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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88)

身后是顾怀修的床,清溪小腿先撞到床沿,本能地坐了下去,尚未坐稳,顾怀修便压了下来。

“别……”

清溪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嘴唇就被男人堵住了,他一手掐着女孩腋窝将她彻底提到床上躺平,随即将女孩试图推拒的双手一起举到头顶攥牢。清溪手动不了了,身子、双腿都被他牢牢地压着,每一次用身体顶开他的尝试,都被顾怀修更强势地镇压回来。

清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地承受他炽烈的深吻,而在这个快要烧化她的吻里,清溪感受到了顾怀修对那辆辜负他期待的汽车的愤怒。清溪苦笑,她来的多是时候啊,成功避免了一辆汽车被主人砸烂,自己却承受了汽车主人的熊熊怒火。

清溪怕顾怀修,更怕盛怒的顾怀修,越怕就越乖,希望用自己的顺从,平息他的挫败与不甘。

意识到她不会再拒绝,顾怀修不知不觉放开了对清溪手腕的钳制,也不再只是亲吻她的唇,两手撑在女孩身侧,顾怀修忘情地往下亲她丁香花般娇嫩的脖子。被怒火或欲火支配的男人,浑身都是火一样的热,烧到她从未被人亲过的脖子上,清溪立即颤了下。

傻乎乎的女孩终于明白,她再乖下去,这个下午就真的危险了。

想象那样的情形,清溪害怕。

她紧紧抱住顾怀修,脑袋埋到他胸口,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心烦。”

顾怀修的唇已经重新突破女孩的防守落在她暴露的耳垂上了,听见她的道歉,男人那双涌动着墨色欲火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身下是娇小柔软的她,是大热天主动送上来为他解渴的小女人,顾怀修还是想要的,但他不会委屈她。

“与你无关,是我急于求成。”撑高身体,顾怀修低声解释道。

清溪确认什么般地抬起头,杏眼雾濛濛的,可见刚刚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顾怀修可不想吓坏自己的女人,安慰似的亲亲她脸颊,这就起来了,径直去浴室用凉水灭火。

清溪心有余悸,呆呆地躺了会儿,连忙挪到藤椅上,咕嘟咕嘟喝了一碗茶。

过了十几分钟,再次跨出浴室的顾怀修,又变成了清溪熟悉的沉稳三爷。

第80章 080

“你的车,是哪里出问题了吗?”替顾怀修倒了碗茶,清溪小心地问。

顾怀修背靠沙发,看了她一眼。

误会自己找错了话题,清溪低下头,不敢出声了。

对面却传来顾怀修低沉的解释:“发动机,提速时频繁熄火。”

清溪明白似的点点头,乌黑杏眼左看看右看看,压根不懂。

本来挺怄火的事,看见她怕他生气的胆小模样,顾怀修忽的笑了,朝她伸手。

清溪茫然地眨眼睛。

“给我抱会儿。”

虽然他嘴角挂着笑,清溪脑海中却依然是她拒绝留在卧室时顾怀修冷厉严肃的脸,为了避免再次点燃他的暴脾气,清溪乖乖地站了起来。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今年比去年长了个子,徐老太太为孙女订了几身新衣裳,因为清溪之前每天都待在面馆几乎没有穿的机会,所以这几套夏衣都是崭新的,清溪并没想特意打扮,可那白色绣粉荷的衫裙,衬得她脸蛋愈发地娇嫩水灵,像南湖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当她过来,略显宽松的白衫儿被风扇吹得贴在了身上,像那首《小池》: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

在女孩发觉前,顾怀修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清溪停在了他的藤椅前。

顾怀修握住她手,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扶上她腰,将人抱到了腿上。

藤椅“嘎吱”响了下,顾怀修帮清溪调整坐姿的时候,响得更厉害,似乎不能承受。

清溪脸都要烧起来了,只觉得那声音怪怪的。

最终,她面朝他枕在男人臂弯,来自电扇的风,吹得她耳边碎发起起落落的,痒。

“面馆添人了?”顾怀修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问。最近他很忙,汽车是一方面,与那边的官司也得上心。郑贵早就招供,秦师傅的嘴很严,顾世钦又动用了不少关系试图撇清秦师傅与郑贵,顾怀修不得不参加了几次应酬。

而清溪的到来,就如同一场盛夏的雨,顾怀修身心舒爽。

他更想聊聊女孩近来的生活。

清溪想到师弟薛耀,笑了,垂着眼帘道:“我有师弟了,叫薛耀,身板比孟进还魁梧,祖母说他像戏里的鲁智深,但他特别内向,看到女孩子就脸红,都不敢跟我们说话。对了,你有空可以去面馆尝尝他的手艺,比我做的好吃。”

提到面,顾怀修喉头滚动。

清溪听到了,记起顾怀修说他从昨天就一直在修车的话,立即问他:“你上顿什么时候吃的?”

