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是你爹(137)+番外

愕然望着说这一切的扶风,听他毫无起伏的语气,让厉执甚至产生某种他所说之人与自己无关的错觉。

奈何他真切地知晓,扶风口中的“他”,就是厉狗蛋。

却像对厉执的态度还不满意似的,扶风又补充道:“忘了告诉你,前几日那藏在我浮门的魔教余孽,喂他吃的那些滋补之物,于寻常的体弱者来说确实有益,但放在他的身上,可就适得其反了——”

“不对。”

而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猛然抬头,厉执咬牙看着他:“你说的这些听起来有道理,但前提是,我确实中了毒。”

“……那便要问你自己了,”眼底竟带了少许戏谑,扶风一脸似将厉执看穿的犀利,“且我方才可不止说了中毒,还有另一种可能,是你终日与剧毒为伴。”

厉执被他看得微微恍神,不禁拼命回想,他大着肚子在山中东躲西藏之际,何时与什么毒物有过接触,是否被他忽略了,然而过了良久,他依旧不记得一丁点相关之事。

扶风突然又轻笑一声:“你难道不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毒?”

经扶风这么一说,厉执才茫然问道:“什么毒?”

“焚香地狱,彼岸长生。”

扶风突如其来的八个字让心绪正混乱的厉执蓦地一抖,垂在身侧的掌心死死抠住一旁门框,任由心间掀起这惊天波澜,仍强行逼迫自己不露丝毫破绽。

他当然没有彼岸香!

所以扶风是看出了什么,在试探他?

“扶风大师,”半晌,厉执冷冷看着他,第一次唤了他的尊称,“你的意思是,我远在天墟,却莫名沾染了魔教的镇教之物,致使我家臭小子成了残疾?”

却见扶风竟笑嘻嘻地点头,又悠悠开口道:“说到这里,便不得不再提一下,我要向你确认的第二个问题。”

“你,并非是天墟弟子。”

就在扶风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原本松散的神情已然一瞬间迸出从未有过的杀意,静谧的院落陡然刮起罡风,厉执心下一凛,不假思索地纵身躲闪,堪堪避开他劈头扫来的一记冷光,翻身跃至他身后,回过头,果真看到他手中那以宿铁为扇骨的腰扇已完全打开。

“我不知你因何骗过司劫,又或者唬得司劫替你隐瞒,但现在被我识破,便休想如先前那逃走的魔教余孽,害得司劫与扶心一般下场!”

看向厉执的视线充斥憎恶,扶风以宿铁扇一指厉执:“更别妄想司劫会来替你解围,他这会儿,早就带着你那病秧子三步一叩,上了忘仙峰求我浮门祖师相救。”

“……”

却无心同他辩解,厉执闻言怔然,脑中只浮现那与扶心受罚的止息台相邻的千丈高山,心叹那上头确有人在之余,来不及想象司劫该如何三步一叩而上,更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到底睡了多久?”他指尖微抖地覆上腰腹伤口,那里已然结痂,没有三日,断不可能。

怪不得他这一觉睡得如此安稳,定是司劫替他换药时,在里头掺了昏睡的药物。

也就是说,司劫与他那一番谈话之前,分明已经知道了厉狗蛋的身体状况,为让他安心养伤,已独自去……跪了那千层长阶,求浮门祖师替厉狗蛋解毒?

——若有机会,定不再负你……那碗百岁羹。

厉执摁住狂跳闷痛的胸口,想起昏睡之前,司劫最后同他说过的话。

101.告状

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司劫立刻汇合,厉执不愿同扶风纠缠过久,只忽地想到:“晏琇呢?”

“这时候还有心思惦记别人,”扶风冷道,“果然是亲兄弟。”

“……”

“不过你放心,晏少侠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曾隐瞒身份接近我五派之首,始终堂堂正正,我自不会动他。”

“但是你……”说话间,扶风脸色更沉,“按那孩子的生辰,你有孕的时日正是七年前五派围剿九极教前后,而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司劫正在九极教以北的鹤山闭关。”

“我听说他那次闭关不知为何出现了失误,导致经脉逆行,回到天墟修养几月才得以恢复,”眼见正一心寻找离开时机的厉执蓦地变了脸,扶风语气寒如脚下被朔风磨刮许久的青石板路,冒着刺骨的冷意继续道,“我曾疑惑他究竟是何故所致,本欲前往天墟为他诊治,奈何他在回信中只称是自己练功急于求成,更拒绝了我的上门。”

“现今想来,便说得通了。那应是你在逃亡的路上误打误撞入了山洞,且你恰好遇上分化,为能渡过初次情期,你不仅打断他的练功,让他险些走火入魔,更以地坤信香引诱他,强行与他结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