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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汉的寡妇妻/装瞎是有代价的(93)

屠老汉被抹了脸子,看板着脸的儿子嘟囔着:“又犯浑,老子还没逼着你吃猪蛋呢,看那黑脸臭的。”

屠大牛往外斜了一眼,眯了眯眼睛,没好气地喊:“还不来?帮我扯着后腿。”

哼,还是离不了老子,不牛了?

嘴却快速地应了声:“来了。”沾了鱼血的手搁草灰里蹭蹭,灰扑扑着一双手翻进猪圈,掰开两条后腿。

屠老汉挨了一顿熊,彻底没了花心思,屠大牛也不再提,许妍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有这回事,看公爹不念叨孙子,还以为是自己的那番话起作用了。

六月中旬的时候,地里的麦子黄了,屠老汉父子俩又拾起镰刀去地里忙活,许妍没了肚子的拖累,接手了家里的几十头猪崽,哄睡了女儿就往后院去熬猪食,地窖里的番薯只剩一麻袋了,门前开垦的地里埋的番薯也长出藤条了 ,割了麦子下了雨又该插番薯藤了,乡下种田就是这样,忙的时候几种庄稼轮番收种,闲的时候没事可做只能聚在槐树下唠嗑打屁。

一桶猪食太重她拎不起来,每次只烫半桶,插几个煮熟的番薯用棍子给捣碎,掺和在稻糠里,站在猪圈外面给倒进猪槽里,看着头顶猪食的猪崽只想给它一棍子,太烦人了,又不是不给吃,急的还没倒完头就扎进来了。

难怪说人笨就想起了猪,长着丁点大脑袋的鸡也比它们会看脸色。

屠老汉回来做饭的时候,许妍已经把米淘洗干净下锅了,井里吊着的肉也给捞起来切成块儿了,土豆也刮洗干净切成了两半,看人回来了,探头说:“爹,桌子上冷的有绿豆水,我给续到井里镇了的,刚拎起来没一会儿。”

“好”,进了堂屋就看到小孙女躺在凉席上,半眯着眼睛不哭不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喝碗水的功夫,小丫头又睡了。

摸了摸尿布,是干的,出了门往灶屋走,“出去吧,灶屋里热的不得了,等闲下来了让大牛把墙给打通,屋子给扩大一点,开两扇窗,免得热的出不过来气儿。”

“爹,我来烧火吧,我好歹还在屋里待着,比你们在地里晒太阳凉快多了。”

“可不敢,我还想好好吃顿饭,你那手艺也就只能给猪熬食了。”屠老汉摆手让她出去,“菜都淘洗好了,用不上你,坐堂屋里看着娃娃去。”

饭还没好,屠大牛就回来了,干了半天活也不嫌累,踢开大门喊:“大牛媳妇,看看我给你带个啥回来?”

老头子听了呸道:“小痞子又作怪。”

随之响起的是孩子的哭声,他挠头低声问:“小葵还在睡觉呢?我还以为她醒着。”

“你以为?我还以为你长着猪脑子,老子倒要看看你带了个啥玩意儿回来,把脑子给忘地里了。”屠老汉掂着铲子出门低骂。

许妍都没开口,有人帮忙收拾这莽汉。

抱着小丫头走出去,就见他手里攥着两只灰毛兔,“地里逮的?”

“对,割麦子的时候把大兔子给惊走了,就这两只小兔崽子愣头愣脑地趴窝里,喜欢?我给拿绳绑着后腿。”

过了喜欢小兔子的年纪,而且这燥热的天,看那从指缝里冒出来的厚绒毛,许妍已经感觉到热了,拒绝放眼皮子底下,道:“放后院没猪的圈里吧,每天喂点草,看养不养的活”,男人兴冲冲的从地里抓回来的,不能败了他的兴致,她指了指怀里的这个,“你丫头明年能走了肯定喜欢。”

屠老汉就眼睁睁的看着傻儿子攥着两只呆兔子进了后院,摇了摇头,低声自语:“脑子忘地里的人是我,这不该是我插话的。”

麦子刚收进屋,杭成文带着伙计领着八辆牛车下乡了,先去了屠大牛家,给他小闺女送了个刻着葫芦纹的银手镯,说是见面礼。

屠大牛跟他一起从井里提水给牛饮水,问:“怎么下乡收粮了?我还准备歇两天给你拉店里去呢,往年不都是在镇上收吗?”

说起这个杭成文也是满腹牢骚,他一个坐在屋里都嫌热的人,哪受得了这走在太阳底下暴晒?烦躁地抱怨:“镇上又开了一家粮铺,从县里下来的,有点名头,我家也挤不垮,人家下乡收粮我这不也得跟着走,免得饿破肚皮啊,还雇人雇牛的,不知道得多出多少银子才能打的住。”

难怪,屠大牛拍拍杭二少爷,不甚诚心道了句辛苦。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有人养猪上赶着给肉贩送猪,他也可以大冷天的往家里送,就驾着牛车往镇上跑一趟而已,但想想又不可能,自家猪养的膘肥体壮又干净,长眼睛的都会来家里挑选。

“那我带你去村里走一趟?把麦子给定下来?”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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