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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61)

作者: 阮郎不归 阅读记录

燕燕半醉半醒,只听见半句,道:“好,不做官了,我养你。”

第四十二章 河房艳话(下)

“好,不做官了,我养你。”

谈璓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说出这等壮语,一壁开怀大笑,一壁将她抱紧。

他鲜少如此大笑,眉眼舒展开来,端的是神采飞扬。月光清冷,灯光晕暖,他在这两者之间,叫她目眩神迷。

脸儿挨近,唇儿相贴,她尝到他口中的酒香,舌尖勾着,吮吸轻咬,四面楚歌皆远去,天地之间只余他们一双人。

谈璓抱着她上楼,老旧的楼梯走得咯吱咯吱响。似乎走了许久,才到她房中。地上铺着红毡,鎏金狮子香炉焚着细细的甜香,转过泥金松竹梅屏风,是一架螺钿雕漆拔步床,挂着素纱帐幔。

燕燕被放在床上,十根床柱昂然鼎立,浮雕卷云纹精美华丽,衬得她娇小如笼中雀。谈璓站在榻边,身后的紫檀木架子上有一盏油灯,他的影子投在床上,将她整个覆盖。

燕燕有些喘不过气,身子往床里挪动,想摆脱他的影子。她一动,他也动,覆身上来实实在在地压住了她。

耳鬓厮磨,衣衫一件件褪下,她并不是十分顺从,挣扎间发簪滑落枕畔,乌云半垂,更添妩媚。她贴身穿着一件大红宋锦抹胸,五色丝线绣着鱼戏莲叶,鲜亮香艳。欣赏一番,待要脱去,她怎么都不肯,使足了劲捂住这一块遮羞布。

谈璓被她磨得邪火乱窜,攥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总算是看尽春光。

燕燕咬着唇,双眼紧闭,睫毛如受惊的蝴蝶双翼,不住地颤动。

她身段少女般纤娜,脖颈,手腕,脚踝,都是细伶伶的,莹白又脆弱,仿佛一件精美的易碎品。谈璓抱着温柔款待的初衷,架不住情欲如火,灼心燎智,渐渐烧断了弦。

燕燕初经人事,疼痛非常,双手在他身上乱抓,一面哭,一面喘,泪水涓涓,几未停过。

午夜,曲倦灯残,河上游人散去,窗外再无动静。床板吱呀作响,这时分外清晰,帐子上浅金色的流苏晃动,她满脸潮红地望着,眼角一偏,便能看见他斯文尽褪的赤裸身躯,也是汗涔涔的,肌肉结实,精瘦有力。之前又羞又疼,没工夫细看,现在缓过劲来,倒是很好看的,像她小时候见过的豹子。

“你轻一点。”她犹在抽泣,眼睛红红的,因为筋疲力尽,声音低哑,说这么一句,反而更助男人兴致。

狂澜骤起,情潮汹涌,燕燕在浪尖上打了个滚,又被逼出泪水。

须臾云收雨霁,谈璓见那枕巾上的一大片泪痕,笑道:“卿卿真是水做的身子。”

燕燕知他一语双关,羞愤至极,抡起拳头有气无力地捶了他几下。

谈璓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轻声慢语道:“当日云清楼说人坏话,今可知错?”

燕燕一怔,瞪大双眼,道:“你怎么知道云清楼的事?”

到这时,谈璓才告诉她那晚他就在她隔壁。真是机缘巧合,隔墙有耳,燕燕一面嗟叹,一面心想这厮不知憋了多久,就等着今晚来报复她。

谈璓又问:“卿可知错?”

燕燕不答,他将她翻了个身,待要再来,她急忙投降:“知错,知错。”

谈璓笑着穿衣下床,端水来替她清洗,才见杏红的床褥上有斑斑血迹。愣了一愣,只当自己弄伤了她,十分愧疚,拧了帕子轻轻擦拭,一边问她还疼不疼。

燕燕知道他误会了,红着脸摇头。

谈璓也不知她伤在何处,似乎哪里都娇娇嫩嫩,水豆腐似的,一不小心就伤着了,替她盖上被子,道:“明日还是去买药来上一下。”

燕燕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又羞于启齿。熄了灯,谈璓将她抱在怀里,一时也无甚睡意,以手梳理着她一头浓密的长发。

犹豫再三,燕燕咬了咬牙,开口道:“我和他并无夫妻之实。他身子不好,那年相士说要娶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冲喜,恰好我十三岁,他便问我愿不愿意。我受他救命之恩,岂能说不愿意?成亲之后,他说我太小了,过几年再圆房。闲来无事,他便教我管账,见我管得好,又教我管铺子。渐渐便当我是晚辈一般,不再提圆房的事了。”

谈璓意外至极,等到醒悟过来,自是欣喜,又有几分惭愧,道:“我只当他是好色之徒,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燕燕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他有个女儿五岁时失足落水,淹死了。他那时在外面做生意,回来孩子已经下葬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孩子的母亲悲痛成疾,不久也走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他原也没打算再娶。那晚遇到我,他说是佛祖,是老上太君,给他弥补对女儿亏欠的机会,所以才对我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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