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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75)+番外

为什么?

厉执静静看了晏琇一会,却没有揭穿他,只做恍然道:“你说的有道理。”

“我确实,不该就这么过去。”

直到最后也没有将密道图带走,厉执不管晏琇发沉的神色,转身与司劫离开。

这人不顾一切也要拿到的东西,却肯这般轻易地开口*给他,他已是十分满足。

而半个时辰过后,晌午的外城街道繁荣热闹,与前一日被乌云笼罩的阴晦截然相反,满眼绿瓦红墙,道路两旁店肆林立,门前各色摊位应有尽有,皆是让厉执目瞪口呆的景象。

他此刻一身天墟弟子的云袍,头顶宽大的兜帽,几乎遮住大半张脸,跟在司劫一旁目不暇接。只心说等办完了正事,定要带臭小子也出来遛一遛,省得他昨夜从客栈一觉醒来,看里头啥玩意都新鲜,以为自己住进了皇宫。

“唉?”而厉执与司劫穿过来往的人群,一路朝金楼方向而去,脸上的新奇神情并不比厉狗蛋强去多少,不住摸着身上的细密布料,忍不住问,“你们天墟这身行头,就这么被满街光明正大的售卖,你不怕有人冒充?”

司劫正与他紧挨着前行,像是生怕被人群冲散,袖袍挡住受伤的左臂,闻言偏头微微斜睨他,那目光仿佛在说,你不就是么?

厉执被他看得愣了愣,安静片刻,想想也是,寻常人买来多是由于崇拜仰慕,谁那么不开眼,穿着天墟的行头作恶,岂不是反而容易引起注目。

“那我待会若是露出破绽,你记得提醒我。”

“你跟着我,不会有人怀疑。”

“是是是,”厉执呲牙一乐,故意低头朝他夸张行礼,“掌门师兄。”

“……”

“不过,”由于动作过大,兜帽被忽然灌入的劲风吹落,厉执急忙重新戴上,又想起什么道,“原来这兜帽,也算作你们天墟的校服,且不分男女。”

“我曾经认识你们天墟的一个弟子,她也是这样的打扮,我那时以为只有她会这样穿,所以后来才会认错了人。”

司劫罕见地脸色一滞:“什么?”

厉执干咳两声,显然是忆起不怎么美妙的往事:“就第一回 见你,被你揍得半死那次。”

“我远远看见你师妹也戴了这兜帽,心中激动,将她误会成那人,没有多想便冲了上去。”

他说着抬头看向司劫,见他也正盯着自己,心中忽地浮现当年他冷冰冰对着他讲出“刁徒”二字的样子,气势压迫下,率先自我检讨道:“举止……在你们眼里确实轻浮了些,但我真的只是——”

“你将她认成了谁?”却听司劫突然打断他。

厉执便叹口气,挠着鼻尖老实道:“是一个小哑巴。”

“……”司劫蓦地停了下来。

“应是与你同辈,不知你认不认识她,”厉执说着撇撇嘴,“可惜,死了。”

“死了?”

“日后有机会,再与你细说。”厉执止住话头,警觉朝前方看去。

原是二人早已一路走出喧嚷街道,行至距离金楼十二座外楼不远的郊外凉亭,只见凉亭中正肃然立着一行身着玄金襕衫的金楼弟子,这会儿看见他们,各个略带拘谨地起身。

54.道侣

“请问是天墟司掌门吗?”这些人并不是都见过司劫,但顺着他们视线可知,显然有人认出了司劫的紫微七斩。

“是我。”

“请随我来。”

确定身份后,便有两名金楼弟子恭敬地向前带路,其余弟子则继续在凉亭等待还未到达的各派侠士。

厉执是在进城的路上替司劫拿回了这紫微七斩,可惜原本被绑在山洞的一家子山匪却不见踪影,他由于急着寻大夫,没有再找,估摸着应是回去了山寨。

而走过了凉亭,沿着层叠的砌玉石阶往上,厉执一边克制住想要从脚底抠下两块玉石的冲动,一边紧跟在司劫身旁,不住感叹金楼果然财大气粗,更在快到顶端时,一眼望见前方金碧辉煌的气派门楼,眼睛都移不开了。

此时已经能看到其他一些门派正往门里走去,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将他们带过来的弟子目不斜视继续前行,周围却不时有异样的目光投向厉执二人。

“掌门师兄,你这把剑果真了不得。”

九极教向来只用暗器,在厉执的印象里,用剑的人自是以正道人士居多,也确实,像眼下这种聚集各大名门正派的场面,几乎人人都佩戴了各色各样的宝剑,免不得要互相多看几眼。便不论是否认得司劫,各个看向他时,都要驻足惊讶一番。厉执心觉好笑,便忍不住打破一路安静,小声嘀咕一句。

司劫没有说话,自从厉执道出当年认错了小哑巴一事,他虽然神色一如既往沉静,可眸底蕴藏的汹涌险些便要冲破桎梏,此刻听见厉执如此夸赞他的紫微七斩,只沉默着想了想,脚步不停,由金楼弟子指引,穿过外门,越往里人越少,朝着只有江湖地位极高的各路豪杰才可进入的内门而去。