿王明显得罪吴贵妃。

昭昭知道长辈们在说娘亲,却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小脸茫然。淑妃走过去,摸着昭昭脑袋笑道:“昭昭还不快谢谢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想送两个女子,替娘亲照顾你跟弟弟呢,娘亲病了,她们可以陪你玩。”

昭昭一听,哇地哭了,哭得吓人:“我不要,我就要我娘!我就要我娘!”

扑到淑妃怀里嚎啕大哭。

姐姐一哭,祐哥儿也不干了,跟着哭。

哭声震得宣德帝脑仁疼,瞪眼吴贵妃,回头安抚孙女,答应不送外人去。

孙女不喜欢的事,他就不做。

第222章 222

赵恒大军离蜀不久, 收到了宣德帝卧病的消息, 兹事体大, 赵恒立即率一队人马,与宋嘉宁先行回京,免不了日夜兼程。

夜幕降临, 车队继续行进, 前后都有侍卫提灯开路。赵恒巡视回来, 跨上马车,就见宋嘉宁已经铺好了被子,她坐在灯光中,轻轻地通着长发。乌发如云,衬得她小脸更瘦,赵恒弯腰坐过去, 抱住她道:“辛苦你了。”

长途跋涉, 着实艰苦, 他坐累了还可以出去逛逛,她只能闷在车中, 日夜都在车上颠簸。

屁股无时无刻都挨着硬硬的车板,宋嘉宁确实有点难受。与郭骁来蜀路上,几乎一半走水路, 船上床榻舒适, 如今王爷归京不用东躲西藏,官路四通八达,可王府马车再宽敞, 终究不如船舒服,但宋嘉宁并不觉得苦,车走的越快她越高兴,

“王爷酸不酸?”脱了衣裳,夫妻俩躺在狭窄的车中矮榻上,宋嘉宁好奇地戳了戳王爷的腚。

赵恒:……

除了那个时候,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动作,胆大的不像她。

“你酸了?”赵恒也把手放到了她那边,她这一瘦,哪都瘦了一圈,不过依然圆圆翘翘的,他……很喜欢。

宋嘉宁戳的单纯,赵恒就掺了点别的意思,宋嘉宁脸热,一边拿开他布满薄茧的大手,一边低低嗯了声。既然如此,赵恒更不肯收手了,将人搂紧了点,对着她耳朵道:“我给你揉揉。”

他气息温热,宋嘉宁心头乱跳,想拒绝,人家寿王爷已经开始忙活了。宋嘉宁推不开,钻到他怀里默默享受,别说,这么揉一通,还真没那么麻了。

“好了,王爷歇息吧。”宋嘉宁再次按住他手道。

“嗯。”赵恒应了声,大手却往另一处探去。自从离开大军先走,这几天两人都老老实实睡觉,人在路上,赵恒还是比较重规矩的。可今晚宋嘉宁傻乎乎地撩起了他的火,矮榻越窄夫妻俩挨得就越近,赵恒便蠢蠢欲动了。

“王爷……”宋嘉宁慌乱地夹住他手,阻止他乱动,马车车门车窗都有缝,传出去多难堪,何况她还是以小太监的身份上的车。

赵恒什么都没说,只不容拒绝地扶她转身,塞了一条帕子到她手心。宋嘉宁攥着帕子,不知何意,下一刻,她就被赵恒紧紧抵到了里面的车壁上。宋嘉宁心跳一下比一下快,随着一下颠簸,他一沉腰,宋嘉宁终于知道那帕子是干什么用的了。

她哆嗦着捂住嘴,帕子与手指一起堵住可能会发出的声音,另一手死死地抵住车壁,好像他真能把她撞出去似的。窗外有侍卫们的马蹄声,有车轮规律的倾轧声,也有初夏凉爽的风吹进来,可宋嘉宁只听到了一种声音,像女儿淘气时用手指戳石榴,发出的果汁咕叽。