顾怀修沉默不语。

清溪皱眉,猜测道:“昨晚?”

顾怀修摸摸她眉头,抿唇道:“昨天早上。”

吃完早饭他才去试车,试车不顺,就没心情再吃饭了。

清溪瞅瞅腕表,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吃今天的午饭了,也就是说,顾怀修连续饿了三顿……

“这边有厨房吗?”清溪强行从他腿上下来,不容拒绝地道:“我去做点吃的。”

厨房在后院,顾怀修带她过去,真饿了,更想吃自己女人的手艺。

院子里有厨房,但因为顾怀修在厂子住的时间不多,而且饮食没有搞特殊,工人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所以小厨房再此之前都是空置的。清溪要下厨,顾怀修临时派人去员工餐厅那儿拿了面、食材过来。

清溪已经能做好几样拿手菜了,但员工餐厅的米饭还没蒸熟,做面最快。

清溪也没有费事,擀了面条放进锅里煮着,她挽起袖子洗了几根黄瓜,放在案板上切丝。

顾怀修站在旁边,看见女孩手腕白皙纤细,仿佛都没怎么动,但那根黄瓜却以快过机器的速度变成了一条条粗细均匀的黄瓜丝。

这是顾怀修第一次看清溪下厨,女孩精湛的刀工叫他惊艳。

清溪没有注意到男人专注的目光,切好黄瓜,继续切海蜇。

面条出锅,过了凉水,再把搅拌均匀的凉拌海蜇往上一淋,这就是顾怀修顾三爷今天的早饭兼午饭了:黄瓜海蜇凉面。

“端过去吧,我洗洗手。”夏天只要生火就会热,清溪嘱咐完了,一边解围裙一边走向洗菜池。

顾怀修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看着她冒着点点汗光的红润侧脸,突然大步朝她走去。

听到脚步声,清溪疑惑地回头。

顾怀修已经到了跟前,一把将人压到洗菜池上,低头亲她脸上的汗珠。

腰被他圈着,上半身凌空的清溪本能地往后歪,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去,清溪一手撑住洗菜池子,一手着急地攥住顾怀修肩膀。勉强稳住身形,清溪看看近在咫尺的男人侧脸,在他连续亲她脸颊脖子的动作中,气息不稳地求他:“你,你别这样,去吃饭吧?”

明明已经亲了一次,他怎么又来了?

“我更想吃你。”顾怀修从她颈窝抬起头,乌黑的眸子对着她说。

清溪:……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她就是往厨房大开的门口望了眼。

等清溪意识到她不该往那儿看的时候,已经迟了,顾怀修突然竖着抱起她走向门口,关了门再将清溪抵在门板上,男人终于再无任何顾忌,在飘荡着面香的闷热厨房中,他勾着她腰,热情如火地吻她嘴唇。

两人身高差距悬殊,清溪顺着他的力道,高高踮起了脚尖。

夏季的衣料都薄,被顾怀修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清溪忽然感受到一丝异样,顾怀修,好像在故意抵着她衣襟。被压迫的感觉是那么明显,清溪再傻,也领悟了顾怀修的意图,尤其是,他的手就在边上徘徊。

太坏了。

“好,好了吗?”清溪闭着眼睛,小手攀在他肩头。

年少的女孩,天真纯洁的像雪,丝毫不知男人真正的需要。

嘴唇贴着她衣领上的花边,顾怀修摇头。

清溪大气不敢出。

“如果案子胜了,以后这里,我可以动。”额头抵着她肩膀,顾怀修往下吹了口气。

宛如风吹,枝头的丁香花微微颤抖。

清溪全身发软,急红了脸。

顾怀修放下她腰:“如何?”

双脚终于踩到平地,清溪恼羞成怒地推他:“你再胡说,以后你出什么事,我都不来了。”

顾怀修笑了笑,转身去端面碗。

清溪拉开门,先他回了前院客厅,抱着顾怀修的洋文书坐在沙发一角,一眼都不看他。

顾怀修饿了,专心吃面,满满的一碗面吃完,他才看着清溪道:“这桩案子,我只有五成把握,如果你答应刚刚的条件,我会设法将胜算提高两成。”

清溪低着头哼道:“你说过,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为何要因为你的输赢答应?”

小姑娘嘴硬,顾怀修逗她:“与你无关,与你将来的聘礼有关。”

清溪立即就想到了龙舟节那日,陆铎的“舅妈”说法。

她抿抿唇,见顾怀修吃完了,清溪放下书道:“祖母要我中午前回去,我走了。”

顾怀修也不留,派人去通知司机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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