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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73)

几乎才碰到,他便强迫地分开她嘴唇。

疾风骤雨的吻,炽热强势,清溪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地抱住他腰,免得他压得太厉害,自己从楼梯上掉下去。不知被亲了多久,等顾怀修终于松开她,清溪舌头都快麻了,心跳急促,脸庞潮红,都没时间思索他为何突然发疯。

“我做错了,你可以生气,可以找我对质。”小女人软绵绵地靠着他,顾怀修俯身,嘴唇在她娇嫩的耳垂旁流连,激起女孩一阵轻颤。不等清溪歪头躲避,顾怀修再次出声:“但,如果你再敢负气离开,问也不问,我会用比刚刚更过分的方式,惩罚你。”

原来,他方才是在惩罚她?

清溪心跳停了一瞬,颤巍巍地扬起头。

顾怀修看着她的眼,再看向她红艳的唇,最后,不加掩饰地,将视线移到了她脖子以下。

直到此刻,清溪才真正明白,他所说的更过分的惩罚是何意。

“你敢!”清溪气急败坏地骂道,同时一口气跑到二楼,生怕顾怀修再“惩罚”她一次。

“你可以试试。”顾怀修单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往上走。

清溪逃也似的躲进了卧室。

顾怀修直接去了书房,喝茶解渴。

隔壁卧室的卫生间,为了验证顾怀修说的是不是歪理,清溪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偷偷地试了下那件西式的内衣。异样的感觉,清溪脸颊通红,她没敢照镜子看,但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才穿了一会儿,清溪就开始嫌弃旧衣了。

可惜,清溪还不够勇敢,两分钟后,她心情复杂地换了回去。

第65章 065

清溪从十二岁起就开始穿肚兜了,红的粉的,杏黄色藕绿色的,绣上各种精致的图案,她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就算现在有了西式内衣的对比,清溪也觉得还是肚兜好看,只是不如西式内衣舒服、方便罢了。

套上顾怀修准备的连衣裙,清溪终于走到了镜子前。

镜中的姑娘,脸蛋泛红,袒露的手臂、小腿雪似的白。

看着这样的自己,清溪特别不自在。

她是小县城的姑娘,以前便是夏天,街上也很少有女人穿特别短袖的衣服,袖子顶多短到胳膊肘,裙摆更是长长的垂到脚踝。但来了杭城,清溪发现省城就是不一样,女人们衣着打扮时髦极了,随着天气渐渐变热,街上穿短袖上衣、及膝裙子的女人,从上班的年轻妇人小姐到女学生,越来越多。

“我想你变得更勇敢。”

耳边是顾怀修低沉的声音,脑海里是舅甥俩痛快打网球的潇洒利落动作,清溪摸摸手臂,再扯扯差半掌才能碰到膝盖的裙摆,犹豫了好几分钟,终究还是战胜了小县城女人的矜持与守旧。收拾好她穿过来的白衫绿裙,清溪鼓足勇气,走出了卧室。

顾怀修背对她靠在朝南的落地窗前,手里提着一个水杯,听见开门声,顾怀修回头。

清溪不好意思傻站着给他瞧,提前下了楼梯,第一次穿这么短的裙子,清溪有很多新奇的感觉,走路好像更轻了,裙子下面也更凉快了,很舒服。

顾怀修不紧不慢地跨下最后一层台阶,清溪已经走到了大厅门口。十六岁的小姑娘,平时喜欢穿宽松的衫裙儿,好看归好看,但总显得有些臃肿,现在换上短袖、短摆的连衣裙,女孩顿时显得更纤细苗条了,手臂白皙娇嫩,双腿修长匀称,鲜嫩活泼。

望着这样的清溪,顾怀修却想起了元宵节那晚,她白色的大衣下穿着修身的正红旗袍,他想看,她不给。

“渴不渴?”顾怀修追上她,举着水杯问,语气平静,仿佛她穿长袖还是短袖,并不值得关注。

清溪过来半小时了,又是脸红又是被他亲的,还真渴了。

她接过水杯,侧对他喝了一口,盖好盖子再还给他。

顾怀修自然而然地拧开盖子,也喝了一口。

清溪心跳又快了起来,不过,两人都亲过嘴了,共用一个杯子也没什么。

到了网球场,顾怀修先教清溪基础,如何站立,如何握拍,如何发球。站姿容易调整,教女孩握拍时,顾怀修免不得动了几次手,移动清溪小手的位置。“男教练”一本正经的,清溪心虚,忍不住左看右看,怕被人瞧见。

“除了你我,周围无人。”当她不知第几次歪头观察时,顾怀修立即按住她脑袋迫使她看球拍,在她头顶保证道。

清溪脸红红的,心里甜丝丝。

最简单的基础学会了,清溪跃跃欲试要与顾怀修打一局,顾怀修是真心要教清溪打网球的,按照学校老师的步骤,继续让清溪巩固基础,譬如将清溪领到树荫下,先让她左手挥拍五十次,然后换右手。

清溪嫌傻,小声地商量道:“不能一边对打一边练习吗?”

