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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16)+番外

身上一轻,厉执心知迟恪已经暂时放开他与那弟子缠斗起来,费力地想要起身,奈何他稍一动作,两只错位的胳膊便一阵钻心的痛,以至于他趴在地上努力半晌,仍是犹如一条砧板的鱼,一副任人宰割的蠢样。

这时铁链声响起,那少女总算趁迟恪与外面弟子缠斗的空档从床底钻了出来。厉执看她寒冷的目光扫过自己,随后往后门警惕挪去。

“……”

厉执“嗤”了一声,意外她倒没落井下石捅自己一刀之余,也不由唏嘘,心想好不容易找个还算有意思的,这下又剩他自己了。

却啧啧之时,只觉一块布料“啪叽”盖在了身上。

11.刁徒(四)

厉执不可置信地扭头,看见本已挪到后门的少女不知何时又折回来,冷眼将扯下来的一块床帐扔在他身上,转过身,便又要离开。

原来只是见不得他这样光屁股趴着?

看出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厉执心里更觉抑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就在那少女转身的下一刻,前胸用力抵着地,犹如一头饿狼猛地蹿起,张口就咬过去,倒真一口咬住那少女的小腿。

那少女显然没料到他还能来这一出,扑通一下被绊倒在地,翻身双手一扽,铁镣就缠在厉执脖子上,给厉执勒得直翻白眼。

而就在厉执任她如何都死活不肯松口之时,已然解决了两名弟子的迟恪回来了。

并不清楚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但迟恪目光落在少女的天墟云袍上,像是想到什么,眉毛一挑,把两个气喘吁吁的人都绑了。

绑起来之前,倒是给厉执胳膊接上了,又随手用床帐给他实在丢人的下面围了一圈系住,看起来更滑稽了:“小少主,你最好听话些,我要的东西拿到了,就放了你。”

说完,迟恪一手拎起一人,厉执只觉耳朵灌满风声,眯眼看去,眼前景物飞快掠过,几个来回间,他们却并未出教,而是被带到山上一处隐蔽洞穴。

“你想利用我来威胁我娘交出彼岸香?”

迟恪正将他们与石壁上纠缠的藤蔓固定在一起,厉执总算看出他要干什么,开口问道。

迟恪闻言抬头:“知道就好,我没打算杀你,只要你老实。”

厉执却突然笑了,嘴巴一瘪:“我娘才不会给你。”

“亏你在教里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娘?”厉执冷哼着又道,“你就是杀了我,她也不会把她最宝贝的东西给你。”

“确实,”没想到迟恪毫不迟疑地接道,“但我总要试试。”

“……”

厉执不说话了。

有些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很不中听。

“而且有这天墟弟子,也算又加了个筹码,”迟恪并没注意到厉执的默然,将一旁少女的铁镣也与藤蔓紧紧缠住后,抬眼一笑,“你怕是还不知道,谁来了吧?”

厉执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沈悍糊涂,抓谁不好,非要抓些天墟弟子,也不看看天墟和那人什么交情,这不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厉执身子猛地一挣,惹得旁边安静许久的少女都投来视线。

“是,是他?”厉执声音都有些不稳,脱口叫出那人名字,“晏惊河来了?”

“当然不是,”听到晏惊河三个字,迟恪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恨意,“他当年逼你娘取缔无厌堂的条件,就是他从此再不踏入九极教,怎么可能会来?”

“来的是他儿子,”迟恪说着起身,意味深长道,“你弟弟。”

“……”

厉执愕然瞪着他,张了张嘴,却没法反驳。

“你娘到底是喜欢那孩子多一点,已经叫沈悍去放人了,不过你这竟还留了一个,她既然想卖足面子,自然也不会落下。”

“哈,”厉执却突然夸张地大笑一声,“你是不是傻?那你干脆去绑他不是更有把握?”

迟恪冷笑,显然他也想到过:“他一来就被你娘护得密不透风,生怕教里这些魔头吃了他,我没机会。”

“……”厉执便又沉默了一下,低垂的眼睛几番闪烁,再抬起头,直接转移话题,“你到底要彼岸香干什么?”

却一问完就反应过来:“你,你想复活你夫人?”

传说彼岸香能送人下地狱,也能起死回生,是九极教最为神秘的镇教之宝,但是从来没有人真正见到过,连那东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包括厉执。

迟恪被厉执说中心事,倒也不否认,只是再三确认了他们不会挣脱束缚,便不再继续逗留,转身迅速消失在山洞口。

心知他必是去找厉白儿谈条件去了,厉执神色蓦地垮下来,没有了之前强装的气势。

厉白儿不可能拿彼岸香换他,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毕竟他本来就是因为顽劣不受待见,才被留在九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