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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72)+番外

厉执掌心小心翼翼捧了两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坐在桌边习惯性地挨个吹着,压低嗓音唤了声他对面端坐的司劫。

“这回多亏了你,”憋闷近整日的话总算讲出,他一张嘴,却仍觉心上化开绵密的刺痛,覆盖住每一个角落,讷讷道,“但你咋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你受了伤,定不会还让你那么做。”

“那不救你弟弟了?”司劫目光深邃地看着他,自是看出他这一路的失神和内疚,轻轻问道。

“救是要救,总有其他办法……”厉执下意识说着,又忽地抬眼,“你……你知道他是我……”

司劫并没有接他的话,只反问道:“你说的办法,是指冒着枯花发作的风险?”

“……”厉执闻言一时沉默,情急之下他确实只剩这一条路可走,反正他皮糙肉厚,多吐几口血也没什么,但司劫不行,他那般肤白貌美的人,伤到了必然很疼。

只可惜眼下事情已经过去,说什么都晚了。

“你不必再自责,更不用觉得亏欠我,这伤并不重,更何况,你我是夫妻——”

“放屁!”

听到厉执气恼的骂声,司劫不由皱眉。

却见厉执紧接着视线投向司劫被包扎固定的手臂,撇着嘴愤愤道:“大夫都说,你骨头断了一次,竟敢又去抬那破柱子,相当于伤上加伤,比晏琇的腿好得还要慢些,这叫不严重?”

“那大夫给你缝合伤口的时候,你额头都是汗水,别以为我没看见。疼就是疼,我他娘又不会笑话你!”

“你堂堂一个掌门,可不能撒谎!”

“……”厉执劈里啪啦这几句数落过后,司劫定定望着厉执,久久不发一言,都给厉执看懵了。

话锋一转,结结巴巴又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我就是……看你这伤实在难受……”

说着,也忘记追问他如何知道自己与晏琇的关系,厉执只闷闷道:“你这些日子行动不便,有什么要做的,都尽管跟我说。”

“刚才的大夫倒是说,只要按时用药,好生养着,是可以恢复如初的,不会影响你日后使剑。”

“给你,”厉执将已经不烫的汤药推给他,“你先把药喝了,然后去隔壁房间赶快睡上一觉……”

他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却不知为何,似乎总有什么重要的话卡在心里,偏偏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方才说,你我是夫妻。”而司劫突然开口。

“咋的了?”厉执看着他,却是没明白他又强调一遍的意思。

“……没什么。”司劫与他对视半晌,向来霜冷的面容隐隐变得柔和。

便在厉执仍旧纳闷到底该要说句什么之时,只听司劫又道:“你刚刚说,我有想做的事情,可以交给你?”

“啊,”厉执急忙回答,“你想干啥?我这就帮你。”

“……你坐过来。”

司劫说完,厉执一愣,不过也没犹豫,老实将屁股底下的木凳挪了过去。

一直挪到司劫身旁,他转头正欲开口,却看见司劫正对着面前的汤药若有所思。

他心思一动:“你是不是不方便喝药?我喂你喝?”

司劫闻言似是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眸底闪烁,厉执便猛地回过味来,他只伤了一边手臂,另一边又不是不能动,他喂个屁啊。

然而他才摆摆手示意自己在说胡话,忽觉肩上一紧,低头看去,竟是司劫以那一边未曾受伤的手臂将他揽住,带着他往身前靠了靠。

二人身体相贴,顿时传来丝丝暖意,厉执舒服得安静了片刻,兴许由于马不停蹄了一整夜,清晨才赶进了城,又开始满城请大夫和煎药,其实早就疲惫不已,此时可以全身放松着放肆感受熟稔的气息,脸上都热了起来。

“我现在确实,没有手喝药了。”头顶司劫沉沉的嗓音又传来。

“啊?”

厉执瞪着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抽身让出他那一边手臂。

谁知肩头的力道更紧了紧,厉执被牢牢摁住,只见司劫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说,可以喂我?”

“……”

52.秘密

厉执张着嘴巴一阵愕然,来回看了司劫几遍,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却见司劫静静看着他,并不再言语。

心底有什么正呼之欲出的感觉更加强烈,密集地渗透了厉执所有感官,对于司劫这明显在刻意指使他的举动,他竟没有像以往一般有任何排斥,反而莫名觉得,如今的司掌门,实在是过分可爱了些——那种让他忍不住想要满足他所有愿望的可爱。

他现在哪怕叫厉执给他摘星星,厉执也会立刻爬去房顶试上一试。

所以再不带一丝犹豫地将药碗端过来,厉执心情不错地搅了搅,慢慢盛起一勺,抬手抵在司劫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