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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的竹马伴读(138)

走出帐篷,谢老当家也派了身边的随从来问谢沉和宋皎:“陛下问,出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陛下过来看看?”

谢沉回头看了一眼帐篷那边,摇了摇头:“不用了,一点小事。”

宋皎亦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让谢爷爷放心,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是。”

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平素他们与李煦再怎么不对付,在李煦没有正面和他们起冲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和李煦正面相冲。

毕竟李煦还是庆国的质子,维系着两国微妙的平衡,而谢老当家和宋军师一开始选择议和,这么多年韬光养晦,有他们自己的计划,这些大事不能毁在一个质子身上。

倘若他们开口,谢老当家是一定会做主的,可是他们管天管地,竟然还管到了质子的伴读上面,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实在是不太好听。

或许正是顾及于此,或许江凭还有把柄在庆国手里,江凭再三强调,让他们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总是说自己能处理好的。

他们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火堆旁,柳宜正给江凭手上的伤口伤药。

所幸他们出来打猎,时常有受伤的事情,伤药十分充足。

“你觉得手上没力气吗?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吧?”柳宜正色问道,“去捡碎瓷片,为什么会伤在手腕上?”

江凭不答。

宋皎撑着头,凑过去看,轻声叹气:“可是伤成这样,江凭哥明天就不能射箭了。”

柳宜这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江凭,他是故意的。”他是笃定的语气:“他明知道我带你出来,是带你出来射箭的。他前几年都不答应,今年好不容易让你出来了,他就把你的手划伤了。”

纵使温和如柳宜,也忍不住骂了一声。

江凭拽了拽他的衣袖:“算了。柳宜,算了。”

柳宜气得不肯坐下,就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江凭。

两个人僵持半晌,最终还是柳宜坐下了。

他心中依旧不平:“到底为什么?你总不会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回庆国吧?”

江凭摇头:“我当然没这么傻,最忠心的宋史官都知道改换明主的道理,我不会不知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他抓住你什么把柄了?”

“没什么把柄。”

这件事情,柳宜问了他好多遍了,但他不肯说,柳宜也没有办法。

火堆边的少年人都沉默了,一时间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牧英道:“难不成江凭哥你签了卖身契?”

“当然不可能。”温知道,“庆国皇宫里没有卖身契一说。”

谢沉道:“那就是被喂了毒药了,如果定期得不到解药,就会……”

谢沉还没说完,就被宋皎捂住了嘴:“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你武侠小说看太多了!我等一下就告诉谢爷爷。”

宋皎忽然灵光一闪,小声问道:“江凭哥,你是不是还有家人在庆国?”

听见这句话,江凭才有了点反应。

看来是被宋皎给说中了。

难怪,难怪庆国皇帝放心把他留在这里,李煦也敢肆无忌惮地欺辱他。

因为家里人还在庆国,所以他绝不敢有二心。

好半晌,江凭才道:“我父亲在庆国,不过是一介捉笔小吏,十分仰慕宋大史官。宋大史官被贬时,我父亲曾经替宋大史官上疏。后来宋大史官另择明主,事情还未定下来之前,庆国里风言风语甚多,我父亲又替宋大史官辩护,所以……”

听见这话,宋皎不自觉低下了头。

宋大史官就是他的爷爷。

说起来,这也是他和他爷爷的事情。

江凭摸摸他的脑袋:“这不怪你和宋史官,是庆国皇帝不好。”

他继续道:“我家就这样被抄了家。早些年,我做了七皇子的伴读,七皇子又替我家求了情,家里才免于死罪。不过我父亲被流放了,还有一个弟弟在庆国皇宫中做事。”

江凭抿了抿唇角:“所以,我不能背叛庆国。”他神色平静,朝他们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待我很好,多谢你们的好意。”

他看向宋皎:“你怎么会猜到是这个原因的?”

宋皎小声道:“我爷爷当时也是为了我……”

众人沉默良久,直到篝火摇晃里,鼓声响起。

谢老当家举着两个酒杯,走到他们这边来:“傻不愣登的孩子们,你们这里怎么这么闷?快点站起来玩。”

他把酒杯递给宋皎和谢沉:“尝一下,你们两个是不是还没喝过酒?只能喝一点点。”

谢沉不屑:“爷爷,这是果酒,我都已经……”

他很快住了口,差点说漏嘴了。

谢老当家皱着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