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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29)+番外

他宁愿穷困潦倒也不敢做份正经事谋生,生怕被发现地苟活七年,却不表示麻烦找上门,还要他做没必要的容忍。

“狂妄之徒!”依旧是那年轻弟子,“区区和元也敢嚣张跋扈!”

说话间,对方已出其不意地拔剑,寒光疾刺,夹杂刺骨的雨水朝厉执飞溅而去。

厉执气息不乱,也未拿件武器,只虚影闪动,伸手间如同鬼幻,不过一招之内,便见那弟子已被浇成一滩烂泥般躺在厉执脚底下。

“你这毛没长齐的小天乾,对和元有啥误解?”

厉执将从他身上卸下来的斗笠蓑衣严严实实穿好,一脚踩着他道。

“……”那弟子显然没明白过来自己是如何眨眼间败下阵的,神情仍是茫然。

这时江如算目光微动,凭厉执方才的身手,自是知道这并非他二十几名神酒弟子能够轻易对付之人,却也面不改色又道。

“厉少侠功夫果真精深,论诡谲,怕是不输当年九极魔教。”

“是吗?”厉执噙着笑,“那我看魔教也不咋厉害,难怪被你们给杀个精光。”

“魔教弟子恶贯满盈,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自然死有余辜。不过——”江如算顿了顿,“厉少侠说错了,他们并非被全部剿灭,除了几名漏网之鱼,他们的新教主至今下落不明。哦,那教主说起来与少侠同姓,也姓厉。”

“想来厉少侠也应了解,李家夫妇正是死于魔教邪功,包括……昨夜,如此一来,厉少侠还能说与此事毫无瓜葛么?”

厉执抓住他话中之重:“昨夜?你话说半截,我可不了解。再说天下姓厉的人太多了,我要是那教主,也早就改名换姓,你凭这模棱两可的猜测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还不是觉得,魔教教主重出江湖,这样的事情传开来更显你神酒消息非凡?”

说完,厉执与江如算目光相对,面上神色戏谑,波澜不惊的眸底却直入心底,快速将事情重新思索了一遍。

他已能断定,这两日出事的不止李家,必还有其他人,而且,并非在兑水村。

所以才突然又来了这神酒总坛的臭硬老头,对他一步步试探中企图强行将恶名安给他。

他也早就听闻神酒近年内斗不断,两派纷争激烈,一派主张只撰录江湖奇闻,每月轶榜一出,定要掀起满城风雨,一派却仍遵循初衷,不论轻重,皆根据所见所闻条条记录。

而曲锍年轻气盛,在这看似等级森严实则弯弯绕绕颇多的地方得罪人理应是不少,有人借此机会将他初分化却不知节制练功捅到上头,才顺理成章地被除了职。

“厉少侠,”江如算又道,“你一直这般咄咄逼人,看来是不肯配合了?”

“啊,”厉执一手随意叉着腰,“怎么地?”

江如算突然沉默下来,斗笠微垂,看不清他的面容,一时间只剩喧嚣的雨声,势头丝毫不减,响雷震耳欲聋,在无形的压迫中似在怒示着即将到临的汹涌狂澜。

便在又一道列缺霹雳从天而降,眩白的天光映出江如算森冷视线的下一刻,一声肝胆俱裂的惨叫与隆隆声响同时而起,从屋内传出,隔着门,无比凄厉。

厉执背靠在门前,咧嘴一笑,没有错过江如算眼底猝然流出的慌乱,心想甚好,终是动到了他的底线,这便休要怪他不客气了。

“打个孩子的主意,神酒可叫我大开眼界。”

笑嘻嘻说着,厉执忽地一推门,以迅雷之势将里头两道血糊糊的身影扯出来,丢破烂一样扔在地上。

无疑是趁厉执与江如算对峙时从房顶悄然潜入的神酒弟子,欲掳走厉狗蛋来牵制厉执,却触动了厉执离开前所布陷阱,一个喉咙已被割破,瞪着眼睛,不甘般直挺挺落在江如算脚边,血水顺着脖颈瞬时被冲刷散去,另一个失了整条手臂,惨叫的力气已用光,正绝望在泥水里来回翻滚。

被厉执踩在脚底的弟子原本还在不停挣扎,眼下与那两人对上,吓得一动不动,任由厉执一只脚又在他身上蹭了蹭,蹭去脚底泥泞,踢回队伍。

“还不走?”厉执头也不抬,又冷淡道,“想替我收拾屋子?”

“……”

江如算一时不语,但随着厉执抬眼,明显可见其他弟子均是呼吸一紧,瑟瑟站在原地,忐忑等待领头人发号施令。

等了半晌,才见江如算开口,已然想好了对策,一张嘴语气恢复最初的镇定:“厉少侠私自扣押李家夫妇遗孤,我等好意前来解救,却被你以这般手段残害,此事恶劣至极,今日我等暂且回去,日后神酒必会再来讨要说法。”

说完,他摆手示意身边弟子将那一死一伤抬走,深深看厉执一眼,也转身逐渐隐匿在阴沉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