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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31)+番外

“你就算是天乾,”却见司劫接着他之前的话头道,“也是我媳妇。”

说完,司劫又斜睨着鼻孔朝天翻弄白眼的厉执,淡淡从他手中接过那一方破布,在厉执疑惑的目光中,摊开来,重新给他盖在了头顶,这回四角整齐,均匀垂下。

掌心自后方摁着厉执的发髻,低头不轻不重与他相碰一下。

“你咋没完了!”

伴随厉执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又一把掀开破布的低吼,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却同时飘入他的耳朵。

而厉执再看过去,只见司劫正一掌朝他那身仍潮湿的云袍推去,掌下雄厚的内力带起热流,喷在厉执脸上意外和煦,他暖洋洋眯起眼,再定睛一看,眼前霜雪飘飞,转瞬间司劫已穿了回去,宽大袖口拂过厉执鼻尖,哪还有半分潮气。

这是哪路邪性又实用的内功,厉执眼睛瞪圆了,下意识盯着自己掌心,心想他的内力也不弱,为何从来使不出来?

“乾阳。”看出厉执脸上的疑问,司劫沉声道。

“……”厉执脸拉下来,想了想,又皱起眉,“那你进屋时候咋不用?”

早知道他就不给他脱下来,还拧得那么卖力!

“……忘了。”

司劫负手与他擦肩而过,明显不想继续这一话题,转而将注意投向床褥里沉睡的两个小子。

“他们今夜应是安全了,”只听他肃然道,“你想去找曲锍,只能趁眼下。”

22.哄他

厉执猝不及防被司劫说中心思,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司劫意图阻止他。

随后又细想司劫的话,他有些不确定道:“你不拦着?”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司劫沉声看向他,“你因神酒派系之争而受牵连,若要回击,可反其道加以利用。”

厉执挑眉,惊讶司劫竟真的与他想到了一处。他对付江如算,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扩大神酒内部两派纷争,借由江如算敌对一派的势力替他出手,如此一来,曲锍就是关键。

只是,这种想法说来并不光明,是他万恶魔教的路子,却不属于司劫。

所以他好像忽然有些看不清司劫,他一个五派之主,这般淡定站在他的角度分析如此不入流的对策,怎么看都十分违和。

“那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插手?”厉执最后问道。

司劫沉默少许,只回答:“你不需要,我便不会。”

“……”厉执没太看懂他说出这话时幽深的目光,但大概听出来,他应不算自己的障碍,立刻头脑一热,想到了个“不情之请”。

“司掌门够意思!”他突然朝司劫竖起大拇指,“司掌门果然不仅风姿绰约,行事也和许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一样,算我以前看走了眼,把你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大人有大量,就忘了那些不痛快的事!那什么……也别再跟臭小子计较,他虽然对你冷淡,但心里却在意你,刚刚还怕你淋雨担心到不肯睡觉,一会儿他要是醒了……”

“你尽管放心去,我自然不会离开这里,”司劫打断他的吹捧,显然听出厉执是仍不放心厉狗蛋独自在家,话里话外生怕他又跑了,一边答应着,一边沉下了脸,“我是他爹,你不必解释那些。”

“……”厉执一下顿住。

也是。

无论如何,司劫断不会让厉狗蛋陷入危险,他确实多此一举。

没料到自己搜肠刮肚的一番发言用力过猛,也无意中又戳了司劫的痛处,厉执讪然收回手,自知理亏地挠挠嘴。

“那我这就走了。”

屋外雨势不减,厉执重新将抢来的斗笠蓑衣穿戴整齐,抬起头,说完等了半晌,却见司劫仍是不语,投向他的目光又一阵泛寒。

嗤了一声,厉执心道气就气吧,反正确定了人不会离开,其余的关他屁事,转身作势要走。

谁知腿似乎不听使唤,他只背对司劫僵硬站着,一时没有动作,尴尬极了。

最终想了想,他重重叹一口气。

干脆地扭头又朝司劫大步过去,厉执一脸气势汹汹,直到走近了,伸手一把将人抱住。由于个头稍逊,不甘心地又微踮起脚,昂首挺胸。

他自是鲜少哄人,打小在九极教里他都是横着走,后来有了厉狗蛋,也就刚生下来那几年最艰难的时候,闹得急了,他才无奈之下学会安抚。

如今他对着个放大版的,也不知管不管用。

心里想着,厉执并不出声,只在抱住司劫后见他没有拒绝,先是轻轻给他来回顺了顺背,发出摩挲布料的细微擦响,随后力道适中地拍了几下。

这两个动作反复下来,厉狗蛋情绪基本都会平稳。

心说看在他有些委屈的份上这已经仁至义尽,再敢跟他置气,他可就不管了,厉执撇撇嘴,又卖力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