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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101)+番外

这感觉十分细微,厉执抓不住更多,也难以再深想下去,只好暂时装傻充愣。

“司掌门,”隔了片晌,大多数人终是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负责主持大会的魏渊淳面色极为复杂地到了司劫跟前,拱手为难道,“此次实属无稽,应该作不得数——”

“作数。”没想到司劫直接打断他的话,淡淡说道。

“什么?”

“正邪对立,却同为苍生,苍生令既然可以宽恕正道之过,魔教自是亦然。”

“那司掌门的意思是……”

“此事本就存在疑点,不如继续追查,待一切水落石出,再做定论。”

“这……”魏渊淳眉头紧锁,显然并不能认同,“司掌门,此话差矣,他是魔教余孽一事千真万确,对自己的罪行也早就供认不讳,若仅凭这令牌就留他性命,那难道死去的两派弟子,便白白被害了?”

“不错,”只见肖青山闻言也忍不住附和道,“司掌门,这次并非我等故意不认账,只不过凡事讲个义字,我神酒无端遭遇横祸,几番周折才将这魔教余孽捕获,若就轻易放过,恐怕难以服众。”

肖青山说完,与魏渊淳的目光一同转向尉迟慎,明显只等他最后发话。

便见尉迟慎不紧不慢道:“金楼同为当事者,自然对肖老坊主的看法没有异议。”

无疑,三派执掌人皆是不能同意当前这一结果,以至于其余弟子也都小声提出了抗议,嫉恶如仇地不时对靳离发出指责,只道他不配得苍生令的庇护。

司劫脸上并不见意外,似是早已料到这一局面,依旧淡声道:“我以为,江湖撕杀,是非难论,因而才出了苍生令这特赦一说,却并非只为满足自诩正道之人的自我吹捧。”

“各位门下弟子残害他人,借苍生令躲过制裁之时,不见得你们如此替受害之人着想,眼下却连几日宽限都不肯,实在也是我所料未及。”

“那么,既是做不到一视同仁,这苍生令不如就此取缔。”

“司掌门这话是何意,苍生令可是自江湖创派便传下来的规矩——”

却不等魏渊淳急促的话音落下,司劫蓦地抬眼,目光从未有过的凌厉:“神酒第二十一分坛坛主,倚仗与肖坊主私交甚好,肆意抢夺地坤,遭反抗后将人残杀,埋尸荒野,肖坊主却对外封锁消息,掩盖为错手伤人,并以苍生令将其赦免。”

“金楼外楼总领尉迟狰,同样借苍生令满足一己私欲,灭江湖游侠孙氏满门,至今毫无悔改,更未受到丝毫惩戒。”

“擎山大弟子魏珂,醉酒后在酒肆大开杀戒,死伤十余人,被当时路过的晏大侠父子拦下,却以曾得苍生令为由,最终只被废去一根手指。”

“仍有其余几人,所做何事我不一一列举,只是若要细究苍生令的所用之处,我看这些个弟子,今日也需一并被重新审视。”

“……”

司劫一席话落,众人皆是一阵哑然,尤其肖青山与魏渊淳,应是没料到司劫竟对江湖之事掌握得如此透彻,更将他们私心的一面当众说出,脸上尴尬不已,一时没了声响。

唯独尉迟慎,从始至终面容没有半分变化,像是一切都事不关己,此时沉吟半晌,竟是率先打破沉默。

“所以说,司掌门现今是为了一个魔教,不惜搬出陈年旧事,以灭我等威风了。”

他这低沉的一句话出口,落在众人耳中,仿佛本已退却的潮水再次被投入一颗巨石,惊起纷纷水花。

窃窃私语中,紧接着他又道:“抑或是司掌门作为五派之首,其实也存了私心,想要护下这魔教余孽?”

“自然不是。”却听执笃定的语气先一步响起。

便在众人一愣时,早已面如寒霜的厉执终于忍不住上前。

“你们倒也不必这般纠缠”,厉执冷声道,“我掌门师兄从未说过要放了这魔教余孽,只是苍生令既然选择了他,还需更为谨慎,而不是草草除掉了事。”

说着,并不理会众人是否仍有异议,厉执话锋一转,又直奔尉迟慎道:“我昨日见尉迟楼主带回了鬼头寨的一名山匪,不知道问出来什么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厉执怎得突然提起了鬼头寨。

而眼见尉迟慎眸色一暗,厉执便继续道:“我若是说,掌门师兄早已得到消息,这魔教余孽背后之人,才是害死各派弟子的罪魁祸首,且那人就藏在鬼头寨,你们找还是不找?”

厉执说完,司劫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迟疑,却很快会意过来,猜到是厉执与靳离相见时,靳离同他所讲。

“……道长这又是何意?”而肖青山与魏渊淳自然不愿再提及先前的尴尬,眼看事有转机,急忙顺势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