此时此刻,顾怀修只把自己当严师,清溪却耍了女人天生都会的小手段,撒娇,杏眼水漉漉的望着男人,希望他心软。

对视几秒,顾怀修确实心软了,指着网球南面叫清溪站好,他抓着球拍去了对面。

站好了,顾怀修朝清溪点点头。

清溪兴奋地攥紧球拍,网球高抛,再挥拍发球。

一拍下去,清溪什么感觉都没有,旁边却传来网球落地的轻响。

清溪难以置信地看过去,绿色的网球骨碌碌地往远滚,竟是她发球没能击中。

而顾怀修就在对面看着!

清溪柔美的脸蛋腾地红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再发。”顾怀修提醒她。

清溪深深呼吸,冷静下来,重新发球,这次总算成功了,绿色的小球顺利过网,直奔顾怀修而去。清溪弯腰上前,眼睛紧紧盯着顾怀修的拍子,随时准备击球,然后就见顾怀修简单一挥胳膊,那球便闪电一样地被他打了回来,快到清溪还没挪动脚步,“咚”的一声,球在她身后落地了。

清溪瞅瞅地上的球,再望向顾怀修。

顾怀修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网球,无视女孩可怜巴巴的小脸,顾怀修抛球发球,于是那网球再次以电闪雷鸣的速度,砸到清溪左侧,“咚”地弹了出去。

那一瞬,清溪感受到了来自男人强烈的蔑视。

她抿抿嘴,乖乖去树荫底下挥拍去了。

顾怀修纠正了几次,确定清溪挥拍姿势标准了,顾怀修背靠树干,开始算账:“听说,陈老爷子很喜欢你?”

清溪动作一顿,震惊地看着他。

顾怀修皱眉:“继续。”

清溪咬唇,一边挥拍一边垂着眼帘道:“陈伯父确实很照顾我。”

顾怀修笑了笑:“陈尧也很照顾你。”

清溪放下胳膊,瞪他:“三爷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顾怀修还没幼稚到把陈尧当情敌,示意清溪继续挥拍,他平静道:“厨艺上的事,我帮不了你,陈家父子确实适合做你的良师益友,但,我想知道你对徐庆堂的规划,你一直做面,与山居客不存在竞争关系,一旦徐庆堂转型成酒楼,有些关系,也就变了。”

清溪刚刚是担心顾怀修与顾明严一样,疑神疑鬼的,听完顾怀修的解释,清溪一边无意识地挥拍,一边思忖了起来。

徐庆堂肯定会变酒楼的,届时两家的关系……

刚生出担心,清溪突然想到一事,眉眼轻松下来,笑道:“等我练好厨艺,我就回秀城,徐庆堂在秀城,与山居客互不影响。”

“我在杭城。”顾怀修盯着她道。申城只是他来杭城前的一个跳板,杭城才是他要扎根的地方。

清溪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句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酒楼生意忙碌,她一旦回了秀城,就不可能经常回杭城。顾怀修呢,纺织厂或许只是他报复顾家的工具,但汽车是他的抱负,从各个方面讲,杭城都比秀城适合汽车厂的发展,如此一来,两人就等于,分隔两地了。

她低下头,网球拍子越挥越没力气。

这人真是的,什么都想到那么远,聊着聊着就拐到了婚嫁上,弄得她不好意思。

“在就在呗。”清溪违心地说。

“这里也更适合玉溪、云溪。”顾怀修走到她身后,一手按住她肩膀,一手攥着她手腕,带着她继续挥拍。

清溪的脸蛋,真的要烧起来了。

“你觉得,徐庆堂发展到哪一步,算是光宗耀祖?”顾怀修低声问。

男人的声音有种蛊惑的力量,清溪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思路,想了想,认真道:“我回秀城,重新夺回厨神称号,让徐庆堂继续做秀城的第一酒楼。”这是父亲生前最引以为傲的荣耀,也是徐家祖祖辈辈攒下来的名声。

“杭城面积是秀城的五六倍,如果你能让徐庆堂成为杭城第一酒楼,我相信,伯父泉下有知,会更欣慰。”顾怀修缓缓说。

清溪没那么大的野心。

可顾怀修有更大的野心,继续道:“杭城外还有全省,省外还有全国,国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清溪,饮食行与汽车行没什么不同,国外的汽车、香水、洋装、西餐可以销往世界各地,中国的汽车、饮食、服装等诸多产业也可以遍布全球。”

清溪听傻了,仰头看他。

顾怀修俯身,嘴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然后他看着女孩倒映蓝天的美丽眼睛,教她:“仇必须报,但别让仇恨,束缚你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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