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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89)

作者: 除徒/途刍 阅读记录

他的确不该试图把他带出去,而是和他一起守护他们的小家园,他们的乌托邦,他们的仙境。

回到屋里,他见到桌上摆了许多盘碗,现下都拿锅盖碗扣着,掀开来看,有饭有菜有肉,还有一盘摆得整整齐齐的小糕点。

卓哲坐下来吃,刘义成也随他坐下,看他吃。

晚上他们洗漱过后睡下,卓哲做了一场大美梦。梦醒之后,一切又变得无比鲜明,他又充满了信心。

他趴在刘义成身上,问他说:“以后我们天天见面好不好?一三五我回来找你,礼拜五我就住下了,跟家过周末,你二四来找我。”

刘义成笑笑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这边整顿好了,就跟你过去。”

“你是不是还是在家看家比较好?也不用非得勉强来找我。”

“没事儿。”

卓哲在他身上坐起来,一件件脱掉他的衣服。他第一次完整地见到了他身上的疤,从脖颈开始延伸到肩膀,大臂上也有一大片,皮肤纠结褶皱着,泛出不协调的粉红色来,边缘已经发白。

卓哲的心跳加快了,刘义成就躺在床上看着他。卓哲伸手轻轻摸了摸,问:“很疼吧,还疼吗?”

刘义成说:“好了,不疼了。”

卓哲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了他肩膀的皮肤。

烧伤的皮肤现已不大有什么感觉,但刘义成依稀感到了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卓哲正伸出舌头,舔他的疤痕。

过后,他爬起身来,说:“我以前还觉得奇怪,就凭你这股莽劲儿,怎么以前都没受过伤,身上一块疤都没有的。”

刘义成说:“受过伤,不爱留疤。”

“真的假的?”

“不信你割我一刀,过些日子再看看。”

“你还吓唬人。我也不爱留疤,不过小时候的都留下来了。”

刘义成说:“右膝盖,左脚踝,后腰。”

卓哲瞪圆了眼睛,按着他的胸说:“你怎么比我还清楚?后腰在哪,我怎么不记得?”

刘义成于是伸出手来钻进他的衣服里,在他腰窝旁的小小的白色印记上绕着圈抚摸两下。

卓哲有了些模糊的记忆,又因他的触碰,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欲望,让他又想问那个同一个问题,可又因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破坏掉刚刚建立起的信心,于是还是决定自己上阵,给刘义成掰开腿,给他操得软成一滩。

在那之后,卓哲也没再问过,也没再提,只是突然有一天,刘义成就骑着马,背着包,出现在他们农场。农场的人带他去安顿,卓哲跳下拖拉机,一路小跑着跟着。在给他分配宿舍的时候卓哲表达了不满,周良柯说:“怎么的,你还想要别人给你搬走,就为了你们能住一个院?”

“那倒也没什么必要……”卓哲被说老实了,刘义成就只看着他笑。

刘义成来了办好手续,就开始干活。正值第一批麦子秋收,两人都忙得话都说不上一句,不过偶尔能看到对方的身影,卓哲便觉得大有不同了,也不再觉得工作枯燥,浑身充满了干劲儿,想要表现给刘义成看。

在农场卓哲便一直忍耐着,甚至连话都很少和刘义成讲,未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周末的时候两人一起骑着马回家,回家之后再把积攒下来的情绪一股脑发泄出来。

院子里的果树今年鲜有人打理,野蛮生长,连成一大片,枝叶很多,果子倒结不多。卓哲每周摘一波,自己两人吃不完的,就下趟山,偷偷拿给徐小美,再也给邹支书带上一份。

秋收全部结束之后,卓哲就和刘义成申请回去村里,天凉了就烧上炕,两人天天趴在炕上,或读或写。卓哲的一个本子用完了,犄角旮旯都写满了字,夹页给本子撑得鼓鼓的。刘义成又去给他买了个新的,卓哲拿到新的,又开始奋笔疾书。

今年家里没给他寄新的书来,卓哲又挑出一些刘义成喜欢的书,重新读。临近春节的时候,没等卓哲问,刘义成便预先询问他:“今年回家吗?”

“我今年想,年三十初一两天回去一趟,好吗?”

“好啊。”

“你陪我回北京吗?”

“可以。”

卓哲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想自己的美梦是真的要一点点成真了。

刘义成预先准备着,找出一件最干净的棉袄,拆了洗晒,又重新缝补好。穿上半新的衣服,整个人都似焕然一新,又精神了几分。

卓哲仍是裹着已经穿得破破烂烂的军大衣,但里边的人是洁净白嫩的,丝毫不显落魄,仍是像落入荒岭的一块璞玉,由粗糙的外壳包裹着,内里却是透亮发光的。

两人一起回了北京,卓哲提了一句,刘义成没应,卓哲便没执意拉他去见家人,而是找了个招待所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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