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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150)+番外

可惜仅靠赤手空拳的打法,厉执自是支撑不了太久,尤其这尉迟慎似是紧盯晏琇不放,生怕他又对晏琇做出什么侮辱之举,厉执只得豁出去地死死拖住他。

而伴随四周不断相逼,起初相隔甚远的厉执与晏琇渐渐地又重新靠近,尤其厉执得空望去,只见晏琇虽然未被司劫伤到,但也架不住四面受敌,满身都是被劈砍的血口子,却没知觉一般。

“阿琇!”干脆顺着尉迟慎一招向后退去,直退至晏琇身旁,厉执视线迅速与司劫擦过,随即猝然助晏琇一掌,气劲澹荡,与晏琇合力震开周遭闲杂人等。

“你快走,别管我!”趁这短暂的喘息功夫,厉执再次催促晏琇。

“不行!”晏琇面容坚决。

从未觉得晏琇如此执拗,厉执抬头看到尉迟慎已紧随而来,只好贴在晏琇耳际急急解释一句:“司掌门是在做戏!”

“……”神情一怔,晏琇不确定地看向司劫。

像是难以理解,为何要做戏?

而司劫此刻并不曾停手,流雪回风的一剑斩来,绝情而强鸷,连尉迟慎也被凛凛的剑气推出几尺。

晏琇便又凝眉闪躲:“你不要为了赶我走就胡说……”

“我不骗你!”厉执急得一巴掌直拍晏琇挺括的脊背,“听话!”

其实他起初也是彷徨,毕竟扶风与司劫关系匪浅,万一悲痛过度,难保不会怀疑自己,直到司劫以紫微七斩抵在他颈前,心灰之下,厉执才分明感觉到剑刃贴在肩膀时刻意的提醒。

——若是往后再遇上类似的事,除非你提着紫微七斩来砍我,不然你这脸就是冻成冰挂,我也一个字都不会当真!

想起这不久前他与司劫说过的话,厉执再去看司劫,竟是懂了。

所以才当着众人的面与司劫决裂,他也想顺势看看,这一路不断遭人陷害,只为挑起他与五派的争端,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

稍作犹豫,似乎终于相信厉执的话,晏琇低低应道。

“切记不要轻举妄动,等我——”

厉执本欲最后交代几句,却喉咙被风猛呛,只见晏琇蓦地收了剑,并非离开,而是停在了原地。

平静道:“那我陪你一起。”

110.过分

坐落在浮门西北角的忏陈阁,即使在白日也是昏沉黯淡,只有扁平的一束渺光自檐底灰仆仆地映进来,如宣纸间晕开的墨痕。阁外风声裹着潮湿,后身百尺开外便是一道隘谷,谷底的怙恶江水势湍急,不时凿在陡峭的谷坡,浩荡直劈入耳。

“你是不是傻?”厉执盘腿倚靠在冰凉的泥墙,抻着胳膊一下下戳在晏琇额头,“你跟我一起被关在这阴戚戚的鬼地方,有啥意义?”

“……”晏琇也不闪躲,与他紧挨着靠坐,想了想倒是小声回答,“有意义。”

“啊?”没想到他会反驳,厉执一愣。

僵杵在晏琇眼前的手指便被握住,感觉到汩汩暖意的同时,只听晏琇轻笑一声。

“这样就谁都不用一个人。”

“……”心底一方软肉被倏地触碰,厉执哑然看向他。

晏琇便不怎么自在地低咳,像是对自己的话稍感羞赧,不过也是仅仅一瞬间。

随即若有所思道:“你或许不知,我方才有多痛快。”

“痛快?”

“嗯,再也不用在意他们如何看我,放肆顶撞他们,护我想护之人,”说着又一笑,晏琇转头,目光灿生生的亮堂,“想不到是这般快意。”

不由面露惊讶,厉执在一阵诧异间,却也忽地生出几分酸楚。

晏琇说的这些事情,是他从不需挂心的,毕竟他生来溾涹,最不屑的,就是他人的眼光。

可晏琇不一样,他自幼随晏惊河闯荡江湖,注定要被所有人凝视,看似是风光无限的晏少侠,为天下大义无所畏惧,可实际上他走的,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道,独独遗漏了自己。

“你这傻子,”自是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厉执反手揉他乱糟糟的头顶,“你看你现在的狼狈样儿,你都快赶上我了,还美呢。”

“……那比起你,我还是要更体面些的。”

斜眼看见厉执因昨夜开始就不曾消停,眼下从头到脚皆是脏破不堪,像个滑稽的叫花子,晏琇低声反击道。

“你,你敢没大没小?”厉执一瞪眼,猝不及防地翻身压了过去,将才抠的一手泥灰抹了晏琇满脸,“你这细皮嫩肉的才招人欺负!”

“呸!”险些吃进嘴里,一脸花里胡哨的晏琇自然也毫不客气,抬脚隔开厉执,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力擦脸上污迹,“幼稚!”

“幼稚也是你兄长。”厉执出其不意地又蹭他鼻尖。

“其实医书里说过,双生子中最先出生的不一定是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