结束时,宋嘉宁浑身汗津津的。

“好安安。”赵恒亲她烫烫的脸,话里是浓浓的餍足,也有一丝丝隐晦愧疚。这般胡来,终归还是欺负她了。

宋嘉宁喜欢听王爷这么叫她,枕着他结实手臂,甜甜地睡着了,睡了这次赶路,她睡得最香的一个觉,毕竟夫妻敦伦,两人都快活,消闷解乏。

五月初八,寿王归京,赵恒提前下车骑马而行,宋嘉宁屏气凝神躲在车中,透过帘缝看到马车驶进城门的那一刻,宋嘉宁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正月被郭骁冒充契丹人带出京城时,宋嘉宁真的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

赵恒要先进宫,寿王府的马车半路拐个方向,先回王府,到了寿王府外,马车没停,继续往里走,一直去了后院。

此时已经快到晌午,盛夏时节,院子里酷热难耐,昭昭、祐哥儿都在郡主的厢房待着,地上放着冰,小丫鬟轻轻摇扇,凉爽适宜。宋嘉宁戴着面纱下车,杏眼殷切地看眼女儿的厢房,她强行压下冲动,先回上房沐浴更衣。天太热了,马车里没有冰,她身上都快臭了,宋嘉宁可不想臭臭地去见孩子们。

厢房,祐哥儿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肚兜仰面躺在榻上,昭昭坐在弟弟北面,一手攥着一只弟弟的胖脚丫,交替着举高放低。祐哥儿可喜欢这么玩了,抱着小手看姐姐,昭昭并拢弟弟的脚丫子挡住脸,再挪开时,祐哥儿就会笑得特别开心。

“嗯,祐哥儿脚臭了,一会儿姐姐给你洗脚。”玩了会儿,昭昭假装闻闻弟弟白白净净的脚板心,嫌弃地松开手。快摆饭了,不能再玩了。

祐哥儿疑惑地眨眨眼睛,然后自己抱住一只胖脚丫,学姐姐那样闻。

“臭!”昭昭拽回弟弟的小短腿,故意不叫弟弟闻。

祐哥儿咧嘴笑,姐姐越不让他就越要闻,一使劲儿,两只脚都举起来了。昭昭重新抓住,刚要逗弟弟,珠帘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姐弟俩一起抬头,就见密密麻麻的珠帘后站着一个穿莲红裙子的身影,脸庞朦胧不清。

祐哥儿睁着大眼睛盯着那人,昭昭也在看,歪着脑袋,小眉头微皱,好像要确认什么似的。

“郡主猜猜我是谁?”看着榻上的一双儿女,宋嘉宁努力轻松地问,眼睛在哭,声音是笑的。

祐哥儿看向姐姐。

昭昭很想娘亲,但她才虚五岁,四个多月没见过娘亲了,骤然听到娘亲的声音,昭昭也没有马上记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影子,疑惑道:“你是谁?”

宋嘉宁侧身抹掉眼泪,然后挑起珠帘,跨了进去,一抬眼,视线又模糊了。

“娘!”认出娘亲,刚刚还懂事照顾弟弟的昭昭小郡主,瞬间又变成了一个五岁的单纯女儿,哇的一声就哭了,丢下弟弟朝榻前奔去。女儿一唤她,宋嘉宁泪水决堤,跑过去抱住冲过来的女儿,娘俩都使劲儿搂住彼此。

昭昭呜呜地哭,宋嘉宁抱着女儿的小身子,眼泪掉个不停,只有祐哥儿,茫然地翻了过来,坐在那儿看姐姐,似在观察姐姐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如果是,那他也要哭。

“祐哥儿过来。”宋嘉宁憋住泪,朝儿子伸手。

她走的时候祐哥儿太小,现在已经不记得娘亲了,可不知是母子间血脉的牵连,还是宋嘉宁与昭昭酷似的杏眼,祐哥儿呆呆看了娘亲一会儿,居然真的朝这边爬来。宋嘉宁以为儿子还认得她,又哭又笑,等儿子爬过来,她一手抱一个,亲亲大的再亲亲小的,心里空了西个多月的地方,都满满当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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