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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90)

作者: 眼镜腿儿 阅读记录

谢连州笑了笑,慢条斯理道:“你太老了。况且,这功夫就算是改了练功法子,一样能叫你吃尽苦头。”

听到前半句时周象还想反驳,听到后半句登时便噤声了,好半晌才问了一句:“要怎么练?”

谢连州道:“关在小箱子里练,什么时候你能自己把自己装进去,便算是练成了。”

周象犹疑道:“多大的箱子?”

谢连州用手比划了一下,周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惊诧道:“这得把我剁开了才能装进去吧?”

谢连州道:“所以你还是别折腾了,好好把你那轻功步法练熟,该跑就跑。”

周象点了点头,尔后又猛地抬头看向谢连州,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难以启齿。

谢连州看他一眼,有些无奈,道:“有话就说,别那样看我,好像我很可怜一样。”

“我怎么会觉得你可怜呢?”周象心虚地拔高声音,意识到这点后,声音又慢慢低落下来:“我只是想说,你师傅师娘待你实在有些严苛,连这种功夫都让你练。”

这一路行来,别人或许没注意到,周象却发现,谢连州学的功夫又多又杂,几乎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涉猎,不说招式是否相同,其中精髓却已融会贯通,不敢想象在此之前他到底学了多少东西。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真的有哪一刻是能够放松的吗?

谢连州知道,“严苛”这两个字都是周象婉转的说法,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连月牙儿都从蒙措怀中爬了出来,用温凉的手拍了拍他冰冷的手背,像他安慰她的时候一样。

谢连州笑了笑,其实他一直不觉得难过,从前是因为不懂得,现在则是因为……一切都过去了。

他或许受过苦,但也受过恩,过去的一切令他生不出怨恨。于是他道:“也不算苦,只是练不好功不能吃饭的时候挨过饿。”

说到这点,就连周象也有同感:“我原先练轻功的时候也是,不练好祖父便不让人给我饭吃。”

毕竟他天资驽钝,不练好这一门保命的功夫以后连命都没了,一时的挨饿又算什么苦呢。

众人轮流回忆着当年为了练武吃的苦,慢慢遗忘了心中的恐惧和失落,一夜也就这么过去。

谢连州从梦中醒来时,唇边仍然噙着淡淡的笑意,只是他自己没能察觉,好在有人看了全程。

许久未见的伏钰坐在他房内未开的窗台上,在方寸大的地方上坐得严严实实,见他行来还朝他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

谢连州起身披上外衣,伏钰也没有避忌的意思,两眼直勾勾看着。谢连州见她自己不害臊,便也不着急,像平日一样按部就班地穿着,道:“好几日没见你,还以为你回侍月阁去了。”

伏钰道:“我还没取你首级,怎么能回去?倒是你,梦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谢连州摸了摸下巴,道:“我笑了吗?”

伏钰点点头。

谢连州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点往事,突然发现多了几个朋友,还多学会一门功夫。”

他学缩骨功时吃了不少苦头,若因这一次磕坏脑袋给忘得一干二净,那可亏大发了,好在他想起来了。

哪有做一个梦学会一门功夫的?

伏钰将信将疑,却不纠结于此,另有要事与谢连州相商:“如今太平山庄的人你也找到了,我远远瞧着,你们关系还很不错,你打算什么时候为余夫人寻她的夫婿?”

“今日便提。”

谢连州并未忘记此事,便是伏钰不说,他今日也打算寻周象帮忙。

“你记得就好。”

伏钰说完便转身打开窗子,俨然是要离开的模样。

谢连州叫住她,走到她蹲着的窗台边,问她:“你今日来就想说这件事?”

伏钰反问道:“不可以吗?”

她总是这样,将所有话都说得带点硝烟味。

谢连州习以为常,面上还能有轻轻浅浅的笑:“当然可以,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余夫人。”

这话纯粹是拿来逗伏钰的,也算看作他的反击,他早就发现伏钰心软。

伏钰双唇一抿,别过头去跳出窗外,狠狠将窗子压下。

谢连州飞快收手,听着窗台猛然合上的声响,笑了一下,脾气真大,还好他动作够快,不然要被她夹断四根手指。

——

谢连州将余林晚的事交给了周象,周象则让他感受了一番太平山庄在寻常事务上的速度。他上午方才提了余林晚寻夫之事,周象下午便将凌开成的所有消息都呈到他眼前。

凌开成如今不姓凌,改姓了林。他入赘了临安布匹生意做得颇大的林家,新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膝下还有一子,年纪只比余夫人的凌昀小上三岁。林家的生意倒有大半落在他这个女婿身上,不过他不常离开临安,只要有空便回府中陪伴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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